唐朝跟在万金的身后,缓步朝着府邸的大厅走去。他的右手一直牵着妹妹的手,左手有一半隐于衣袖之中。指缝之间依稀可见淡淡的粉尘飘扬。
唐朝可没艺高人胆大到随便就进了别人家里一点准备都没有。他撒的是化力粉的底粉,只要和特殊的香料引爆,可以让没有中毒的人,化掉一半战力。这已经是他身上最强的毒药了。
“唐少爷,这就是正厅了,小大人正在等候。您请。”万金走到大厅门口,回身对唐朝说道。
“你们府里连个守卫都没有么?”唐朝探查了一下,除了墙边,周围竟然一个守卫都没有。
“哈哈,唐少这话问的好,不如在下来回答如何?”唐朝话音刚落,从大厅里传来了一个爽朗的声音说道。
唐朝耸了耸肩,拉着妹妹踏入正厅。正厅很是宽大,两进两出,装修的也是富丽堂皇。大厅正中摆放着一张空荡荡的餐桌,正有一个俊俏的年轻人坐在桌边。
“通知上菜吧。”在年轻人愕然的表情中,唐朝对着身后的万金吩咐道。
“啊?哦。嗯?”万金感觉怎么也跟不上这位小爷的思路。这才前脚踏入大厅,直接吩咐他上菜。一阵恍然,他点头转身,刚走了两步才想起来,少主还没发话呢。无奈他又回头,看向端着茶杯准备说话的青年。
“*说上菜,还愣着干什么。”青年不得不放下茶杯,对着万金吩咐道。
青年说完之后,看着唐朝坐下,端起茶杯来。他也端茶杯刚准备说话,没想到就听到唐朝说道。
“你家的大门卖不?”
“大门?这个,恐怕不太方便吧?”青年一愣,不是应该先客套几句么?不过他还是委婉的拒绝道,哪有进门研究买人家大门的。
“不给我面子?行吧,你说吧。”唐朝一副可惜的表情,遗憾的说道。
“这个,在下许朗,是橙旗旗主往生大人的义子,也是这往生府的府主。”许朗感觉两次被打断之后,情绪有点没转换过来,硬生生的介绍道。
“没了?万金就是你派去接我的?你就是他说的大人?说吧,什么事?”唐朝一副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看了两眼才给妹妹也倒了一杯。倒完茶之后,他一口干了,然后才抬头问道。
“接阁下是义父的意思。在这往生府只有一个大人,那就是义父。”许朗谦虚的说道。
“你就没想过做了他?然后你不就是大人了么?”唐朝淡淡的问道,说完又续了一杯。
“啊?慎言,唐兄弟,慎言。义父乃是往生府的天,没有义父,可就没有我们今天的位置。这话以后可千万不要再提。”许朗手一抖,脸色都白了几分,才赶紧说道。
一只脚踏入大厅的万金,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又把脚收了回去。他摆了摆手,让身后端着碗碟的下人自己进去。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唐朝说着摆了摆手,一副刚问了句“吃了么”的样子。
“义父没有交代我缘由,只是传讯说,唐兄弟要来天水城,让我等好生招待着。”许朗看了看茶杯,最终还是没喝,索性放下之后说道。
“好像,我和这老爷子没什么交情。你确定要请的是我?”唐朝斜着脑袋想了下,然后问道。
“这个,义父有言描述。幼年十许,相貌英俊,虽然衣着不羁,却气势凌人,身边还有一个裹着白纱的妹妹。最主要是骑着八匹青云峰的战马。我想在这天水城,除了唐兄弟应该没有谁有这个待遇了。”
“不,主要是英俊。来来来,冲这句应该喝一杯。”唐朝抓起刚端上来的酒壶,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过唐朝却没有急着喝,而是把每盘菜都端了一遍,这才把大部分菜放在了妹妹的身前。
等许朗给自己倒上酒,只有一盘肉放在自己的面前。
“和许大哥一见如故,小弟先干为敬。”唐朝说着端起来直接一口喝了。
“哈哈,我许朗也是这个感觉。”许朗大笑一声,也跟着喝完。
接下来,唐朝和许朗两个人真的如同一见如故般的把酒言欢。唐芊芊挑起面纱,在半桌菜里挑挑拣拣的吃着,不时的还要给哥哥夹菜。
酒过三巡,唐朝有些摇晃,直接蹲在椅子上。许朗也面色发红,言语都有些卡顿。万金看了眼脚边十多个酒坛,低头盯着脚面,不言不语。
“好久没有喝的这么尽兴了。郎呀,以后跟着大哥混,谁都不用放在眼里。”唐朝迷迷糊糊拍着桌子说道。
“大哥,有你这句话,老弟谁都不怕。”许朗把身上的袍子也扯开了,抱着酒坛说道。
“这话没毛病。你开口,就是橙老头……不行,大哥我打不过,我师傅可以呀。我让我师傅……把他给你弄死,让你抗橙旗。”唐朝比比划划,椅子都被他踢飞了。
摔在地上的唐朝,挣扎了半天,又重重的躺在地上。只是他的嘴里还嘟囔着:“师傅……我师傅……没怕过谁……”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弄死……弄……”许朗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万金一脸惶恐,足足愣了半天,看着唐芊芊站起来朝着唐朝走去,他才惊醒。
“唐小姐,我让下人帮你把唐少爷送去客房吧。已经安排好了,两间上等的客房。”万金恭敬的问道。
“麻烦你们了,给我们安排一间就可以了。我习惯和哥哥住一起。”唐芊芊拉了两下,没想到没拉动,只好对管家说道。
万金摆了摆手,就有下人过来把唐朝抬走。唐芊芊和万金自然是跟在身后。
就在他们刚出门,一个穿着下人打扮的人影走了进来。他自顾自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赫然是一张苍老的面容。
瘫在桌子上的许朗突然睁开眼睛,一翻身就拜倒在地,然后说道:“孩儿见过义父。”
“呵呵,弄死橙老头。哈哈……”
许朗浑身一颤,然后当即磕头说道:“义父恕罪,事急从权,孩儿妄言了。请义父责罚。”
“哦?那你说说,你有没有这么想?”橙老头缓缓的坐下,然后盯着桌子上的残羹剩菜随意的问道。
“没有。”
“你迟疑了。”橙老头拿起一个没有动过的兽腿,学着唐朝刚才的样子,直接用手抓着啃了两口。
“这天水酒原浆乃是最烈的酒,一般人都可以醉死。孩儿虽然提前吃了解药,依旧影响了反应,孩儿该死。”许朗满头冷汗,低头解释道。
“好了,我没有怪你。真别说,这么吃东西确实舒爽。”橙老头拎着兽腿笑呵呵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