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一事紧急,齐景澜派了两名大将军带兵八千前往。
出发已经整整一日了,现在就等着好消息从前线传回来。
等待消息的时候,度日如年。
齐景澜心有杂念的在寝宫里逗着鹦鹉,身边的李公公念着奏折,“皇上这眼瞅着到年关了,全国上上下下的官员都在写奏折求国库支援,您看?”
“往年不都是如此吗?每到年关的时候就是国库最紧张的时候。”齐景澜是知道老百姓辛辛苦苦了一年每到年关都希望过个平平安安太太平平的好年。
“批吧,只要是合情合理的,孤都准。”齐景澜自是不会苛刻,老百姓一分一毫,平日里课税的重担也已经被他减了又减。
“皇上……国库它……已经没剩多少了,远远不够。”李公公酝酿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口。
齐景澜悬在半空中的手突然顿住,“国库追缴的钱还没到账?孤之前的查账也没查出缺漏?”
齐景澜上一次的清查国库,追查官员们的家底按理说已经初见成效,不可能国库一直亏着。
李公公摇摇头,“皇上,各地都在大兴水利土木,能在年底上用在老百姓身上的钱少之又少,恐怕这一摞厚厚的奏折只能满足三成。”
齐景澜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治理国家并非打打杀杀你夺我抢那么简单,单单一个国库就让众臣焦头烂额,而众臣也让他焦头烂额。
“刘大人的事查的怎么样了?”齐景澜根本没有忘记刘岳的贪腐案子正在查,而且是秘密进行。
“一切都在皇上的安排下周密进行,刘大人毫不知情,不过我的密探调查了一桩事情很蹊跷,跟刘夫人的死有关。”李公公凑近了皇上,低声道。
齐景澜早就知道刘夫人的死绝没有那么简单,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齐景澜以为是刘大人在外面养了些花红柳绿的姑娘被刘夫人知道了,一怒之下失手杀了刘夫人。
最后伪装成刘夫人悬梁自尽的现场,以逃避责任。
不过不管真相是什么,早都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了,无从考证,刘大人也不会因此受到任何追责。
“这件事情暂且记上一笔,日后一起算吧。”齐景澜更看重的是贪腐案子,这足以撼动整个国家。
毕竟他早就听说刘岳的财产富可敌国。
“皇上,恐怕这件事情没办法暂时搁置了,因为奴才的密探打听出来,刘大人在刘夫人死之前和妃漪娘娘走的很近,甚至还因为漪妃娘娘跟刘夫人大吵了一架……”李公公眨着眼睛说,他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齐景澜一定能听懂。
这一切都在齐景澜的意料之中,毕竟在自己谋权篡位登基之前,除了利用夏冰漪谋害了先皇,刘岳的功劳也不可小觑。
那个时候齐景澜就一度猜想过,夏冰漪和刘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一直没有答案。
看样子这个答案会一点点浮出水面了。
“李公公,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漪妃娘娘是不是现在不应该再被软禁在华清宫了?”齐景澜端起六角茶杯递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
李公公连忙答道,“依奴才看,漪妃娘娘若一直软禁在华清宫里,她和刘大人之间建立联系就困难许多,皇上若想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或者他们正在密谋什么,困难又多了几重,所以……”
齐景澜大笑两声,“好!孤这就给漪妃娘娘自由,孤倒是要看看,这两人还能把皇宫翻了不成!”
“皇上,还有一件事奴才不得不跟您禀报,宫里的太医们实在太过分,夏雪倾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到现在伤口也不见轻,皇上您现在气也该消了吧……”李公公再一次斗胆说出了心里话,等着看齐景澜的反应。
齐景澜凌厉的目光突然转向李公公的眼睛,“李公公,难道你是在替夏雪倾求行吗?若不是北疆一事突然,孤要了她的命!”
齐景澜凶神恶煞的说着,突然加紧力道握紧了拳头。
李公公却好像再也不相信齐景澜的话了,每一次都嘴上说着很绝,可实际做的时候还都是手下留情,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纠结的人。
李公公索性不说话,在一边低着头默默候着。
“伤……的真的很严重?”最后齐景澜突然低声问了一句。
李公公眼含笑意回答,“是!伤口多重感染,已经昏了一天一夜了。”
“孤知道了。”
齐景澜打发走了李公公,一个人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才一天一夜?!死不了不是吗!
“来人!锦绣宫!”
齐景澜告诉自己,他并非心软了,他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又在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