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漪像往常一样,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铜镜拽到面前,仔仔细细的看自己的脸。
然而今天她的尖叫声比往次的更大了,翠柳在房间外面听到她的尖叫声时忍不住捂上耳朵。
不过也不得不面对现实,深呼吸,冲进屋子里面,“娘娘你怎么了?”
“翠柳我完蛋了!快看看我的脸!脸上这些是什么东西?太可怕了!”夏冰漪的声音已经在颤抖,抓狂的在脸上胡乱抓来抓去。
翠榴假装认真的看着夏冰漪脸上已经开始大面积溃烂的地方,却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样的安慰道:“娘娘,铜镜这么模糊你一定是看错了,奴婢看起来还是挺好的,白白净净,依旧风韵犹存,只是有一些红疙瘩并不碍眼。”
翠柳说完了自己都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夏冰漪的眼睛,生怕夏冰漪气不顺的时候一个巴掌就甩过来了。
夏冰漪盯着铜镜里的自己,看到了那张跟以前完全没有办法相提并论的一张脸,肿胀不堪,连眼睛都小了一圈。
“既然你说我的脸没有什么变化,那我不罩着黑纱可以出门吗?”夏冰漪有些绝望。
“娘娘,你还是罩着黑纱吧,外面灰尘很大,如果感染了就更麻烦了。”翠柳小心翼翼的说。
“那个女人最后还是跑了对吗?我一猜她就是个骗子,拿了我那么多的钱,最后把我的脸弄成这副样子!因为这件事情见不得光我就没有办法找地方说理……”夏冰漪低沉的默念。
“娘娘,您别太消沉了,要不然我们去苏府的事情再缓一缓,等到你脸上的伤好一些了……”翠柳小心翼翼的说。
夏冰漪最后无奈的点点头,她这副样子肯定是没有办法堂堂正正的去苏府了。
整整一天,夏冰漪的情绪都很消沉,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致做任何事。
没有人知道后宫另外两个女人在另一处狭路相逢。
玉清宫的一场大火烧的宫里所有人都人心慌慌,上上下下都在检查院落里易燃易爆的物品。
景贤宫里也在忙乱的收拾着那些平日里不经常用的东西,贤妃在暖烘烘的屋子里吸着水烟,春游在一旁毕恭毕敬的伺候着。
“娘娘,您不去锦绣宫里见见夏雪倾吗?”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春游就不会伪装自己浑厚的男人声音了。
贤妃也命令过他,只有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春游的身份就是一个男人。
贤妃完全没想到会从春游的嘴里听到夏雪倾的名字,春游是一个皇宫之外的人,而夏雪倾在这宫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身份了。
“你连夏雪倾都知道,这皇宫里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事?”贤妃直直的盯着春游,想从他闪烁的眼睛里得到真实的答案,而不是搪塞和敷衍。
贤妃在这么多日和春游朝夕相处之下也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并不是简单的男舞姬,除了相貌姣好身材柔软又能歌善舞之外,细心体贴头脑灵活,更是他的优点。
怪不得京城内外的富婆都对他心之向往,恨不得花大价钱买它的时间。
不过最让她疑惑的还是春游的言行举止,今天春游的嘴里说出夏雪倾名字的时候,贤妃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春游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避,随后又马上恢复正常,“娘娘多虑了,夏雪倾的名声不仅在皇宫里被所有人知晓,京城内外也是人尽皆知,她不仅仅是前朝公主更是当朝的罪人,被皇上折磨的死去过来……”
贤妃淡然的点点头,并不是因为春游说对了,只是想不到宫里发生的这些事情居然宫外的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看来皇宫里也没什么秘密可言!
“那你在宫外的时候有没有听那些人提起过本宫呢?本宫以前的身份和现在的身份也足以让人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很久了。”贤妃脸上一丝苦笑。
“娘娘的名讳在宫外当然会被人提起,但是说您的都是好话,没有半句辱骂!”春游盯着贤妃的眼睛,像要把她看穿一样。
贤妃已经好久没有被人这么直直的盯着了,那眼神里冒出的火苗烧着她的内心。
“都说些什么了?”
“说您智慧美丽识大体,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未来一定是当朝皇后。”春游依旧面不改色说道。
大概这世上没有人能禁的住甜言蜜语和追捧吧,贤妃这么聪明的一个人,马上就因为这一句话面若桃花。
她真的会成为皇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