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朝的时辰比往日早了一个多小时,文武百官早早到齐,却一直不见皇上出现,互相窃窃私语讨论起来。
“今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起了,赶了这么远的路来上朝却不见皇上,皇上是不是安排错了时间?”一位大臣脸上带着一丝不满和身边的人念叨。
“谁说不是呢?连续几日上朝,把人折腾的都快散架了,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想干什么?”旁边这位大臣也小声怨声载道,这几日被齐景澜折腾的真是不轻。
连续几日天天上朝,每日都有繁重的任务下达下去,齐景澜给这些平日里散漫惯了的人上了一课。
一袭黄袍在眼前出现,众人见到皇上驾到后便马上缄默不语,殿内鸦雀无声。
可今天的皇上与往日有所不同,坐在龙椅上一直盯着台下的大臣们久久不语,仿佛有心事,又放空一切。
最终有一位大臣实在耐不住性子,斗胆问,“皇上,臣已经站在这里有个把钟头了,眼看着就到晌午了,若有重要任务下达,皇上早交代我们早去办。”
“徐大人,你这是在命令皇上吗?你的时间是时间,大家的时间就不是时间吗?”李公公在一旁尖着嗓子念道。
徐大人左看看右看看,傻傻的笑了,既然皇上花个把时辰坐在龙椅上都不肯讲一个字是别有用意,那么大家就跟着静观其变吧。
一开始大殿上还鸦雀无声,慢慢的时间一点点往前推进,所有人都坐立不安了。
站在最前面的刘岳,马上就意识到皇上今天这么不寻常的把大家召集在大殿,无一人缺席,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有一个大的陷阱在等着在场的所有人。
终于在时间逼近晌午的时候,齐景澜低沉暗哑的声音回响在大殿,“诸位大臣在这里已经有两个小时,孤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姑今天想要办的事已经办完了,诸位大臣请回吧。”
齐景澜话音一落,在场的大臣们一个个都马上炸了,在这里足足傻站了两个多小时,皇上一个字都没有说,事情办完了?
终于有人好奇心抵不住斗胆问,“皇上,恕臣愚钝,我们在这里什么都没干,您也一句话都没说,办成什么事了?”
刘岳一脸神经紧绷的盯着齐景澜,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看着他嘴角挂着的若有若无的笑容,总觉得是一种灾难前夕的预兆。
“孤今天把你们都叫到这里,紧闭殿门,已经在两个小时之内的时间派户部监察员到在场的每一位府邸里查了账,刚才得到消息已经全部查完,所以现在可以让诸位大臣回家了。”
齐景澜一边说着,在场的大臣有些人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甚至还有一些浑身颤抖尿了裤子。
没想到眼前这位看起来年纪轻轻不懂权术的皇上,手段玩的这么如火纯青。
在场的大臣们早就听说皇上要查贪腐,历代皇帝每次查贪腐都不了了之,环环相扣如锁链般的朝廷关系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查出问题的。
可这次这架势看起来实在太让人惊悚了。
齐景澜眯着眼看着殿下众人相,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
那些他怀疑过的官员们无一例外面色苍白,嘴唇青紫,那些一直以来的清官则坦然自若,甚至敢在这个时候对是齐景澜的双眼。
齐景澜最想看刘岳的反应,这位史上最富有的大臣,一脸放松的神态和不急不缓的样子,甚至让齐景澜有一丝怀疑自己的判断。
也有可能刘岳的心理素质实在太强了,见棺材不掉泪。
审计结果还没有得到,齐景澜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相信在场所有的人一定会交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卷。
只是到时候,现在还熟悉的这些面孔还能剩下几个呢?
呈鸟兽状散去的大臣们,一个个健步如飞奔向出宫的路。
刘岳的马车几乎快飞起来了,赶马车的车夫从没有见过刘大人像今天这样在车厢里吵嚷着马跑的太慢了。
马车最后在京城边陲一座府邸门前停下,看似不起眼的门庭,一进去竟是别有洞天的感觉。
刘府上上下下,仅用一个低调奢华的词汇便可以概括所有的特点,清雅。
但谁又知道呢?
映入眼帘的清雅背后,日日夜夜都在堆砌金山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