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誉的余光看到白执正在气冲冲地赶来,马上举手阻止:“稍安勿躁。”
高守本还觉得有所希望看见面前这位冷酷地大侠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冲出去,那丝瞬间希望破灭了。
白执没有听他的也没有回答,只身一人往大门中间一站说:“你们都进去。”
两边的绣衣骑士立刻退到大门后,白执手握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定制宝剑隔空一挥,他往右身侧挥去,剑首朝向地面后静止不动,一丝丝冰冷从剑刃中泛出。
“想要进来,经过我同意么?”
白执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动,吓得他前下方的那些士兵没一个敢冲上来。
“我若出剑尔等必死。”
太尉丝毫不惧,反问:“敢问白大人是想把我们这些朝中官员一个不留?”
白执面不改色却被太尉说中了重点。白执的确不敢动手,若他们全都被他终结,他必将背负罪名,只会遭到接下来的满城追杀。他不想那样即使他可以敌过万人。
双方始终没有人肯退让,卫然抬头看看天空发现天色依然昏暗,霞光无力地照射着大地,一片片云正在快速从远方西北方涌来。
高通看见身边的人们的士气都开始有所下降,少府轻声在他耳边嘟囔着。
“我今天就到这里,不过你别太得意,我一定会把我儿救出来,我高通说道做到。”
高通狠狠地瞪了齐正誉一眼于是率领众人消失在了街边的尽头。
白执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他不想被别人听到他有这些多余的动作。他收起剑快步向门内走去,只看见前佑才和高守都瘫坐在地,无精打采。
“压入大牢进行审讯。”
齐正誉说完便甩袖离开。
白执望着齐正誉的背影说道:“大人,那些手持军械的人呢?”
齐正誉驻足,说:“继续用刑,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若还是不说处理了吧。还有卫然主管审讯这事,其余人只可协助不可插手。”
“明白。”
前佑才和高守拷上沉重的铁链被分别关进两个牢房之中。两个牢房都各自独立在一间大房间中,中间隔了一堵厚厚的砖墙,两个大房间也是装备了木加铁的大门。首先是前佑才接受审讯,两名骑士站在两侧把守,卫然独自在前佑才前面徘徊。微弱的烛光使这地牢内的所有人的身影都模糊不清。卫然一步又一踱着,思考该如何让他们承认并找出这批军械的来源。
前佑才的内心思想也在不断挣扎,到底该不该说。他旁边牢房关的就是高守,他不该说出来,可是不说又有可能面临无尽的酷刑。想到这里他不禁颤抖起来,加上卫然那诡异的步伐使气氛更加压抑,压的自己不敢深呼吸导致喘不上气来。
卫然把脸凑到牢门前微笑地说:“说吧,这里只有四个人。你还不承认就是你当街想要除掉我?清明上河图不是你盗去的?那批军械究竟是哪来的。”
前佑才见卫然微笑起来,自己也不免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坦然面对:“呵呵,我没有。至于那幅画就是我的,你就算把卫府的所有人都找来,他们肯定也会说没看见过我,因为他们本来就没看见过我。还有那批军械,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不承认?你叫来的那些帮手可是经不住御察部的酷刑一个接一个都承认了呢。若你还是撒谎你也会有他们一般的待遇,早点亲口承认,我保你快快回府。所以我也不和你浪费时间,给你两个选择:一、承认并指供,二、接受酷刑。”
前佑才激动起来颤抖地大喊:“你们这是冤枉好人屈打成招!”
卫然失去了耐心,说:“还敢演下去?来人,用刑!”
一名骑士打开牢门把他拖到外面不远处的用刑室中,开始拿起刑具准备动刑。
前佑才疯狂地嘶吼着:“卫然,我跟你没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要是还能活着出去你必死无疑!”
然后他开始大哭起来,他舍不得这一身父母所赐的皮肉,他也经不起这痛苦,他绝望了。
卫然也经不住这哭喊声,他更多的是想得到有用的信息,而不是看着他被用刑,于是说:“等等,我相信你现在心中最多的是恐惧,其次是后悔,所以我再给你个机会,你说吧。你三个问题全部回答我,我立刻放你回家;两个问题我立刻给你在大牢中最大限度的自由,一个问题可以不动刑,你自己选吧。”
前佑才疯狂回答:“我说我说!这街上是我叫人打的你,那些人些是我雇的,清明上河图是我派人去你家偷出来的,因为听闻你在给你弟弟画一张绝世名作碰巧我又与你有些瓜葛,所以想占为己有,至于他们手上的军械真的不是我安排的啊。”
卫然皱眉说道:“那是谁。高守吗?”
“我不知道,你去问他,对你去问他。”
“很好,但你只回答了两个问题。我兑现我的承诺,给你换上轻一点的链条然后给你的饭好一点。”
前佑才明明回答了三个问题却只给了两个问题的待遇,他现在只想回家,可是看见卫然又在盯着自己不敢说出口,想想自己已经没有受刑也就算了。
卫然在前佑才换完链条后立刻带领两名骑士打开房门来到另一个关押高守的牢房,看见高守正在原地坐着不动,形似打坐静心。
“你也应该隐隐约约听见隔壁在说什么吧。你早点承认,也就不至于像他那想心惊胆战、声嘶力竭。”
高守仍然没有说话,他继续保持沉默。
“你有权保持沉默。我想跟你说的是前佑才已经招了这伙人的确是他找来的,说明你们确实都参与了这件事。还有清明上河图他也说了是他盗的,那么那批军械他自然也是告诉我与你有关了。你要是不想被用刑还是快点说,这批军械你是怎么搞来帮助前佑才的。是不是你父亲也就是太尉从军营那里擅自拿出来的!”
卫然指着高守说道,他似乎已经推理出来源头。若真是如此,那么太尉从军中拿出军械私藏加上勾结军中官员已是死罪。只需让他供出这件事,便可一网打尽太尉在朝中的势力并揪出军中的内鬼。这件事情再不制止只恐太尉会在私底下养精蓄锐寻找时机谋反。
高守就是闭目,哪管卫然再多的动作和言语。卫然仿佛已经看穿了在昏暗烛光下地上坐着的高守身上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认为自己离真相仅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