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
卫然犹豫不决,因为心中突然闪出来那天在珩定山脚遇到的姑娘,她早已在他心中生根。
“怎么,是有何不妥吗?小妹天生绝世容颜,再说英雄配美人,简直就是世上一段佳话啊。”
“只是。”
“只是什么?莫非你想见一面。这个朕也可以理解,我马上就把小妹叫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已有了心上人。”
卫然说到这里伸手摸摸藏在长衫之中的玉佩。
“什么?哎,罢了,看来朕的妹妹没有一段良姻了。”
皇帝摇头叹气,脸上大大地写着失望。
“陛下何意。难道有其他人向陛下提起联姻之事。”
“当然有,太尉高通有一儿子,年纪与你相仿,高通欺朕年轻,所以前来提亲,和善的语气背后藏着的只是无情。”
“陛下不想与高通联姻,想必那高通也不是什么善茬。”
“没错,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想借联姻之名与我攀上亲戚关系,好进一步名正言顺地笼络大权。朕早已失去实权,大权早在他们几人手中,只是这名不正言不顺,天下百姓打心底不会接受。”
“陛下,不是我觉得公主不行,是我不愿。如若两方有一方不愿,那么接下来的生活也不会特别美好。”
皇帝看着房梁,手拍茶几冷笑道:“这皆是天意啊,呵呵呵。”
皇帝感慨完说:“哦对了,万邦宴在五日之后,到前一天我会出宫前来寻你,在万邦宴那天我会差人来接你入宫。”
卫然起身作揖说:“行我知道了,陛下如若没什么事,我先告退。”
卫然走出御书房大门,取回被暂存的宝剑,回到御书房门口脑中突然闪过他与袁提的见面。
“啊,那天见到的就是他!那我刚才自己都说了的公主就是那姑娘!我怎么那么蠢啊,该死!”
卫然止住脚步,拍着自己的脑袋抱怨到。可惜他好面子,不愿为了尴尬的事特别是自己喜欢的人却又给自己拒绝还要再回去解释一通,这种抵赖的事他绝不会做。
卫然尝试走回去,只好努力说服自己的内心,他想说服,内心却又极力制止,他做到,满脸涨得通红。就连从御书房门口走去宣人的太监见他这幅模样都边走边盯了好半天,只是想着这人莫不是傻子。
他艰难地迈出回头的脚步,却又被内心最深处不肯丢面子的想法驳回。
最后他走下高高的台阶,在用上好石头雕刻的龙下依靠坐着。
“就一次,求你了,就这一次,卫然你还是不是男人了。就因为是男人所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刚刚想起来又坐了回去。内心的两种思想疯狂夹杂碰撞。
“啊——难道你连你最喜欢的女人就在眼前了都不肯抓住吗。不行我做不到。蠢货!”
卫然涨红着脸轻声骂着自己。
“为了未来,豁出去了。”
卫然经过一番挣扎,终于做出抉择,他站起来,迈开沉重的腿,踏上台阶。
他抬头突然看见一位有点面熟的大臣在太监陪同下走进皇帝的御书房。
“是他!”
忽如其来的大臣犹如一道晴空霹雳,彻底击碎他疯狂的内心,他只觉的脑袋一涨,差点没站稳摔倒。
他眼中所见的大臣便是当朝太尉——高通。
卫然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家。
高通站在御书房内假惺惺地只是作揖笑道:“陛下叫臣莫非是陛下已经想通了?”
皇帝闭着眼,手臂搁在茶几上拖着脑袋,手指不断揉太阳穴,无力地说:“朕经过三思同意把朕妹妹,珩朝的公主,许配给太尉大人的儿子。”
高通见大势已定,再次作揖笑道:“谢陛下。臣定当为大珩呕心沥血,赴汤蹈火,在所难辞。家中犬子定当为国效力。呵呵呵呵。”
皇帝心中暗暗骂道:你都承认你儿子是犬子,那你也是一条死狗。
“那日子就由陛下挑选吧。”
“就在万邦宴之后,具体日子还需看哪天是黄道吉日。”
“好,那臣这就去差人看日子。”
卫然从外院走进内院,眼神空洞,卫平正好在下课后放松。
“哥,你怎么回来了,看你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劲啊。”
卫平上下打量着卫然。
“卫平,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什么?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不过以后肯定会有。我倒是有喜欢的。比如具有收藏价值的画啊,书啊,古玩啊之类的,还有些兵器模型。嘿嘿嘿。”卫平说着说着笑起来了。
卫平装起一本正经的样子猜测:“难不成你感情上受挫了?也不对啊,我看你之前也不像有啊。”
“差不多是吧。”
卫平斜眼笑起来:“哦哟,竟然还瞒着我和我姐。”
“快带我去你房间参观参观,指不定我还能给你那些藏品点参考。”
卫然走进卫平的房间,看见满屋子都是些收藏品,大大小小的书画,还有一柜子一柜子的竹简,角落还存放着一套布甲,在书桌后面放着一把木质宝剑。
卫然闭上眼感受着四周说:“你的房间充满了……不行我也无法形容。”
卫平抓着后脑勺尴尬的说:“你就别觉着我房间乱。”
“不是,我想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画,还有画国画的宣纸。”
“你糊涂了吧!这宣纸已经遍布京城好几年了,还有颜料。据说是一个宫里的人发明的,于是就有部分人被教授画画,后来许多人都开始尝试在这种纸上画画。”
卫然粗略思索后也没再说什么。这个世界对他来说的错乱已经不是什么惊奇的事了。
“你喜欢这种类型的画?”
卫平翻阅着一卷卷躺在书架上的山水画。
“那是。”卫平站在一边骄傲地说。
“可惜这画不是怎么精美。。”
卫然把手中的一卷画手回。
“被你发现了。这些也都是我逛古玩市场的时候买的。”
卫然点点头说道:“你倒还算有点品味,正好我也喜欢山水,要不我画一副送与你如何?”
“真哒!可是你会画国画吗,我咋没看见你画过。”
卫平很激动地说到,却又变得半信半疑。
卫然突然想起些新的记忆,虽然从衣着上看似乎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但他早已习惯,于是脱口而出:“我怎么可能不会,我学过,还学过两年。你给我纸和笔,我这几天便静心画。”
“谢谢哥!我这就去叫人准备。”
卫平兴奋地就蹬蹬蹬地跑出去。
卫然继续四处参观。
过一会儿:
“哥,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叫人给你搬来了。送到哪儿?”
“送去我房子。”
卫然带着卫平走向他的房子,走廊上开始扯上关于画的话题。
“卫平,记住我说的,这画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画就像美好的姑娘一般,令人陶醉。”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句话倒是极妙,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莫非……?”
“是一个叫周敦颐的周老先生说过的。”
“诶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那?”
卫然微笑地解释:“心中所想便是有。”
卫平找不到什么好聊的,“话题一转,疑惑地问道:”“哥我觉得你真的受到了什么打击,怎么说话开始不离姑娘啊什么的。”
卫然脸开始红起来,说:“去去去,小孩子别关心那么多,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心上人的。”
卫平的小眼神中充满期待:“那你和我分享分享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