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的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电话铃声响起,木木接起来。
奶奶打来的。
奶奶:木木我和你爹爹今天晚上不回去了,被留住了,晚上你自己烧点饭吃,然后睡觉的话小菊过去陪你,我刚才打电话给她家了,也跟小菊说了。
木木:好,爹爹你们明天回来吗?
奶奶:回来的,吃过早饭就回去了,你和小菊晚上睡觉,门窗都关好,拌点米糠剩饭菜叶给鸡吃,在赶到鸡圈里关好,那几只鸡喜欢乱飞。
木木:好,知道了。
月亮升起来,夜,安静极了,小菊来的时候,木木刚把窗户都关好。
小菊:你今天没去,你们班的王一枫去了,他晒的黝黑黝黑的,更壮实了,他还问你怎么没去沙滩玩,大河那边有风,有芦苇,还有小水洼,一点也不热。
木木:哦,他有说上哪里吗?
小菊笑了笑:他上嘉义高中!
木木乐了下问:那他有问你上哪里吗?
小菊捶了一把木木胳膊说:你少来啊,你暗恋谁,要我说嘛。
木木想起自己说的酒话,又一阵火烧,拍了拍了脸,走出了院子,关上大门,在里面闩上。
小菊追过来说:你生气啦,我没跟哥哥说你暗恋他啊。
木木吐出一口气,没好气的说:谢谢你哦!
两人端着凳子坐在院子里。
小菊看着石榴树,岔开话题问:木木,你大伯家的姐姐什么时候结婚?
木木:不知道呢,订婚了,应该快了吧,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小菊:我姑姑说你姐结婚一定要告诉她,她想参加。
木木:哦,好。
小菊说:同辈的小伙伴里,她第一个吧。
木木:是的,时间过的好快啊,还记得以前我们在打谷场玩的时候,我叫她一起来玩,她不愿意,来也是站在一旁看着我们玩。
小菊:她比我们大多了,三年就一代沟了,她老公我见过,不高还有点胖对吧。
木木:嗯,但看姐姐整个人越来越平和,他应该对她不错吧。
小菊:总之,你姐姐亏了点。
木木努了努嘴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小菊问:木木,你想要什么样的爱情?
木木瞥了一眼,说:干吗,又想套我话?
小菊:没有没有真没有,只是我有点迷茫。
木木抬起头看着月亮淡淡的说:如果爱,请干净地爱,把爱情献给爱情。
小菊听后,歪着头略一思索,点了点头,看着月光下木木仰起的脸蛋,又想了想恍然大悟,木木,你是不是觉得哥哥对你好,不是喜欢,是因为他怜悯。
木木记得小时候,夏,暑假,姑父的妈妈生病,爹爹奶奶去探望,路程太远需要在那留宿几日,木木便住到婶婶家,婶婶带着姐姐和自己,婶婶是一百个不乐意却也无可奈何。
那个晚上打雷了,****电闪雷鸣,一个炸雷接着一个炸雷,晚上洗脸洗脚的时候,木木打碎了水瓶,烫到了婶婶的脚,她说:你妈妈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孩子。
接着便带着姐姐上了二楼睡觉。
木木低着头,眼泪掉在水盆里,那个夏日夜晚,木木一直泡到脚发白,才擦干脚。
木木躺在床上听着楼上电视机的声音,放着一部夏日青春剧,叫“夏日里的柠檬树。”看着白光瞬间照亮黑夜,听着时不时耳边的炸雷,害怕的时时没有睡着。
其实木木挺喜欢听打雷的声音,那样的黑夜有爹爹奶奶在一起。
大人总是居高临下,云淡风轻的说着自认为不会造成孩子伤害的话,多年后,不知道她们看着忘怀的孩子,依旧对她们尊敬,喊她们“婶婶姑姑”的时候,有没有一点追悔。
第二天,爹爹奶奶回来了。
木木和爹爹奶奶坐在院子里吃着晚饭,爹爹摇着蒲扇,看着新闻,木木吃着饭打了个哈欠,靠着椅背抬头看上去,在夏的季节,蜻蜓在空中盘旋着,蝙蝠也在不停的萦绕着四周,小燕子搭着伴回到了屋檐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脚下的蚂蚁排了长长的队伍,辛勤的搬运着食物。
不一会,夕阳落在地平线,烧红了那抹即将沉睡的天空。
在天色完全暗下来时,又停电了,爹爹听着收音机,奶奶在煤油灯下编着蒲团,用旧的床单或不要的旧衣物盘着一个个蒲团坐垫,老人没有空闲,总能给自己找点什么事做。
木木托着腮看着天空的月亮,想起初中三年来,下晚自习的月光,一样的皎洁,洒在大地上一片清辉,月夜里,狗叫声时不时从某家门户传来,搅起一时喧哗,不复多久,又恢复了平静。
有时候,一个青春期,只学会了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