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晚自习第一节课结束。
窗外,月朗星稀,不大不小的雨在晚自习之前已经停了。
老师夹着书走出了教室,这闲适的课间,是放松的好时光。
有的学生坐在教室里聊着天,有的趴在桌子上小眯一会,有的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有的站在走廊上眺望着远方,有的相伴下了楼在校园里活动身体溜达着。
木木和米拉没有动,慵懒的窝在座位上。
张未正也没有下去,他和木木米拉聊着天。
他想起一事,便和两人说起来。
张未正说,中午没有客人,他们几个人也抓紧吃起午饭,刚拿起饭碗,老板娘的电话响了,她接完电话,回来时感慨万千。
老板娘说,自己的哥哥做手术了,做的不理想,之后可能还要做,这人做过两次手术了,身体哪能吃得消,太远了她也不能去,想托人带点钱给他。老板跟着叹了口气说,这人呐,不能活的那么自私冷漠,多少要有点人情味啊!
他嘴里说的是,老板娘娘家那边的亲戚,也该叫他一声哥,不近不远的血缘关系,他在上海那边做生意,做木材生意,都是实木,赶上了好时候,生意做的很大,这有钱了人也飘了,眼睛都看不到人的那种。
他当年刚起步开厂的时候,借了一圈亲朋好友的钱创业,后来,有亲戚想去他那里上班,他说现在生意不是很好,去了工资也开不出来,也不太想塞亲戚进去,怕到时候闹得不开心,亲戚也没法做了,他说的也有几分理,那就算了呗。
后来他生意做的不错,逢年过节也有亲戚想问下,能不能把小辈带过去磨练磨练,他还是拒绝了,说,自家人不好说不好骂的,到时候好好的亲戚都处薄了。他话说的这份,亲戚也就不再提了。
再后来他生意做的更大了,每年赚的钱也更多了,这时候大家能碰到面的次数也不多了,也没有亲戚想去他公司做事了。只有几个羞涩怯弱的问他能不能借点钱,买车,盖房,买房,娶媳妇,生病,创业。听完他还是拒绝了,他说借钱的都是大爷,最后因为还钱的事,亲戚翻脸了就难看了,过年过节还见不见面了。
也就这样,大家也懂了看透了,谁也不说能不能帮一把这话了,谁也不说能不能借点钱急用一下了。
不过他在酒后,说过一些话,传到了亲戚耳朵里,他喝了酒大着舌头一直说穷亲戚太多,就是看我风光了想沾点光,可我就不愿意拉他们一把,他们能回报我什么,能帮我拉到客户,能帮我挡几瓶酒,还是能帮我接到生意,除了提的几只鸡,挑的几筐鸡蛋,我实在不知道他们给我什么,当然我也不想要他们的,我也不需要,我现在什么吃不到喝不到。还有,话说到最后,他们会什么,能当门卫,能当司机,能当扫地阿姨,还是能当食堂帮厨,给这工资我请个外人多好,该骂就骂,该凶就凶,合情合理,公平交易。
他吞云吐雾的说,听着的人,却也都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