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奶家又叙了会家常,木木和奶奶就一起回来了。到家时,爹爹已经在家了,正看着电视,可能没有选到好看的电视,正播放着无敌青春的广告词。
爹爹看到奶奶和木木进来,把遥控器递给木木,又问道:你们去哪了?
奶奶说:给她三奶家拿点芝麻馍,拿点刚炒的酱豆,又坐了会,叙叙话。
爹爹:哦。
奶奶问:你打牌打好了?
爹爹:没去打牌,都坐满了,我去找老唐下棋去了。
奶奶半责怪半调侃的说道:那回来的挺早,平时都要去喊回来。
木木坐下来,拿起遥控器选着电视频道。
爹爹:他家来人了,我就回来了。
奶奶:难怪。
奶奶戴上围裙,对爹爹说:要烧晚饭了,你去不去跑步,不去跑步给我烧火。
木木大惊道:爹爹还去跑步。
奶奶说:可不嘛,夕阳下一老头跑着步,想想都可笑。
爹爹扶了扶眼镜,一丝尴尬的对木木说:别听你奶奶瞎扯,我那是去散步,就我这年纪,这体态,还能跑嘛,还跑的起来嘛。
奶奶对爹爹说:欸,你可别不承认,去喊你回来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跑的挺欢乐。
爹爹依旧不承认说:那是快走。
木木哈哈大笑起来。
奶奶也笑了笑,然后看着嘴硬的爹爹,对木木说:你爹爹一把年纪,还讲究起来了,跑步就算了,还抹什么老年斑,说脸上手臂上都是老年斑,好难看。
爹爹极力反驳的说道:还不是你说的,老了,老年斑都长满了。
木木问奶奶:爹爹抹的什么?
奶奶直摇着头说:哎呀,可别提了,不知道在哪里看的小妙招,用白醋加酱油还是什么的调配的,你闻闻这屋里一股子醋味。
木木闻了闻,的确能闻得到。
奶奶接着说:你爹爹的独家祛斑秘方放在衣柜里呢,衣服里都是醋味。
木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想想抹醋的画面就好笑。
爹爹颇为责怪的对奶奶说:说这些干什么。
奶奶:得得得,走,烧饭了。
爹爹坐在床边没有动,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咕咚”一大口,喉结耸动了一下。
奶奶走出去两步,回过头看着爹爹说:给我添柴火。
爹爹说:刚才木木爸爸打电话回来了。
奶奶停下脚步:喔,说什么了?
爹爹停顿了一下说:说过年不回来了。
奶奶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说:唉,本来不是说回来的嘛,怎么回不来了呢。
爹爹长出一口气:孩子有他们的难处,今年不回家过年明年回家过年,也一样的。
奶奶听完没说话,看得出她很失落,木木也很失落,爹爹虽然眼睛看着电视,但也看得出来他也很失落。大家都挺失落的。
木木听完,回到自己屋子里,坐在桌子旁翻着书本看,翻来翻去,什么都看不进去。去厨房菜橱里拿了块锅巴,夹了点酱豆,拿个小凳子坐在大门口。
说起这个小凳子,都十几年了,木木两岁多的时候爹爹给钉的,那时候木木短短的腿刚好可以坐在它上面,现在短短的凳子腿,木木还可以坐,坐起来还很舒服。
吃着锅巴酱豆,辣的嘴冒火,外面的马路上一片安静,傍晚的村子显得分外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