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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阳光下

二月某天,晴朗,停了二天的雪,今天又飘了起来。

空中飞着零星小雪,马路两边积攒了前几天的雪,很厚,路上的雪被扫过,或是路人车辆走过,或是融化了,只遗留下了水的痕迹,整个路面通畅干净不少。

光秃秃的树木上,有挂着的鸟雀时不时叫上几句,有站在枝头“叽喳”飞上空中的鸟,有鸟儿扑棱翅膀惊吓了枝丫上的雪花,打着转落在了地上,周边田里种的小麦在雪中露出嫩绿的小脑袋瓜,可爱极了。

儿时木木最喜欢静静的待着看着外面从空中落下的雪花,小雪变大雪,不一会儿功夫大地便会变白,静谧的村庄只闻鸡鸣与狗叫,还有升起的缕缕炊烟,整个世界和时间仿佛停止一般。

可能真的暂停的久了,才让后来的日子就像长了翅膀似的溜得飞快!

二月的日历上在重要的日期被对折了上去,那是留守的老人与孩子最盼望的节日。

木木戴着那时流行的mp3听着歌,与爹爹(爸爸的爸爸不叫爷爷,叫爹爹)穿过田埂,爹爹穿着姑姑买的黑色的羽绒服,戴着一直未变过的灰色帽子,黑色眼镜,站在田埂上,脚下田地里有着冒头绿油油的麦苗,苍老的手插在口袋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远方。

那时的木木不知道,爹爹望着遥远的地方,在看什么,后来才有体会,遥望大自然,确实能看到期盼与思念,得到慰藉和力量。

雪停了,阳光尤其好,伴着点微风,抬头是湛蓝纯粹的天,丝丝薄薄的云悠闲的游移在空中。家里的小院子在二月总是很热闹!

爹爹坐在阳光下,跷起二郎腿,手指交叉覆盖放在的膝盖上,暖和的阳光里眯着眼睛看着闹哄哄的亲人在笑。

那个四季变换的小院,春天柳树抽条夏天迷糊打盹秋天飘满落叶冬天贴上对联。小时候觉得面积那么大,同辈好多孩子打闹也能追逐着跑,也能撒开丫疯的小院,在看时居然那么小。

真想那个干净宁静的小院啊,那个一到秋天就落满秋叶的小院,那个一到黄昏就炊烟袅袅的小院。

那个小院子装起了木木童年的回忆,围着院子的院墙是木木小时候写毛笔字的草稿画板,院子内圈墙角的太阳花是木木书本里的珍贵书签,走廊里的秋千是坐在上面的木木少女时荡起的梦。

秋风瑟瑟,树叶凋零落了一院子,马路两边也落了厚厚的一层,落叶颜色褪去,奶奶会拿上大扫把去马路上扫树叶,扫成一堆堆装在蛇皮袋里拎回家,待阳光好时,院子里摊开暴晒,晒干水分直至干枯,用来锅屋做饭生火。

家家都一样,会在落叶落满地时,扫起来装起拎回家,有的顽皮男生不帮忙大人一起清扫,反而把太阳暴晒下脚一踩便碎成一地的树叶聚在一起,火柴一点,玩起了篝火,当然又是免不了的一顿胖揍。

那是一个时代的勤劳生存方式,也是小孩子们童年的乐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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