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那老者手中竟多出一柄三尺来长的剑刃。
徐奉天略怒道:“在下对前辈未曾有丝毫不敬,前辈却为何无端下此毒手?”
那老者冷峭一声道:“老夫的规矩,死人可以问,活人不能问!既然你问了,就必须得死!”
徐奉天眸色凛凛道:“原来江湖中所为的高人,都是这般不可理喻!”
“废话少说,看剑!”
说话间,那老者又是一剑刺向徐奉天胸口。
徐奉天则是侧身一闪,长剑便从胸前贴衣而过。
那老者一剑刺空时,并未及时收剑,而是陡转剑身,又是横向一剑挑向徐奉天。
徐奉天身子向后弯出,再次闪过一击。
这两招剑法虽然看似平平无奇,却蕴藏着极强的巧招和杀气。
那老者两招走空,却毫不示弱,他调转剑身,又是一剑冲徐奉天咽喉而去。
这一招又是来势汹汹,杀气腾腾。
徐奉天灵身一闪间,右手腕已然捏住那老者持剑的手腕,随着徐奉天手指微微一用力,便迎来那老者一声痛吟。
长剑已然从那老者手中脱落。
与此同时,徐奉天左手伸出。他左手握住长剑间,剑身已然架在了那老者的颈部之上。
徐奉天双目冷冷地盯着那老者道:“真想一剑杀了你!”
说着他将长剑扬空一振,剑身已然断裂。
折断的半截剑身向前飞速旋转,随后“当——”一声,深插于两丈外的一棵树干之上。
他又将握在手中的残剑向下一掷,残剑脱手而出刺入地面,剑刃没至剑柄。
那老者顿时惊愕失措。
突然徐奉天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他在拖延时间!
人呢?方才那大汉呢?
徐奉天又急又怒,双眉一凝间又向前飞奔而去。
飞奔了两里多地,他便来到那户最近的人家。
土砖砌起门框,门框内镶着一扇破烂不堪的木门。
高至前胸的土墙向两边延伸,围出一个简单地院落。
院内很宽敞,仅有一间茅草屋。
徐奉天隔墙向院内望去,茅草屋的木门紧闭,木质花窗之上糊着一张旧得发黄的窗纸,纸已是“千疮百孔”,灰尘斑斑。
“有人吗?”徐奉天隔墙喊道。
等了半晌,里面没有回应。
那大汉应该不会躲在这里吧?
徐奉天准备离开。
血!
徐奉天眼角的余光却扫见木门之上竟然有血!
是个血手印!
徐奉天凑近两步,他看得很清楚。
上面确实是个血手印,血还尚未凝干。
而且似乎…
似乎是个女人的血手印!
难道是白晓?
看这个手印之上血虽然不多,但手印按得很重,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手纹的印记。
显然是伤得不轻。
徐奉天方才听那老者说见到了一个死人,难道?
“蓦然!”徐奉天又情不自禁地轻吟了出来。
徐奉天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在加速,呼吸声也在逐渐加重。
不能再等了!
徐奉天终于清醒过来,多耽误一刻,白晓可能就多一分危险。
“砰”他将木门踹开了!
“蓦然!”徐奉天又喊道。
可院内依旧很静,静得让人胆寒发竖。
屋内!也许屋内有人!
徐奉天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茅草屋门前,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屋内破桌,破柜,土炕,连张椅子都没有。
桌子上落满了灰尘,土炕上仅有一张破旧的草席。
柜子很小,仅有三尺见方,表面黑得发亮,柜门早已不知去向。
门后有人!
徐奉天猛然转过头,便见屋门下端露着一双脚。
屋门向里开,故屋门被推开时,门与墙角形成一个三角区域。门框高于地面,所以门板下端会露出数寸高的缝隙。
徐奉天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呼吸的声音。
难道死了?
徐奉天猛然将木门折开。
果然死了!
是方才那个大汉!这下江州四麒麟全死了!
那一张狰狞的面孔,那一双快要凸出眼眶的眼珠子,无不令人心头发怵。
他喉咙被人刺穿,是剑!伤口微微向外翻出,显然是有人从他身后一剑穿喉而过。
是偷袭!不难看出是将人杀死后才立于门板之后的。
是谁杀死了他?他死了,那么白晓又在哪里?
徐奉天疾步跨出屋门,一纵身跃到了屋顶之上。
他双目扫视着周围,期待着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果然,不远处隐隐有一黑影闪动。
徐奉天纵身疾跃,向那黑影追去。
不是很远。
是一处院落。布局和方才那户人家大同小异。
木门,土墙,茅草屋。
院墙上的木门本是两扇,如今掉了一扇。但茅草屋的木门却是紧闭。
徐奉天轻步蹿到茅草屋前,贴在窗户一边。
木质花窗,上面糊着纸,很脏,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徐奉天贴近了一些,借着窗纸的破洞向内望去。
“嗖——”一柄利刃隔着窗纸由屋内刺出,是剑!
徐奉天不由轻身一闪,剑刃便由他眼前闪过。
还未等徐奉天稳住脚步,剑不离窗,又是横向一剑,划窗而过。
徐奉天纵身向后跃出,轻盈地落于地面。
好熟悉的剑法!
是他?那个挡道的老者?那个问不得?
接着又是一阵“簌簌”之声,竟是十余支钢针,如疾风吹雨般由木窗内射出。
徐奉天身形飘荡,仿若灵蛇戏水一般,将飞来的钢针一一闪开。
突然,屋内静了下来!
徐奉天也屏住了呼吸,静静地谛听着屋内的声响。
很静!
跑了?
徐奉天箭步上前,一把推开木门。
木桌,柜子,土炕。柜子很大。
血!
土炕上是两张破旧的草席。草席上竟然有血,很多!
草席边堆着一条白布。
不是白布,是从白色衣衫上撕下来的!白晓的!
衣衫上也是血!显然是包扎伤口时沾上去的!
难道……
此时,徐奉天有些焦躁。
后窗户是开的!
蹿窗户跑了?
莫非那个问不得和江州四麒麟是一伙的?
徐奉天也是蹿窗而出,疾身向前追去。
一追便是好几里!
不对!徐奉天骤然停了下来。
纵然那问不得轻功再好,也不可能跑这么快!毕竟他还带着一个人——白晓!
难道追错方向了?
不对,出窗户后就只能往这个方向走。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