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道:“皇后娘娘放心,此事臣一定妥善处理!”
赵皇后双目一转道:“还有,你也要尽快着手去调查那孩子的下落,一定不能让此事翻出水面!”
“此事臣也已经安排下去了!”赵仁眉头略凝道:“只是……”
赵皇后道:“只是什么?”
赵仁脸上掠起一丝疑难之色道:“您也知道,当年事发之后,皇帝也曾派出大量人手四处寻找,都是无功而返。如今又时隔二十二年,若再想要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实如难于登天啊!”
赵皇后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这点本宫又何尝不知啊?只是此事干系甚大,若是不解决,你让本宫如何安心啊?”
赵仁摆出一副自信的口吻道:“皇后娘娘放心,此事如今唯一的之情人也就是那个宫女小红了。我们只要把她做干净了,那这件事自然也就随着她的死而烟消云散了!”
赵皇后轻轻点了点头道:“若是他曹韵德能将此事办妥,本宫倒也可以尽力在江州一案中护他周全!”
赵仁道:“皇后娘娘大可放心,曹韵德此人机敏能干,定不会辜负娘娘所托!”
赵皇后松身靠在太师椅上,虽然微微点着头,但她艳丽的浓妆下依旧浮着一丝隐隐的焦虑之色。
话说,张奎押运着劫来的物资,浩浩荡荡来到苍山已有三日之久。
苍山也并非一峰独秀,其三面连山,四处环林。崖间怪石嶙峋,山道蜿蜒曲折,崖壁灌木茵茵,道旁繁花似霞。
山顶间一平地之上,便有屋舍俨搭,数十座粉墙木屋依着山体而建,或高或低,各有千秋。
数丈平崖之上立一楼台,径宽十丈开外,楼台依崖而建,屋门朝南而开。
楼屋自有精木密搭而成,屋前两丈开外,立一胳膊粗细的直挺长杆,长杆之上挂一红锦绣纹大旗,大旗上赫然绣着一个大大的“义”字,旁边附有两行小字——“天地之间,义字为先”!
张奎等人到了山上仔细盘查之后发现,满满的十大车皆是金银财宝。
山寨之中大喜之下便大摆宴席,连庆三日。
故这三日以来,山寨众人整日酩酊大醉,场面甚是狼藉。
屋舍中一面黑似炭、须发虬髯的大汉赤身躺于卧榻之上。
他一条毛腿搭出榻檐,一条如椽般的手臂压于其大腹便便的肚皮之上,鼻孔中喘着粗气,时不时来传出一阵阵如雷般的呼噜之声。
此人便是三日前劫了官军押运物资的张奎。
榻旁置一实木方桌,桌上杂乱地摆着几个酒碗,几张菜盘,盘内还残留着许多剩菜剩肉。
三五个酒坛胡乱地摆于桌面之上,其中一个酒坛打碎在地,酒水溅落四周,正下方便湿出一大坨。
“三寨主!大事不好了!三寨主!大事不好了!”
突然,一个身着素衣,手握钢刀的小卒火急火燎地向屋舍之内跑来,小卒踏着阶梯“砰砰”作响,没几步便跑进了屋内。
小卒见张奎没有应声,便伸过手去,一边摇晃着张奎的肩头,一边高声喊道:“三寨主!三寨主!”
只见张奎胳膊一展,“扑通”一下,直接将小卒推翻在地,随后他又身体一转侧躺于榻上,呼噜声再一次响起。
小卒见张奎未醒,迅速爬起身形,再次附到榻前,双手拓于张奎的肩部,增大了力度再次摇晃道:“三寨主!三寨主!”
张奎呼噜声破响,完全看不出要醒来的迹象。
就在小卒束手无策之际,听得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时一素衣男子跑了进来,他一见屋内情形,急声道:“盟主命你来叫三寨主,怎么还不见前来?”
那小卒苦着脸,无奈道:“王头领,八成是三寨主昨天晚上喝太多了,小的怎么也呼不醒啊!”
那王头领脸色略沉道:“怎么会这样?”说着他大步走向前,高呼道:“三哥!三哥!”榻上依旧没有动静。
那王头领眼珠子一转,又扯着喉咙道:“三哥!该你喝了!”
突然,只听得“乒叮乓当”一阵响动,张奎已然跳起身形,赤脚立于榻前,半眯着眼摇头晃脑道:“该我了吗?喝!”
王头领怒声道:“喝什么喝呀!都啥时候了还喝?”
张奎略怒道:“不喝你叫我干什么?”说着他转头就要上榻。
王头领见势怒吼一声道:“张奎!”
张奎一惊,眼睛睁的溜圆,猛然转过身来问道:“怎么了?”
王头领气的鼻孔直呼粗气,怒声道:“怎么了?官军打上山寨了!”
张奎如受了惊的野马一般,两只铃铛般的眼睛快要挤出眶外来了,他一把扯住王头领的衣领,惊声道:“你说什么?官军?什么官军?”
王头领猛然甩了一下头,急声道:“你说什么官军?前几日我们干了什么事你难道不清楚吗?”
张奎仿佛如梦初醒,他使劲怕了一下脑门道:“对对对,你看我这脑子!对了,官军现在何处?”
王头领道:“已经到寨门前了!”
张奎大吃一惊道:“什么?那还等什么?赶紧应战啊!”
说着他跨步走向榻边,胡乱地裹了衣物,顺手拿起七尺狼牙棒,三步并作两步奔门外而去。
王头领和素衣小卒也急匆匆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