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齐齐打了个寒颤。
孟尘冷下眼,转身离开。
“这霍尘,脾气比他爹当年要大的多啊!”
“若是此人掌管兵权,这烈寰恐怕……”
“慎言,我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彼时,燕衡。
北营内,容尺素立于窗前,一身烈火红服,身姿挺拔。她听完了密报,嘴角扯出一个笑来:“这老皇帝莫不是老糊涂了?为了打一些豺狗,居然把狼群引到家里了。想那烈火骑,当年可是百战百胜的奇兵,不知过了快二十年了,他们到底是越磨越亮,还是溃散废弃……霍尘……你去告诉皇兄,此人不过是个老实的平平之辈,不足为患。”
“是。”
可是容尺素忘了一件事。
若孟尘真是平平之辈,又是如何能骗得过叶深的。
——
江浸月喜欢陆惊辰。
念魂全山脉都知道了。
“爱就大胆说……”落月声情并茂朗诵自己写的诗。
叶深看着他,顿了一会儿,问江违:“我是不是……折磨他过了?”
“他就有病儿,”江违道,“用不着你刺激他——这全念魂都知道。”
“嗯。”她不再管他,“我们走吧。”
“好。”他一笑,将背上的大筐子往上带了带。
江违牵着她的手,缓缓沿着山路走着,红叶缓缓舞落,山路是红色的织锦,延绵清幽。
她眉眼清冷,却不显得疏离,嘴角若有若无的淡弧。他微微侧首看她,生出一丝把她抱在怀里,永远不撒手不给别人看的念头来。
“下雪了。”她停住,微微仰头,伸出手来,雪落在她的指尖,随后悄然散去,留下一抹魂。
念魂的冬天,只有薄雪,而今天的这场雪,似乎略微大了些。
江违撑起半剔透的红绸伞,雪影微微摇落,显得如幻如梦。他擎着伞,故而松开了她的手。
叶深感到指尖的温暖缓缓消散,不由得想起,民间流传的故事,那郎君与小妖,便是送了伞,应了一个“散”字。于是她心里颇不待见如今头顶这伞来。
“江违。”她双手抱住握住他握伞的右手,“不想打伞。”
他低头看着她仰起的面容,低低一笑,随后道:“好。”
他收了伞,又牵起她的手来。她显出几分小得意来。
他不由得笑了,便微微凑到她的耳边说:“不要伞,我们走到白头。”
不要散,我们白头偕老。
她唇角弯起:“嗯。”
人常说,成亲之后,相敬如宾便是最好的结果了。因为成亲了,夫妻在同一个屋檐下,要共同经营一个家,一开始的爱情会慢慢蜕变成亲情。
而因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这亲情往往带着不信任和不关心。
可江违不这么认为。
妻子,是他的爱人,他便不能只将她视作亲人。
他爹是他亲人,他娘是他亲人,外祖父,侄子侄女都是他的亲人。亲人,是需要他去守护去照顾的人。
可她不一样。她是他的爱人。爱人,不仅要守护要照顾。
更需要保持对她的爱。
走路时需要牵牵她的手,入睡时要亲亲她的眉心,要不时给她小礼物,要记住每一个重要的日子给她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