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霞一直在等,她盼望着刘琼能来找她。
终于有一天,在得知刘琼被李府逐出家门时,张云霞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
这下好了,刘琼做李府上门女婿的梦破灭了。也就是说,这个无依无靠,饥寒交迫的刘琼,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变得一无所有!
要想生活下去,完成他的科举大梦,他定会来找她!一定会!!
她一直在等,满怀期待,满怀深情地等。
然而,一天,两天,两个月个月过去了,终没见刘琼登她家的门。
她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先是派丫鬟秋夌去她家看看情况。
得来的消息是刘琼在自家的院子里搭了个棚子,不知搞什么。
张云霞觉得奇怪,搭个大棚是花费不少资金的!他的钱哪儿来的?
更使她不解的是他搭棚子做什么?!
她很想去探个究竟,但又觉得一个女孩儿家,过于追他怕他产生误解,看轻了自己;她已经不止一次地向他表白过心迹——她爱他。
越思越想,张云霞心里越是难受;按理说刘琼如果喜欢她爱她,他应该早就来找她了,而且,而且她的条件对刘琼来说是很有诱惑力的!
为什么不来呢?为什么?!
为此,她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整天失了魂似的。
大门一有响动,她不用叫丫鬟,自个儿慌忙去开门。见来人不是刘琼,他失望得几乎要哭了。
日子按部就班,不紧不慢地走着,然而,刘琼终没踏她家半步!
失望和痛苦,常常使她湿透手绢和枕巾。
直到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了,她又差丫头去了刘琼家。
刘琼打开门,见是秋夌,道:“秋夌姑娘,有什么事吗?”
秋夌道:“刘公子,能让我进家说句话吗?”
刘琼打开门,让她进了院子。
大棚距院门很近,不等刘琼邀请,秋夌已钻进棚里。
一蔟蔟,一亼亼的蘑菇遍布整个床面。
这下子,可把秋夌惊呆了!她禁不住脱口而出:“蘑菇?!”
刘琼点点头。
蘑菇是山林野岭,朽木枯树上极为常见的一种菌类,但在棚子里人工栽培的蘑菇还是第一次目睹!秋菱暗暗称奇!这个刘琼,他是用什么方法做岀来的?!
用什么方法做岀来的秋夌当然心奇,但,这对她一个丫头来说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最关心的是她的姑娘。
秋夌瞪了刘琼一眼,道:“刘琼,长本事了!“
到底是讽刺还是颂扬,刘琼听不出话里的意思。
他只是仙仙地笑了笑。
这一笑,更激恼了秋菱,她气道:“刘公子,你真无情!”
刘琼:“无情?秋凌姑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秋菱:“我问你,我家小姐对你好不好?!”
刘琼道:“好!”
秋菱:“既然好,你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去我们家!这不是无情又是什么?”
经她一说,刘琼也觉得应该到张云霞家坐坐!即使不爱人家,人家对他的好总归是事实!
他们之间即使没有爱情总还是有友情在吧!
凭良心说,前些日子,也多亏了张小姐的米面和笔墨纸张。张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心情也特别好!只是,只是他对她却产生不了爱情。
按理,自己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和人家打声召呼,最起码捎句话给人家,暖暖人家的心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毕竟男女有别。
想到此,刘琼道:“我也想与你们家小姐说说话的,但,毕竟……毕竟男女有别!”
“刘公子,这男女有别的话别人说可以理解,从你嘴里说出来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我问你,前些日子,你去我们小姐家借笔墨纸张的时候,有没有想到男女有别这个词呢?!!”
刘琼满脸通红,无言以对。
秋菱道:“刘公子现在有本事了,今非昔比了,当然也不会再去小姐家借笔墨纸砚了,也不用再为粮食发愁了吧?!”
刘琼满脸通红,低着头。
秋菱出了棚门,又道:“在我回家之前我还得说一句。刘公子,您可别忘了,您现在还生活在柳岩集,柳岩集的地保还是我们家小姐的父亲!”
说完这些话,秋夌转身出了门,走了。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刘琼暗暗骂自己:真混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