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山打开门后,见到岳父贾大和两个舅兄那三张凶狠的脸,不由得愣了愣。
“怎么?陈青山,不认识我啦?”贾大斜着眼睛,痞痞地问道。
贾大家也住在杏花村,离陈二牛家只有五分钟的路程。
昨天下午,陈小娥跑到贾大家告状,想让贾大父子三人去陈家给贾银花出头。
贾大不在家,跑镇上吃酒去了。
贾银柱和贾银锤兄弟俩听说陈青山要休妻,气的火冒三丈,撸着袖子准备冲到陈家找陈青山算帐,被各自的媳妇给劝住了。
贾银花的两个娘家嫂子根本不相信陈小娥的话。
杏花村的大姑娘和小媳妇们,哪个不羡慕贾银花命好啊?
贾银花做姑娘的时候就嘴甜脸皮厚,靠着讨好陈王氏的手段成功嫁给了陈青山。
贾银花嫁到陈家后,肚皮争气,没过几年就给陈青山生了两儿一女。这么多年,贾银花不仅深受婆婆陈王氏看重,就连丈夫陈青山,也对贾银花百依百顺的。
陈家家风好,三代之中都没有休妻的。
陈青山休妻?怎么可能?
贾银柱媳妇何小花脑子转的快,拉着陈小娥追问陈青山休妻的原因。
陈小娥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哪里回答的上来?
贾家兄弟俩见状,心中起了疑虑。
贾银花若真被休,她自己怎么不回娘家来“搬救兵”?反倒派了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陈小娥回来求救?
贾家兄弟俩商量了一下,决定等父亲贾大归家后再做计较。毕竟,陈青山有个里正大伯,能不得罪陈家的话,他们也不想得罪。
贾大昨晚喝的醉醺醺,半夜才回家,回家后倒头就睡了。
贾银柱兄弟俩没办法,只能等贾大睡醒后再说。
陈小娥不肯回家,何小花只好把陈小娥给留下了。
何小花原本还想着,等陈家来人找陈小娥回家,她可以趁机打探一下陈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陈家一晚上都没来人。
这下子,贾家人全都慌了神。
贾大一早带着两个儿子来了陈家,准备替贾银花撑腰。
“伯父。”陈青山回过神后,冲着贾大拱了拱手,淡淡地招呼了一声。
“伯父?”贾大还没说话,贾银柱忍不住瞪起了双眼,指责着说:“陈青山,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妹嫁给你多年,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倒好,我爹上门,连一声岳父都不会叫了?”
“银柱哥,我已经不是你们贾家的女婿,这一声“岳父”,我就算想叫,量来伯父也不会愿意听的。”陈青山说。
“好你个陈青山,我妹哪里对不住你,你要休妻?今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贾银锤暴躁地说。
“银锤哥,你回去把银花叫来,我会当着她的面,把她做下的错事对你们说一遍。顺便会把休书给她。”陈青山阴沉着脸说。
“银花没回娘家啊!她不在陈家?”贾大心中大感不妙。
“银花她昨日一早出门,并未归家。”陈青山摇了摇头,说。
“陈青山你这个王八蛋,谁知道你是不是把我家银花给害死了?你说她出门未归,我还说你陈家害了她性命呢!”贾银锤瞪起了双眼,拳头攥的紧紧的。
“银锤哥,你莫要胡言乱语,叫银花回来拿休书,顺便收拾一下她的衣物。休书我之前已经拿了一份让大伯去过档了,从今以后,我和银花一别两宽,再无相干。”陈青山仰起脸,平静地说。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陈青山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
看着眼前一脸凶相的贾大父子三人,原本对贾银花的一丝愧疚也消失了。
陈青山以为贾银花做错了事,故意躲了起来,叫贾大父子过来陈家胡搅蛮缠。
贾银花嫁到陈家这十几年来,没少偷拿家中的财物接济娘家。以前的事,陈青山不想再追究,以后,他不想和贾家再有牵连。
“陈青山你个王八蛋~!害死我家女儿还想倒打一耙不成?”贾大捏起拳头,冲着陈青山的面门抡了过来。
陈青山往旁边一闪,让开了贾大的拳头。
贾大一拳落空,一个趔趄,差点摔一跤。
“银柱银锤,给我上,打死陈青山这个没良心的混蛋。”贾大气呼呼地招呼了一声。
陈青山休妻的决心这么坚定,贾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乡下地方,有什么纷争的话,通常都是以武力来说话。武力值强的一方,就能占据话语权。
既然陈青山铁了心要休妻,贾大也不怕和陈家撕破脸,再不济,也要在陈家要多点补偿才行。
陈青山见势不妙,赶紧转身逃回屋里,关上了大门。一对三,陈青山才不会傻乎乎地站着挨打。
贾大父子几个没想到陈青山会逃,一时间气的不轻。
“陈青山你出来!”
“陈青山你这个王八羔子~!有种你出来!”
“姓陈的,今天不给我们贾家一个说法,我们绝不罢休!”
······
贾大父子三人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地叫骂了起来。
陈青山站在门内默不作声,也拦着陈二牛和陈青石开门找贾大父子算账。
陈青山相信,隔壁的大伯听到动静后,肯定不会置之不理的。等陈大牛父子几个一到,陈青山父子几个再出门,才能占据上风。
陈青山还没等来陈大牛,倒是等来了红姑一行。
昨天,吴小怜举办的“茶话会”,圆满闭幕。
红姑借着这一场“茶话会”,赚的盘满钵满的。
不过,又有谁会嫌弃银子多呢?
红姑心心念念记挂着昨天贾银花造成的损失,一夜没睡好。
今天一早,红姑干脆点齐了十来个孔武有力的护卫,带上了贾银花,来杏花村要债来了。
马车刚进杏花村,车厢里的红姑就听到贾大父子几个的叫骂声。
红姑掀开窗帘看了一眼,见贾大父子三人上蹿下跳的模样,不由得鄙夷了一句:“嗤~!这些乡野村夫,还真是粗俗!”
贾银花跪在车厢的角落里,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