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吩咐小二帮我去买了匹马,想到处转转,想看看有没有人认识我。边走边玩,出了市集县城,走到林间小道,却突然不知路向。老天也不赏脸,滂沱大雨立刻倾盘而下,顿时在山间乱窜,或许因为运气好,跌跌撞撞竟然在雨中看到了一所破烂的房子,房子面前还有二匹马,我策马而去,跳下马,推开木门。看到屋里的人我真是哭笑不得,这世界真是小。伊明节见来人是我,扬了扬嘴角,笑着说道:“这世界还真小哦。我说姑娘,我们还真有缘。这都可以见到。”
“是哦,世界还真小,好人见好人是正常的嘛,大好人你说对吧。”我笑眯眯的看着伊明节,他只是白眼看着我,我走上前坐在他们火堆旁边。
伊明节毫不客气的轻哼道:“你是好人?小骗子一个。”
见我坐下,他便挨了上来。“我说丫头,昨天问你名字你不告诉我,看我们这么有缘,你总该说了吧?我先来自我介绍,我叫伊明节。”
“我还以为你叫跟班头,哈哈……哈哈哈……”我转头问一旁的男人,“大冰块,你叫什么?”话刚落音,那冰山抬头看着我,伊明节在一旁捧腹大笑,“什么,大冰块,哈哈,你叫司徒甄叫大冰块,笑死我了。你还真有意思,敢叫我们家司徒大冰块。”
“那你别停,继续笑,死了才好,你真烦人。”我撑着下颏,那司徒甄依然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我的眼,而我扬眉,跟他对视。
沉默。
气氛开始怪异的在蔓延。
“我说姑娘啊,”伊明节忍不了死寂,继续插话:“司徒甄可是武林三大高手之一,你叫他大冰块,可是有损他的威名。这要让别人听到了还不笑死。”
“他本来就是大冰块嘛,”我不满意的小声念了句,“对了,武林三大高手是哪三个呀。”伊明节一脸鄙视,“你这个都不知道?上官世家的上官风,南宫堡的南宫炎,接下来便是我们形踪飘浮不定,武功杀遍天下无敌的司徒甄。”
“上官风?南宫炎?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就是想不起来。对,我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听过。”听着这两个名字,我感觉到了莫名的熟悉。到底是在哪听过呢?就是想不起来。见我伤神的样子,伊明节替我解围:“武林谁人不知,听过也是很正常的。”
“你不懂啦,我先前失忆过,以前的事都忘记了,我醒来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听说,所以我肯定听过。”我一边捶着头一边在想他们到底是谁,为何我会这么熟悉。
“什么?失忆?你怎么会失忆,你怎么了?”伊明节好奇的盯着我,我没好气的看着他:“你真烦,”
伊明节不死心的朝我笑,“说说嘛。”
“你很烦呢伊明节。”我不耐烦的瞪着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伊明节的脸皮看来很厚,他继续暧昧地朝我挤眼:“说说嘛。”
“真要我说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听好了。从前啊,有一只小鸟它飞啊飞,因为天气太冷,它掉了下来,刚好田里有个牛,拉了牛粪,小鸟刚好掉了进里面,小鸟想想啊,这里真舒服,慢慢的小鸟恢复了知觉……”
伊明节一脸呆滞,问我:“你的故事和小鸟,牛粪有什么关系?”
我送他记白眼,“那你要不要听?”
“你继续……”伊明节二丈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我。
“恢复知觉后,小鸟就很高兴了,便叫了起来。它这一叫啊,把猫吸引了过来,这不,猫就找到了小鸟,把它挖出来吃了,你知道这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吗?”伊明节更是糊涂了,完全搅不清状况。
“说明啊,第一不是在你身上拉东西的人都是你的敌人,第二,不是每个把你从堆里拉出来的就是朋友,第三……”我直直地盯着伊明节缓缓说道:“第三就是,当你陷入某个困境的时候,麻烦闭上你的鸟嘴。”
伊明节将目光“嗖”的射向我。我挑畔地扬起唇,他在咬牙,“死丫头!”我“切。”了声,扬脸,“你才是鸟人。”
“臭丫头!”
“鸟嘴!”
身旁,忽然传来低低一声“嗤。”声。一旁的司徒甄竟然扬了扬嘴角,真是奇怪大冰块原来也会笑。我不由问,“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吗?你们要去哪?”
“为什么我们要带着你这个包袝,”伊明节没好气的吼我,我说的理直气壮,“很简单啊,因为我是路痴,我不认识路,你们可以保护我。倘若我出了什么事,你们也会难过吧,虽然我们才刚相见不久。可是我相信你们是好人,大大的好人。你们不会见死不救吧。”
“哼。你出事?我才不会救你?你这丫头骗子还能出事?别人不出事就阿弥徒佛了。”
“我好可怜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莫名其妙的失忆,什么都不知道,没一个朋友,没一个熟人。唔……唔……我还不如死了好。又没银子,我看我过不了多久便会饿死。”我装作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行了,别哭了,你个丫头,真是贼精。司徒甄让她跟着吧,”伊明节受不了我的哭声,问着大冰块。大冰块冷冷地盯着我,薄唇缓而慢地吐出两个字,“随便。”
“丫头,你要跟着我们总得让我知道你名字吧。”伊明节兴趣十足的问我,我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真名,可是天天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人叫我怜心,所以我便叫怜心。”听我这么说伊明节更加来兴趣了,“那你怎么会失忆?”唉,我无耐的看着他,这男人还不是普通的话多。
“你这不废话吗?我当然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失忆,我比你还想要知道,白痴。”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你那梦是怎么样的,说不定我能解梦哦。”伊明节说罢朝我眨了眨眼睛,鬼才信他,可是告诉他仿佛也无所谓。我拿起一旁的木棍,拔着火堆,“真的吗?我梦见有个女的抓住我的手,然后那个男的一刀刺向我。这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有人想杀你,这都不懂,我看你真是白痴了。”伊明节好笑的望着我,一听我才知道中计了,这家伙!
“伊明节!你是故意的!故意找借口来骂我白痴。”
“你现在才知道?”伊明节一脸得意。我懒得再搭理他,伸了个懒腰,“我好累,我好想睡觉,如果我睡着了,你们会不会丢下我走了,那样又只有我一个人了。”
“你睡吧,既然答应你,怎么会丢下你呢,我伊明节第一个不同意。”伊明节拍着胸朝我保证起来。
“那就好,我先睡了。”
“我说怜心啊…”伊明节刚想说话,我便捂上了双耳,双手枕着后脑勺,闭上眼。朦胧间,又仿佛走到了那个地方,高高的悬崖,背后有男人在叫怜心,他的长剑刺穿我的肚腹,心脏在发疼,嘴里鲜血在喷出,“不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我的心好痛,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定要杀我……”我在泣血哭喊,手指突然抓住一样东西,顿时像救命稻草似的将它揪紧,死死的只能揪住。朦胧间,有人在掰我的手,用力的掰着,而我,靠着这温柔的物体,越来越近。这个温暖的物体能给我力量,能驱散我的梦魇。
喉间紧滞的呼吸开始慢慢舒坦。
我只能紧紧依在这温暖物体之上,用尽全身的力气。
伊明节一直瞪大眼睛看着司徒甄。在他眼里此时的司徒甄极为不正常。他怎么可能会抱住一个刚见面二次的女人,还这么自然,他是不是病了,以前就算女人把衣服脱光站在他面前,他都会毫不动声色的请别人出去,就算别的女人为他要跳河,他都会亲自在别人屁股的踹上一脚,踢下河,骂声无知女人然后扬长而去的司徒甄去哪了。伊明节怕自己是做梦,往自己脸上一捏,真痛,原来是真的,没做梦。
这下好了,门主和夫人叫他出来就是帮司徒甄找一个合适的妻子,怕司徒甄不肯出来,便以查魔教为由把司徒甄骗了出来,终于找到一个司徒甄不会排拆的女孩了。也希望这丫头不要排拆司徒甄就好,说实话,这家伙就是长得好看,可人就像一个闷葫芦,他可以几天几夜不说一句话。恐怖到了极点,而且只要被他盯着就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不过还得帮他们二个拉拉红线,要不然当事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想着想着伊明节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音。仿佛怕惊动了怀里的女人,司徒甄朝伊明节瞪了过去。那目光简直就是想杀死他。伊明节慌忙做个对不起的手式。
伊明节轻捏着下颏,看着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感觉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