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书房好一会,才看到他走进,夹着漫天的怒焰。他冰冷冷的目光注视着我,字字击在我心坎上,“为什么你要这样对紫云,我要一个解释。”
我苦笑,“倘若我和你说,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你信吗?倘若我和你说,紫云的病是装出来的,你又会信吗?”我期望的望着上官邪,我多希望他告诉我,他相信我……可是,他恶狠狠的,一个字一个字在告诉我,“我告诉你,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你为何如此任性。记住,你只是一个丫鬟,而紫云与我,是你的主子。”
早知道的答案,不过是想亲耳听到。
丫鬟和主子。
就算告白,也只能是这样的结果。
我笑的凄冷,“是啊,在你心里,我只是下人?”眼里很热,总仿佛想要流泪。
他看着我,沉默,只是沉默。
眼中的泪终于掉下,极大的一颗,滚烫滚烫。
他微动唇,却看着我,不说一字一句。
我转身,一步一步走的缓慢。
心里还残存半分的想法,想他叫住我,说他相信我,可是没有。直到出了房间,直到踏上长廊。他还是如同无数次,任我独自离开。
心脏越来越揪痛。
脚步开始踉跄。
“丫头,你还好吧,怎么哭成这样?”长廊对面,上官风在走来,四周有流水微弱的声响,空中,鸟呜轻脆。我三步并从两步跑向他,紧紧将他抱住,泪如雨下,“少爷,你信我吗,我真没有推她。我真的没有……
“丫头,我和你说过。当别人不了解你,不原谅你,甚至离开你,只要我守在原地,你就不会迷路。我相信你不是如此歹毒之人。”
上官风,依然是你,为何又是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总是呆在我身边……为何不是他……
“怜心就算所有人都说是你,我仍然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骗我,”
“嗯……嗯……”我泪流满面的在他怀里点头,只是拼命点头,因为他相信我,他说不管怎么样都相信我。这一句话,胜过无数的海誓山盟。上官风依旧温柔的抱着我。“所以丫头,你别再哭了,我带你上屋顶去看看风景。”
“啊,屋顶……”我还没抗议完,上官风便用轻功将我送到了屋顶……他指着这天下,说,“丫头,你看,从这可以看到全庄的样子。”
“我怕……”我紧紧的抱着上官风的腰,脚站不稳,害怕掉下去。他的声音更是柔情似水,“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掉下去,来看看。”
他干脆将我箍到胸前,死紧的搂住我。
而我张开双臂,四处环顾。第一次看到上官家,外头高墙堡垒,而屋顶气势的翘角赫然林立。上官家的背后,紧挨大山。上官风在我耳边说,“丫头,再转转身子看看那大山。”我转身,上官家背后的大山极高,只是成遍的树木入眼。他说,“山的尽头有个崖,崖有个名字,叫断肠崖,悬崖下面,便是万丈深渊,传说五十年以前,有一对恋人他们相爱,相知,可惜命运捉弄,女的因为帮她心上人偷了武林绝学天心剑法,最后遭到群雄围击被逼跳崖,而男的得知她跳崖,杀光所有仇人后也跟着跳崖殉情。所以成就了今天凄美的断肠涯。”
好凄美的名字,断肠涯。“那他们武功都很高吗?”我好奇的问着他。
“嗯。可惜为了天心剑法,唉,真是命运弄人。天心剑法,举世无双,无人能敌。”上官风皱眉叹息的看着远方,原来他也有柔情的时候,也有感慨的时候,也有多情温柔的时候……
倘若是我,我情愿守着爱人过一辈子,我想那会是最幸福的事了,可惜我可以吗?上官风每字句更是夹着风袭进耳:“丫头,当你抬头的时候,看着这片天空。你有没有发现,不管你怎么变,命运怎么变,天空依旧那么蓝,白云依旧那么洁白。丫头,这世上的一切都这样美好,你就不应该有泪,没有人能左右你的世界,你依旧会是你,那个没有烦恼,那个天天快乐的怜心。我不希望你因为受到别人的误会而伤心,哭泣,那样的你不是你……我喜欢的是快乐和我顶嘴的怜心,喜欢那个不把我放在眼里,不可一世的女人。”
“少爷,你怎么这么会安慰人了,”我微笑回头,屋顶的风呼啸有耳,虽然冰凉扑面,可是他的柔情能融化世上一切的冰冷。他定定地看着我,嘴角微扬,笑的灿烂:“因为我安慰的是我的女人,那个唯一敢顶撞我的女人,那个为我奋不顾身挡剑的女人,同样也是我今生唯一的女人,”上官风深情款款的望着我,在他的眼里只有我,惟有我。我再次张开双臂,大声告诉他,“少爷,我想唱歌。”
“唱歌?”上官风莫名其妙,我不理会他,只是对着天地大吼,“嗯,我要大声的向天唱,我要把心中的不快乐全部唱出来,”
“我小心翼翼的接近,怕你在梦中惊醒,我只是想轻轻的吻吻你,你别担心,我知道想要和你在一起并不容易,我们来自不同的天和地。你总是感觉和我一起,是漫无边际阴冷的恐惧,我真的好爱你,我愿意改变自己,我愿意为你流浪在戈壁只求你不要拒绝,不要离别,不要给我风雪……”
“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我抛却同伴独自流浪,就是不愿别人把你分享,我确定这一辈子都会在你身旁。带着火热的心随你到任何地方,你让我痴让我狂。爱你的嚎叫还在山谷回荡……”
歌声在回荡,而我却已经泪流满面……微笑着也能流泪,对吗?
自从屋顶后,上官风老呆在书房,像他那种男人,如果肯看书,那才是天下奇谈。
“少爷,你怎么老呆书房,写的什么啊,我看看。”见上官风在写东西我便拿来一看,一瞅原来是我昨天在屋顶唱的歌词。他伸手来捞纸,那样洁白的纸,他从下面攥紧,而我也是攥住。
他又开始不耐烦,“丫头,不想被扁就还给我。”
“写这些做什么?”我盯着他,一脸鄙视,“少爷,难道你想当披着羊皮的狼?”他的脸突地微红,直囔,“去你的,你才是披着羊皮的母狼!”
正准备开吵,门“哐”的一声让人推开。上官志远兴奋地打招呼,“五弟,怜心你也在啊,我有事找你们。”
“什么事,快说。”我跟上官风不约而同吼了出来。
上官志远局促不安的看着我,问:“怜心,昨儿个的事我也听说了,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还想救紫云吗?”
“她的生死与我何干,我告诉你,我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她要生便生,要死便死,我不在乎。现在庄里人人都以为我推她,我真是含冤莫白。凭什么还要我用血救她。”我愤愤,上官风也好奇问,“三哥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怜心的血可以救紫云?”
上官志远皱着眉头:“没错,怜心的血的确能解幻影毒,只要把怜心身上的血和紫云的各对换一半,既可帮紫云续命三年。虽然没参之蛙一样能五年,不过三年也不错了。”
倘若没有昨天的事,我想我肯定立马答应他,可惜经过昨天,我绝对不会救她!
“嗳,上官志远,你有没有搞错,拿我女人的血去救那个三八?趁早给我滚蛋,否则我一招了结了你!”
“哧。”我几乎笑了出来,这个上官风,可是,他也说中了我的心事。我也叫的嚣张,“怜心还是那句话,她的生死与我不相干,我一点也不想救她,反正都已经认为我是坏人了,我就做足这次坏人。怜心也无再做好人的必要了。她是祸是福是她自个的事,她死了,我没杀她,她活着,更与我无关。”
“唉,我希望怜心你再考虑下,倘若紫云真有什么不对,我这就代替她向你赔罪。”上官志远莫测高深地盯着我,叹道,“志远当然明白你在想什么。”
心里,狠狠一颤。
上官风在叫,“上官志远,没事滚蛋。”
上官志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好,为兄这就滚蛋。”待房间里没有旁人,上官风才小心翼翼地问,“怜心,昨儿个,紫云真的做得很过份吗?”
“你说呢?”我挑眉,朝他笑的阴险。他一脸肯定,“那绝对特别过份,要不然我的怜心,不会这样见死不救。”
“庄里人昨天都说是我推她下楼的,其实根本就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她如此陷害我,我真不想救她。”
“不救就别救,救了也是瞎救。”
“那看在咱少爷的面上,我坚定的不救她了!”我戏谑的朝他挑眉。而他扬声“切,有什么好救的,笨丫头,我们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