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叔一罐花蜜吃完大半,老瘸子和鸡崽子也是停下了争吵,没词了,口干了。
顶着光芒正盛的太阳,江川感觉自己身上自己出了不少汗了。
在老瘸子这里浪费不少时间,江川只是想熟悉下亚索的身份,也不算熟悉,毕竟江川亚索已经是一个人了。
打了一通嘴炮,江川心情舒适,只感觉气旋运转都畅快了几分,心里头又涌起了对修炼的渴望了。
也不打算再待了,拍拍屁股起身,和老瘸子哑巴叔告个别,江川准备回去了。
“等一下。”老瘸子叫住江川。
江川回过头,吵架消耗了不少精力,懒洋洋的道,“老瘸子,还有什么事阿?”
老瘸子在自己身上抠抠摸摸一会,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什么东西,丢给江川,“鸡崽子,你现在也修行了,这东西就送你吧。”
看到老瘸子拿出的东西,哑巴叔花蜜都忘吃了,大嘴无声的一张一张,似乎想要说什么。
“什么东西阿?我亚索可不是什么垃圾都要的。”江川嘴上不饶,接过老瘸子丢过的东西一看,一块圆形的铁牌子?
牌子上面还画着一轮弯月,江川摸着也感觉不出这牌牌是什么质地,只能估摸着是铁,因为牌子上布满了红褐色的铁锈。
老瘸子瞪眼,“不要,还给我。”
江川手一翻,揣进兜里,“老瘸子你这么求我,那我就勉强收下吧,好歹也是个铁疙瘩,卖废铁也能有几个铜子呢。”
“滚,滚,滚,别在这碍眼,快给老子滚。”
老瘸子挥手赶人,江川麻利的告辞。
望着江川远去的的身影,老瘸子似乎还在骂骂咧咧,“鸡崽子,长了点毛就要上天阿!”
哑巴叔也停止了吃花蜜,手指戳戳老瘸子,指指他的身下。
老瘸子哭丧着脸,“别这样阿,你个死哑巴,我都这么久没喝了,让我来两口阿。”
哑巴摇着头从老瘸子的屁股下摸出一个木瓶。
木瓶里装的就是就是黑麦酒,老瘸子和鸡崽子两人炒得虽然欢,但这酒,江川还是偷偷塞给老瘸子了。
这小伎俩以往也用过几次,但这次被哑巴叔识破了。
只是最后架不住老瘸子的苦苦哀求,哑巴叔无奈伸出一根手指在老瘸子面前晃了晃。
老瘸子狂喜点头,“放心,放心,就一口,就一口。”
哑巴叔将木瓶递给老瘸子,老瘸子扯开瓶塞,直接对瓶吹,咕嘟咕嘟一瓶酒直接就一口气喝完了。
随手把木瓶一丢,老瘸子打个酒嗝舒服的躺下,对一旁呆呆愣愣的哑巴叔一脸坦荡道,“我没骗你阿,说一口就一口。”
哑巴叔张了张嘴,又摇摇头,捡起地上的木瓶回屋子里去了。
……
摩挲着兜里老瘸子送的铁牌牌,江川悠哉悠哉的往家走,心里计划着等下该怎么修炼,继续练直刺?还是练横斩?真是纠结阿。
忽然江川传来一声轻慢的呼喝,“哟呵,这不是亚索小杂种吗,伤好的这么快阿?”
江川抬起头,三张嚣张跋扈跋扈的嘴脸出现在眼前。
一股戾气忽然就从心底涌起,为首的那人正是盖尔的弟弟盖塔,另外两个是他的跟班吉米和贝恩。平日里嘲讽辱骂亚索最多的,欺负亚索最多的也就是这三个人了。
江川脑子里还闪过一副画面,那还是亚索在五六岁的孩童的时候,亚索偷偷溜出了家门,看到了盖塔还有其他年纪差不多得小孩在玩。
亚索就跑过去想加入,和他们一起玩,结果这盖塔直接就把亚索推倒在地上,然后带着其他小孩一起围着亚索拍手嘲笑,还向亚索丢土块。
没爹的小杂种,江川能清楚的记得当时他们是这么骂的,口型,表情,语气,他们是那么的高兴欢快,他怎么能忘呢。
江川衣兜里摩挲着铁牌的手突然慢慢攥紧。
看到江川站在那不动,盖塔狞笑着装模作样道,“亚索,你怎么不跑了?你以前不是喜欢往那死瘸子还有臭哑巴那里跑吗,继续跑阿!
你哥不是很有能耐吗?跑到我家打断了我哥的腿,现在他人呢?喊他出来帮你阿!”
难怪专门在这里堵着我,原来是想替他哥报仇阿,江川弄明白了原因,虽然有种想把他们狗头全部打爆的想法,但也只能是想想。
早在一年前盖塔这三人就已经加入预备役民兵团了,经历过民兵训练的,这也是为什么亚索只能一直躲着他们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亚索知道加入预备役民兵团就能修行强大自己却一直不去的原因。
亚索一个人去预备役民兵团,肯定会被盖塔他们逮着欺负死。
并且最主要的是,亚索也知道,就算他去预备役民兵团,也没什么用,毕竟在那些村民的眼里,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一个意外,他就不应该出生。
脑子里越来越乱,亚索的怨恨和不甘疯狂的冲击着江川的大脑,让江川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盖塔这三个人全杀了,然后把那些指指点点的村民全杀了,然后再在他们的房子燃上一把火,那样世界都清净了。
盖塔三人慢慢逼近,江川压下脑子里各种关于报复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光想有个屁用,再不跑就挨揍了。
江川麻利的身体蹲下,全力运转气旋,右手臂都有苍白色的魔力光辉亮起,江川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巴灰,大喝一声,“盖塔,看老子的绝招,高阶战技,飞沙走石!”
看到江川手上的青色魔力光辉,再听到江川气势汹汹的喊声,盖塔三人下意思的躲闪。
结果一把泥巴沙子铺面,江川撞开盖塔三人,撒腿就跑,他会个屁的高阶战技,那魔力光辉也就是能吓吓人。
这是他的一个小发现,他全力运转气旋,往身体的一个部位运转魔力,就能发光,配上小孩子打架的绝招丢泥巴灰,还真有点效果。
盖塔三个人想追,只是眼睛嘴里都是泥巴和灰,眼睛睁不开,嘴里也一直呸呸呸的不停,根本跑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川跑掉。
江川一口气跑回了家中,跑到水缸里灌了两大瓢水下肚,坐在地上直喘气。
过了一会,江川缓过气来,揉揉脑袋,想着刚才看见盖塔他们,那种无法压抑住的愤怒,以及那隐隐藏得更深得怨恨,江川喃喃自语,
“亚索,这就是你的执念吗?你到底在因为谁而愤怒?你又是在怨恨着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