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阁下应该就是暗鸦军团的掌控者——斯维因统领吧。”
里托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仰头凝视着站立在赞家庄园大门上的死亡不详之鸟,对视上那灰白无光的眸子,没有半分胆怯之意,显露出几分豪迈的姿态。
“是。”
言简意赅,冷冷的一个字吐出,却让飘荡飞舞在空中的雪花都为之停滞。
“斯维因阁下,这次诺克萨斯的军队远征而来,入侵艾欧尼亚人的家园,发动大屠杀,诺克萨斯这是在向艾欧尼亚宣战吗?
斯维因阁下,你要明白,艾欧尼亚人从来都不会畏惧流血牺牲,诺克萨斯如果想要战争,那么我们就将给予你们战争。”
里托的声音高亢了几分,夹杂着怒火,带着几分凛然的威势,笑声夺人,喝问逼压,像是要压倒这只赞家庄园大门让的鸟儿,
让这只死亡不详之鸟,感受到艾欧尼亚人的愤怒。
只是很可惜,这并没有任何的作用,门上的这只告死鸟连一根羽毛都没有颤动,那淡漠无情的声音倒是有了些波动,多了几分嗤笑之意,
“宣战?战争?里托军首,那你告诉我,我们现在做的是什么,战争早难道不是早就已经开始了?
从诺克萨斯人登陆上这片土地,战争就已经开始,艾欧尼亚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臣服,或者灭亡。”
微微有些低沉喑哑的声音带着无情的霸道,恐惧不由得浮上了心头,攫取住他们的心灵,鲁格娜雅等人感觉就像是魂魄被人所摄取走,身体似乎都不由自己所掌控了。
“哈哈哈,”豪迈张狂的大笑,发自艾欧尼亚的军首里托之口,
“臣服,或者灭亡?斯维因阁下,我想问问,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你以为凭借你们这一场猝不及防的突袭就能直接覆灭整个艾欧尼亚吗?
诺克萨斯的远征军队有多少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艾欧尼亚人又有多少人?
我承认斯维因阁下你们发动了一场漂亮的速度战,让艾欧尼亚人猝不及防的闪电战,
但是双方实力差距在这,这是艾欧尼亚人的土地,只要艾欧尼亚人回过神,重新整顿,一巴掌就能把你们拍死。
斯维因阁下,我也可以告诉你,诺克萨斯的结局也早已注定,要么现在迅速撤离,还能减免你们军队的人员伤亡,要么就全军覆没,永远的留在这片土地上吧。”
“里托军首,一群绵羊难道能够咬死一头狮子吗?一盘散沙难道能够折断一柄刚刃吗?虽然你的说法让我觉得有些荒谬,但有一点,里托军首你说对了,
这片土地上的艾欧尼亚人确实是有些多了,到时候我会多杀掉一些。”
森冷阴寒的语调,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血腥恐怖。
里托的面色有些难看,沉默了一下,涩声坚定道,
“艾欧尼亚人有誓死守卫家园的决心,斯维因阁下,就让我们看看诺克萨斯人和艾欧尼亚人究竟是谁的血液会先流尽吧。”
“当然,我期待着,不过在这之前,里托军首,你需要先做一个选择了,臣服,或者灭亡?”
“斯维因阁下,你不觉你这样高高在上,是不是对我太不尊重了,我这往仰着头看你,可是脖子都要酸了。”
里托没有正面回答斯维因的询问,话语里也没有刚才的针锋相对,反而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一样,诉起苦来了,伸出一只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态,
“阁下,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平等交流的机会。”
赞家庄园大门上代表着斯维因的告死之鸟盯着里托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张开了羽翼从门上飞下,落到了里托伸出的右手手掌上。
里托托举着手上的黑乌鸦,移动到自己的面前,双眼与那双灰白眸子对视着,神色忽然有些伤感感慨道,
“斯维因阁下,我们的西索外交长应该就是死在你的军营里吧,他死之前有说些什么吗?”
灰白色的眸子紧盯着里托,低沉喑哑的声音越发显得淡漠无情,
“他已经死了,所以他说什么都没有用,里托军首,没有人会去记一个死人所说的话。”
“哈,是这样吗。”里托轻笑一声,面上感慨之色更浓,
“斯维因阁下,死人说的话没人去记,但是死人所做的事却都是能看得到的,
你要知道西索这家伙可是我们那一群人中公认最胆小的,你说他都能慷慨赴死,那我又会怎样选择呢?”
随着里托淡然又带着一点轻蔑的话语落下,里托的胸前有清光荡起,恍若水波流转,形成一圈,往外扩散。
里托等人脚下束缚着里托等人的狰狞鸦爪遇到这荡漾开来的清光直接消散,地面上那个繁复狂乱的符文也直接被抹去。
圣阶魔法,净化之光,能够消除净化一切有序魔法,使魔力重归无序游离状态的魔法。
净化之光这个魔法没有任何的破坏性,但用在这里确是恰到好处。
眼前的这个斯维因明显不是本体,是通过魔法术式降临控制的一缕分魂存在,通过净化之光破坏掉斯维因的降临所凭借的魔法术式,就能驱除斯维因的存在。
没有了斯维因这个传说级的战力坐镇,有鲁格和娜雅在,无论是战是逃,都也就有底气了。
只是那轻而易举消去鸦爪,抹除了魔法符文的净化之光在波及到那个通体漆黑的不详死亡之鸟身上却不得寸进了。
漆黑的小鸟上有一层黑光亮起,将蔓延而来的清光牢牢的挡在了。
望着这一幕,里托拦住正想要发动冲锋的鲁格等人,凝视着手掌上巍然不动的漆黑之鸟,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
“神之力吗?”
漆黑的告死之鸟再次振翅飞起,落到赞家庄园的大门上,俯视着里托等人,
“里托军首,我展现出了足够的诚意,但你却辜负了我的信任,徒劳的反抗有什么作用呢,你应该为你的选择付出一点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