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衡教派,一片梅园之内,一间青砖院舍。
阿卡丽推门而入,院子正中,一位模样秀丽的风韵端庄女子正提着水壶在给盆栽里的鲜花浇水,动作不急不缓,优雅从容。
察觉到动静,风韵端庄女子抬起头,望见阿卡丽,脸上不禁绽露出一个喜悦的微笑,
“回来了。”
阿卡丽取下面罩,嗓音没有了那分对门口守卫的冰冷,带着亲近孺慕对着女子轻喊一声道,
“母亲,我回来了。”
这位浇花的风韵秀丽女子就是阿卡丽的母亲,上一任暗影之拳封号之主梅目-纽曼-特曦。
她在将暗影之拳的封号传承给阿卡丽后,就卸任了所有均衡教派内的职务,不再参与教派的任何事务。
特曦随手将水壶放在一旁,擦擦手,迎上来,温柔的目光细细的打量着阿卡丽,伸出手轻抚着阿卡丽的面庞道,
“虽然知道这是忍者的路,但你每一次出去,我都还是会忧心,回来就好阿。”
阿卡丽头微微往后仰,避开特曦的手,她不喜欢这种亲腻的方式,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只是阿卡丽的抗拒并没有什么用,特曦的手还是在她的面庞上轻抚着。
阿卡丽一边躲闪着,一边目光不自觉的院子里屋内扫去。
注意到阿卡丽的目光,特曦笑着伸出手指在阿卡丽琼鼻上轻刮一下,
“你父亲他没有回来,你们父女阿,真是让我看不懂。”
“谁管他了,”阿卡丽嘟囔了一句,摆脱她母亲特曦的手,“母亲,我回房了。”
“等等,”特曦在阿卡丽的背后喊道,
“你急着走干什么,女儿,有人给你寄了一封信。”
每次完成任务回来,阿卡丽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觉。
困意上涌,阿卡丽习惯性摆摆手,“我不看,你烧了吧,肯定又是无聊的挑战信。”
阿卡丽作为均衡教派最年轻的封号上忍,修为又是最低,即使她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但偌大一个艾欧尼亚还是不乏好事者经常想来挑战,妄图一战成名。
阿卡丽起初为了证明自己也迎接过几场挑战,但挑战者络绎不绝,阿卡丽很快就厌烦了。
并且由于那些人是正面登门挑战,所以阿卡丽还不好痛下杀手,这样的挑战对于从走路起就开始接受杀人训练的阿卡丽来说太过儿戏了。
所以后来收到这样的信,阿卡丽都是一概不理。
“这和以往的挑战信好像不同,”特曦嘀咕了一句,“是一个风村的年轻人寄过来的。”
风村?涌起的睡意瞬间消失。阿卡丽一个闪步腾挪过来,语气热切道,
“那个风村的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亚索。”
亚索他给我回信了?阿卡丽眼中闪过喜色,强行抑制住心中喜悦,不露声色,伸出手对特曦道,
“母亲,把信给我。”
做女儿的怎么可能瞒得过她的母亲,察觉到女儿眼中闪过的喜色,特曦心中一动,脸上却露出一个讶异困惑的表情,
“你刚才不是要我把它烧了吗,怎么现在又要了?”
“我反正没事,随便看看。”
“无聊的挑战信有什么好看的,我待会就把它烧了,女儿,你在外面也辛苦了,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晚上,母亲给你做好吃的。”
“我现在不想睡了,母亲,把信给我吧,我想看看。”阿卡丽主动握住了特曦的手摇晃道,微微带上一丝撒娇的语气。
看到阿卡丽的表现,特曦心里可以肯定这个亚索和女儿之间有些什么了。
特曦心中有些惊讶,也有喜悦,但更多的是警惕,她的女儿是个纯洁善良(死在阿卡丽钩镰和苦无下的尸骸在哀嚎)的好孩子,可别让外面的小混蛋给骗了。
特曦有些后悔没有拆开那封信看看了,她很好奇那信里写了什么,但她现在不能表现出来,她不能让女儿发现了她的心思。
“好,好,你要看,我就去给你拿过来,你在这等我,我现在就去帮你把信拿过来。”特曦露出一个慈祥和蔼的微笑。
把女儿安抚在原地,取信的来回已经足够让她一扫那封信的内容了。
母亲懂女儿,做女儿的自然也懂母亲。
察觉到自己母亲的异样,阿卡丽明白自己刚才太激动了,母亲肯定对那封信起好奇心了。
于是阿卡丽对着特曦讨好一笑,“母亲,我陪你一起去。”
特曦和阿卡丽相视一笑,母女两人都在同一层,不分上下。
阿卡丽一路紧随,特曦没有途中拆信偷看的机会。
取了信递给阿卡丽,特曦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没有一丝留恋好奇,直接就走出了房间,走到院子里,拿起水壶当着阿卡丽的面继续浇起了花。
看着母亲特曦离开,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再三确定母亲出去以后,阿卡丽急切的拆开了信封。
阅读着江川写的信,看到江川为自己画的那副小漫画,阿卡丽心中涌起一股甜丝丝的感觉,就像喝了奥秘卡兰亚产的花蜜一样,那种甜到心底的感觉。
房间外,提着水壶浇花的特曦右手上一只眼睛状模样图案浮现,散发着黄色的光。
特曦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做女儿的怎么可能斗得过她的母亲。
特曦手上的这只眼睛状泛着黄光的图案是一件叫做监视图腾的秘宝。
这监视图腾的效果就是可以布置一个存在一定时间的侦查守卫,侦查守卫能观测到一定范围内的所有东西,并且侦查守卫所看到的东西都会共享给监视图腾之主。
侦查守卫会自动隐形而且不会有任何气息泄露,基本上很难被发现。
特曦刚才在离开房间时,就悄悄的在房间里布置了一个侦查守卫,所以那封信的内容也是被特曦尽收眼底,这一次特曦在更高层了。
读完风村那个年轻人给阿卡丽写的信,特曦确定了,她的乖女儿阿卡丽坠入爱河了。
特曦心情有些复杂,以前阿卡丽对所有的男性都是冷漠相待,也没见过她给哪个年轻男子好脸色过。
所以她以前还担心过自己女儿的婚姻问题,会不会嫁不出去,但现在女儿找到恋人了,她又有些不舍和忧心了。
不舍得女儿离开,忧心女儿会不会受到欺骗。
轻哼一声,特曦想起了自家的那个木头,女儿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估计他都不知道。
得把他喊回来,好好商量一下,那个亚索的家庭背景,为人处世,做人的品德什么的都要打探清楚。
那个亚索若是个家世清白的好孩子,那她自然不会反对;但若是这亚索是个无能的浪荡子弟,那么她就要出手帮女儿斩断这段感情了。
作为曾经的封号上忍,她的刀可不会生锈,也不介意再沾点血。
远在斐洛岛,正陪着辛德拉坐在海崖畔观海听浪的江川忽然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江川揉了揉鼻子,心里暗道,这是有人在念叨我,想对我不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