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犹豫片刻才一脸苦笑的说道“诸位刚才也看到了,老夫人已经疯癫了三年了,这三年以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丫鬟被其吓跑,甚至还有些人被其误伤,我怕诸位仙长......”
“有话直说!”
“老奴只是怕诸位仙长被老夫人疯癫之下伤到,诸位仙长都是城主的贵客,老奴不好交代不是?”言语之间管家面露着一股无奈之色。
西门行乐面色一沉走上前去拍拍胸脯道“你就放心吧,我们身为仙门弟子,岂能让一个疯癫的凡人轻易就能伤到?带路便是!”
闻言众人也只是看了一眼西门行乐并未言语,毕竟言之在理,身为仙门弟子若是能够让一个凡人轻易伤到,还拿什么诛邪?
拗不过众人的要求,老管家只好点点头一脸无奈之色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前方带路。
众人紧随其后,穿过后院来到一处看似华贵的别院之中,整个别院一如既往的贴满了镇灵符,像,比起后院这整个别院密密麻麻一片狼藉,枯叶落了满地却无人打理,就连中央的佛像之上也是早已落满了灰尘,若是不知情者恐怕就把此地当作是一座破庙!
进入其中,众人四下打量一番,如同前院与后院一样,这别院之中一切的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一丁点的邪祟作祟的痕迹,就连一只阿猫阿狗的痕迹都没有。
只不过庭院中央矗立的金色佛像倒是让众人有些不解,随即东方鹤一围绕着金色佛像开口道“你们老夫人平日里信奉佛教?”
闻言老管家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们家老夫人之前根本就不信这些东西,不过此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这郓城之中来了一位老和尚,那和尚看上去已是迟暮之年,说是从祁山上的灵隐寺外出修行,路过此地便向我们府中化缘,平日里我们老城主是一位十分和蔼的人,无论是对修道之人亦或者是佛门之人都是十分敬重,故此便将那老和尚请入府中休息了几日,临行之前谁知那老和尚非但没有丝毫的谢意,还口出孽言,说什么三天之内我们城主府便会发生灾祸将会接连死人,还说是因为府上有凶相,意在人为!夫人一听一怒之下便差人将其赶了出去。”
“可谁知,三日之后整个郓城都开始接连出现横死街头的尸首,老城主本以为是邪祟作祟,便请求仙盟之人出手,可连查数十日都无功而返,甚至还折了不少人,就连府内丫鬟家丁开始接连出事,不是变得疯疯癫癫就是惨死于府内,这才想起了那老和尚的话,便找人前往灵隐寺请人,可谁之整个灵隐寺早已尸横遍野,老和尚更是已经坐化,随即便差人将其尸骨带了回来铸以金身以辟邪之用,在那之后连老城主都惨死于府内,几月之后老夫人一病不起。”
“在那之后老夫人整个人便开始神情恍惚起来,整个城主府终究还是没逃过这一劫,城主府内三年以来除了我与老夫人之外,死的死疯的疯无一人幸免。”
西门行乐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既然府中家丁无一幸免,就连老夫人都成了这般模样,那为何你又没有任何事情?”
闻言众人怀揣着疑惑的目光投向老管家。
老管家苦笑一声“当年事情越发严重,老城主便遣散了我们这些下人,直至柳城主上任老奴才被重新召了回来,只不过这城主府不太平,所以柳城主才让老奴平日里住在府外这才得以幸免,平日里老奴也只是来此地为老夫人送个饭,天黑了就回自家去。”
说完老管家叹了口气,低头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
闻言楚长安走上前去,仔仔细细的环顾一番金色佛像,整座佛像高三尺盘膝而坐手捏法印,身披佛衣有着几分威严,但整尊佛像的坐台四周却刻有一道道繁杂的铭文,具体是作何用的就不得而至了!
每一道铭文刻画的都是极其有神,非一般人所为!如今能刻画出如此铭文之人少之又少,疑惑之际楚长安看着老管家,心想:“求助仙盟非但没有丝毫的线索,更是折了不少仙盟弟子,若这老管家所言当真,恐怕那邪祟绝非一般,甚至于与水皇是一个级别!之前听司马雷所言,老城主的死相与那街头横尸一模一样,由此可见近日以来在郓城之中作祟的邪祟应该与三年之前的邪祟是一样的!若想查明邪祟,定与三年前城主府所发生的事脱不了干系!”
而且仔细想想,那老和尚临走之前所出言,定然有其说法,毕竟佛门佛法万千,千百年来虽然已经没落,不比仙门道家,但一些个资深的老和尚所修佛法奥妙无穷定然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所谓出家人不打诳语,定然不会出口成章,胡乱参言!
不过这一切也只不过是楚长安自己的猜想罢了,随即慢步靠近佛像,前后左右打量一番正要伸手触碰之时。
突然楚长安身后的屋门被狠狠撞开,之前那疯疯癫癫的妇人此时恶狠狠地盯着佛像前的众人。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吓了一大跳,而此时妇人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佛像前的楚长安,那样子就好像是要将楚长安大卸八块一般,只是其手中缺把刀罢了!
还不待楚长安有所反映,疯癫的妇人一个虎扑向楚长安扑了过去,口中还喊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这架势他楚长安哪里见过啊,赶忙一个闪身纵深越开,那妇人一扑落空来到那尊佛像面前,抬头看了一眼佛像,凌乱的头发下那双眸子不断闪烁,身体不断地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不断地向后退去。
边退边看着众人大喊道“快走!快离开.....有鬼.....有妖.....啊....快离开!”
见状老管家赶忙大声对着门外喝到“快来人啊!”
此时东方鹤一身形纵来到妇人身前,速度极快,还不待妇人有所反映伸出手来飞快地在妇人身上点了几下。
一下子妇人便安静下来,一把将其抱了起来进入屋中,众人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踏入屋中让楚长安大跌眼镜,整个屋子的摆放杂乱无章,桌椅已经尽数被折腾的破烂不堪,房檐床榻,就连被子之上都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箓,由此可见这老夫人平日里尽管老夫人已经疯癫,也在防着某种东西!
东方鹤一将其放在床榻之上,仔细的打量一番,老夫人除了疯癫之外瞧不出其他任何症状,更是没有被邪祟伤过的迹象,但能让老夫人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应该是受了很大的惊吓所导致的!
见状楚长安也是皱起眉头,按道理来说若那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的邪祟真与水皇这种邪祟一个级别,那这三年以来兴许整个城主府上下没有一个活人才对,但却并非如此,反而老管家与这老夫人活的好好的,而且整个城主府根本就没有一丝邪气,更没有一丝邪祟作祟的痕迹,这般看来倒又让人想不通。
此时西门行乐环顾一番四周皱起眉头嘀咕道“怎么感觉少了什么东西啊,难不成这老夫人平日里梳妆不用铜镜不成?”
话音不大但楚长安听的却是一清二楚,仔细的还顾一凡四周,虽然桌椅字画、屏风布帐眼下都已经破烂不堪不成样子,但却也是样样都齐全却唯独少了面铜镜,瞥了一眼梳妆台,胭脂水粉散落一地,甚至有些都已经化作了尘粉遍布整个屋子。
随即楚长安皱起眉头走近查看一番,在散落的粉尘之下发现一块残缺的符箓,此符箓根本就不是镇灵符,虽然只是残片而且其上所绘制的纹路也已经有些暗淡,若不仔细看,定然会以为那就是一张破烂的镇灵符,不过楚长安却认得此符,招邪符!
招邪符,至阴至邪,招引邪祟!这符箓还是楚长安自无极宗的那本无名书中所看到的,环顾四周悄然将其收了起来,随即来到老夫人的床前仔细的重新打量着老夫人,却依然没有任何的发现。
也许就是这招邪符才将老夫人吓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也就是从那开始才将整个屋子以致于整个后院贴满了镇灵符!不过无论楚长安如何查找都找不到任何邪祟的蛛丝马迹,但既然房间内有招邪符,而且有没有邪祟的痕迹,就说明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就在此时老管家突然开口道“诸位仙长可是瞧出了什么?”
众人闻言皆是摇摇头,东方鹤一面色沉了下去,刚准备离开,突然床榻之上的老夫人猛地睁开双眼,但此时的老夫人面无任何表情,双眸空洞无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是丢了魂似的。
见状东方鹤一伸出手来在其面前晃了晃,老夫人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随即皱起眉头道“失魂症!”
楚长安闻言拉过西门行乐低声问道“何为失魂症?”
西门行乐鄙夷的看了一眼楚长安,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不是吧!大哥,你可是无极宗枪仙的弟子啊,这都不知道吗?”
楚长安没有言语,沉着脸扬起巴掌。
西门行乐赶忙道“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别为天魂、地魂与命魂,所谓失魂症便是丢了天、地二魂中的任何一魂都会变成这般整日里时而疯癫,时而发愣的模样!不过这失魂症大多都是因为慑魂尸吞噬了灵魂所致,这郓城之中哪里来的噬魂尸?”
慑魂尸,行尸的一种,算得上是中级行尸,比起普通只会啃食血肉的行尸,这摄魂尸通常是以人的魂魄为食,碰上它的凡人大多都会得失魂症还有一少部分人直接丢了性命,不过据传言摄魂尸这种邪祟是早在千年前就已经消失,行踪极其神秘,如今最早出现也是从三十年前那场正邪之战后。
想来这与三十年前的那场正邪之战脱不了干系,而且据说那场大战十分惨烈,不过少有人知当年之事,黎明百姓也只知晓那场大战是由鬼王挑起,至于谁输谁嬴,时至今日天下太平,结果可见!
如今这老夫人得了失魂症,而这间屋子之中又有招邪符,想来这城主府三年之前发生的事情也与鬼王有关!
只要一想到鬼王,楚长安就莫名的一阵头疼,这一切都表明从三十年前的正邪之战之后仿佛就在策划着什么阴谋,所有的一切都与其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