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过来的楚长安慌张的看着窗外透过的月光长叹一口气道“原来是梦!”
朴素的床榻之上到处弥漫着一股清香,眼下楚长安头昏脑涨闭上眼睛本想着再睡一会,可突然回想起自己身处金楼,与鱼腕儿交谈了一番便不胜酒力睡了过去,那自己睡在了哪里就很显然了!
楚长安猛地睁开眼睛就听到身旁那细微的鼾声,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心中一阵惊慌,低头看去身上衣物已经被退了下去不由得苦笑一声,内心十分慌乱!自己乃是一个修道之人,虽说宗门之中并没有规定修道之人不可沾染俗世之尘,也并未明文规定不可男女之事,但自己却在这种风月之地失了身这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不仅丢了宗门的脸,更是无颜面对仙门百家,更无颜面对大师姐!
不过转念仔细想想自己也算得上是第一次经历这男女之事也是在醉酒之时发生的,作为一名正人君子也不能不管不顾,既然做了那就定然要负责。
正想着突然身旁之人一个翻身一把将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胸口之处,一时间楚长安心跳骤增,之前的头昏脑胀的感觉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惊慌。
吞了口口水楚长安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去,这一看不要紧,没给楚长安吓个半死,只见西门行乐趴在身旁睡得正香,口水直流,就连枕头都让其给浸湿了。
见状楚长安才长长的呼出口气,看来事情并不是如他所想一般,但眼下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还只穿这个裤头若是让其他人看到,保不齐会在背后道一声“这人是断袖!”这癖好他楚长安可没有,更没有必要背这个‘名号’!
随即楚长安一脸嫌弃的将西门行乐的手臂挪开,映着月色穿好衣物。
“楚公子醒了?”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楚长安探出头去,发现别有洞天,这九层楼阁每一层外都有一个突出的屋檐,从下至上越来越小,不过这八层的屋檐虽小只有三尺,刚刚好能够坐下。
而且这金楼也算得上是这郓城之中最高的楼阁,站在屋檐之上只要一眼便可俯瞰整个郓城,此时鱼腕儿身着依稀素衣像个乖巧的少女一般坐在屋檐之上身旁放有一个酒壶,两条修长的腿自然垂下仰头看着满天星辰。
见状楚长安慢慢爬出窗外与齐并肩而坐,夏末之季微风拂过夹杂着些许凉意,一下子就让楚长安完全清醒了过来。
自从得知了鱼腕儿的身世,之前对其所有的看法也已经完全改变,眼下她不再是之前那个只为博得众人欢笑,一笑百媚生的风尘女子,而是一个追寻自由不在被世俗所束缚的自由人。
“你一夜没睡?”
鱼腕儿没有言语,只是举杯一饮而尽指了指床榻之上还在熟睡的西门行乐。
楚长安明白过来,不禁尴尬一笑“叨扰了!”
鱼腕儿摇摇头对着楚长安一笑道“楚公子太客气了,从今往后这金楼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无人敢拦你半分!”随即取出一块紫金令牌交到楚长安手中。
仔细打量一番,整块令牌巴掌大小方方正正,乃是一整块紫金打造而成,握在手中掂量一番分量十足,这种手笔倒是挺符合金楼的作风,其上还书有一个苍劲的‘金’字。
“这是我金楼楼主之令,只要你拿着它整个金楼上下无一人不敢听令!”
如此简单的道理他楚长安岂能不知?只不过让楚长安感到不解的是为何鱼腕儿要将这令牌交给自己,难道就只是因为自己是她要找的人这么简单?
“腕儿姑娘,你为何要将如此重要的令牌交与我?难道你就不怕.....”话还没说完便被其纤纤细指止住了嘴,随之女子慢慢的向楚长安靠了过来,柔软的身子紧挨着楚长安,头依靠在其肩膀之上,温润的喘息夹杂着淡淡清香的酒气。
一时间楚长安面色羞红,从未感受过此等情景,深夜之中寂静无声,眼下就剩下二人的心跳声。
“腕儿...腕儿姑娘,醉了!”言语之间就要挪开身子,却不料一把被其紧紧抱住丝毫无法动弹,只感觉到那双有力的臂膀环抱在自己的胳膊之上。
“忘忧,本就是我所酿制,此酒醉心不醉人,无忧者沾之即醉!楚公子,让我再靠一会,就一会!”
‘忘忧’醉心不醉人!无忧者沾之即醉!若不是屋内西门行乐还在呼呼大睡,恐怕只是听说也未必能信世间真有此等玄妙的酒。回想起来自己喝了整整三杯才倒下,若是这般算来鱼腕儿独自一人喝了半夜,自己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转头看向肩膀之上的鱼腕儿,一张绝美的脸上两道泪水悄然落下尽显哀伤之色,嘴角却是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也不知是喜亦是悲!
二人无言就这般依偎在一起。
片刻之后一抹朝阳缓缓升起刺破夜色,寂静的街道之上开始陆续人来人往,鱼腕儿放开楚长安的手臂整整衣衫道“楚公子,多谢了!”
闻言楚长安一笑“无碍!”
看着眼前女子楚长安不禁的皱起眉头,心中升起一丝怜悯之意。
半晌,阳光打在床榻之上,西门行乐从床上慢慢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待完全醒过来才一脸震惊的穿好衣物夺门而出。
此时楚长安二人早已在屋外恭候多时,见到一脸惊慌地西门行乐不由得笑出了声。
一见到鱼腕儿西门行乐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羞红之色像个小家碧玉一般慢慢来到楚长安身旁坐了下来。
见状楚长安皱起眉头道“西门大公子,今天这是唱的哪出啊?”
西门行乐没有言语反倒是轻轻的推了一把楚长安,抬眼娇羞的看了一眼鱼腕儿,那样子像极了大姑娘见到自己心爱之人一般。
楚长安也不知道这活宝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也不理会,转念对鱼腕儿开口道“腕儿姑娘,昨日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忘,只不过眼下我还要前往仙盟听学三载,三载过后一定回来兑现承诺!”
“楚公子所言,腕儿自当相信,三年之后腕儿定在此地等公子!”
此言一出最为惊讶的反倒是西门行乐,一脸的震惊之色紧皱眉头看着二人。
别过鱼腕儿,二人向仙来居走去,清早的郓城早就人来人往依就是繁华无比、热闹非凡。
自从出了金楼的大门一路之上西门行乐苦着一张脸,死缠烂打的缠着楚长安非要问个清楚。
“大哥!你就告诉我吧,你到底与腕儿姑娘承诺了什么?还有我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话越说声音越小。
话说到了这里,楚长安彻底明白了西门行乐的想法,兴许是这活宝一觉醒来发现睡在了腕儿的床上,想入非非了!
随即楚长安无奈一笑,眼下若是不将事实告知与他,恐怕剩下这些日子里非得缠着楚长安不行,索性开口道“西门大公子啊,你想多了,昨夜腕儿姑娘一夜未睡,只是你我二人睡在了她的床上而已!”
闻言西门行乐非但不失望,反而更是兴奋的跳了起来“我就想着腕儿姑娘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不过能在腕儿姑娘的闺房上睡上一晚,值了!”
楚长安苦笑一声,看着这活宝在自己眼前活蹦乱跳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好笑。
“对了!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与腕儿姑娘承诺了什么?什么三年不三年的,你们二人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一时间西门行乐又开始缠着楚长安东问西问,就像是个无头苍蝇一般在自己的身前晃悠。
若不是这活宝与自己出生入死十日,怕是早就将其一巴掌狠狠拍在地上了。
“啊!鬼啊!”
就在此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道惊呼,听声音有男有女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一时间宽阔的街道之上就聚满了各色围观的人。
西门行乐闻言停了下来,随即面色一沉飞快向前走去大喝一声“光天化日,是何鬼怪竟然敢在小爷面前作祟!”
楚长安见状急忙跟了上去,生怕这活宝把人当作是鬼怪痛扁一顿。
穿过围拢的人群楚长安定睛看去,眼下地上躺有一个早已不成人样的尸体,一道道抓痕之下血肉模糊极其凄惨根本分不清样貌,在其脖颈之上还留有两个骇人的血洞,其身旁留有一团一团的白色毛发!
见状楚长安眉头紧紧皱起,眼下这般凄惨的死状根本就不是寻常的行尸亦或者是邪祟所为,反倒更像是妖兽所为!但仔细想想此地乃是郓城,仙盟脚下,而且还有仙盟的弟子驻守在城池四周,无论是何妖兽定然无法大摇大摆的走入城中!若真是妖兽所为恐怕那妖兽的实力定然不凡,也许是一头半步灵兽甚至是灵兽才能轻而易举的进入郓城!
妖兽之分从千年流传至今大致分为,普通妖兽,低级妖兽,中级妖兽,高级妖兽以及灵兽,灵兽便已是妖兽之中王的存在,在其之上还有更高不过也只是在传闻中听过,千年之前的万妖之王,狁!传闻便在灵兽之上,缔结妖丹相当于人类修士的金丹境界,化人形、通人言看似与常人无异,实则妖性依存!
眼下这死相赫然摆在眼前,惨不忍睹,到底是何所为也只不过是楚长安的猜测罢了不敢妄下定论!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有人惊叫道“仙盟的弟子来了!”
抬眼望去三道身着蓝衣的仙盟弟子,脚踏仙剑落在众人身前,挤过人群仔细的查看一番尸骨各个面露无奈地神色。
为首之人掏出乾坤袋便将尸骨收入其中,转身扬长而去。
见状楚长安眉头不由的皱的更紧,看着离去的三名仙盟弟子有些不解的说道“这仙盟弟子收完尸骨就完了?”
就在此时一旁一位身穿麻衣的老乞丐摇摇头哀叹一声道“哎,你还不知道吧!这已经不是第一起了,像这样的尸体每一天都会有!”
“老伯,此话怎讲?”
老头子打量一番楚长安眯起眼睛伸出手中的破碗,咧嘴一笑。
见状楚长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不过自己还未出师身上更是分文没有!
老乞丐见状冷哼一声鄙夷的看了一眼楚长安骂道“穿的人模狗样。”
一听这话,他堂堂仙家名门无极宗的弟子竟然被一个乞丐给羞辱了!何时受过这般委屈?可受不住对方是凡人一个,自己一名修士又怎能对其出手,只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