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了一眼,只看到陈左开门进屋的模糊背影,却仍觉得是如此的好看。再看看张义,吊儿郎当的,跟小时候泼皮无赖的形象相差无几,长大了也没陈左好看。
似是看到了我眼中淡淡的嫌弃,张义也没在意,只放慢了一点脚步跟在我身边,唠唠叨叨的,“小姑娘,你可不能被陈左的脸迷惑了去,他刚才是骗你的。”
挑拨离间。哼哼。
我固执的想。
见我不说话,张义也没闲着,“你看,咱们在院子里闹了那么大的声响,陈左习武之人早就听见了,只是不想见你才没出来。”
他只是不想见你,没有不想见我。我心里反驳。
“午饭、晚饭,就算碍于男女授受不亲不能亲自去喊你起来吃饭,也能唤个侍女去给你送些饭,醒来就算有点凉了,但至少有吃的,再不济,也能提前告诉你厨房在哪,或者自己住在哪,待你醒了也不至于哪里都找不到,待在路边戳土。”张义笑眯眯的说。
我觉得心头一阵沉重。这些其实我知道,但是陈左给我解释了,我愿意去相信他这个解释,也许是骗我吧,但是他也没什么错,这么多年只是我喜欢他而已,于他而言我也许现在只是一个远道而来投奔他的一个父亲故友的女儿而已,所以我不觉得陈左做错了什么,这很正常。
我哼哼两声,站定,看着张义,瞪着他。
他被我瞪得莫名其妙,很快我瞧他脸色像是反应了过来,就见他张开双臂,一脸陶醉,“来吧,哥哥给你温暖的拥抱,不用客气,我会好好疼你的。”
……好想打死他。
我转身默默的走了。
第二日清晨,我还在被子里磨蹭不想起床,门外便是一声敲门声,我从被子里伸出头,问了句,“谁啊?”
门外人顿了一下,才说道,“石姑娘,今日带你去见家父。”
我愣了愣,陈左!嘴角便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我连忙回道,“好的好的,等我一下,马上来。”
我迅速的起床,大腿的伤虽然仍有疼痛,但是想着不能让陈左久等,我也就忍了,很快的洗漱完毕,抹了两下脸,就出了门,刚一打开门,我就看见陈左静静的站立在门口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下,时至夏末,梧桐树虽然枝繁叶茂,但是也有不少树叶飘飘扬扬的落下,他就站在那里,如松树一般笔挺,傲骨铮铮沉稳大气,就如昨日初见那般,只一个背影,就能让我沉沦。
听到我的开门声,他在树下回首,我只觉得这清晨的阳光如此耀眼,刹那间明耀的让我睁不开眼睛。
再睁眼时,他已然已经站在我前面,离我一丈的距离,轻轻一点头,说道,“走吧。”
我匆忙低下头,跟上他的脚步,眼前他的衣袖随着他地走动一晃一晃的,鬼使神差的我又抓住了他的衣袖。
没敢看他的神情,我想应该不太好。毕竟我能感觉到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量正在与我争夺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