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匆匆来到澹台夜面前,“王爷,要追吗?”沐风问道。
“不必了,人已经跑远了,带人把剩下的人都压回去,另外飞鸽传书通知前往武夷山的人,发现武夷山大当家的身影,立刻来报。”
“遵命!我们走”沐风带着众人离去。
澹台夜看着地上的女子,想要把她拉起来。
“不用了,谢谢五皇子”,茶小新从地上站起,强忍着让眼眶里的眼泪不掉下来。
“民女拜见五王爷”茶小新就要朝着地上跪去。
澹台夜连忙扶着她的手:“小新,你不用叫我五王爷,还是像以前一样唤我五公子吧”。
“王爷是身份高贵,还是叫王爷更加妥当”!
“你还在生本王的气?”澹台夜明显语气有些异样。
茶小新抬头望去,果然澹台夜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封建社会王权至上,莫说是一个王爷,哪怕随便哪个有权势的人,估计也不会随便让一个平头百姓挑战自己的权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茶小新暗叹。
“民女不敢!多谢五公子”。
“好了,先回去吧”澹台夜说完直接往前走了。
“你还还好吧?”东方颐明显有点心虚的问到。
茶小新看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今天这一切的事情,东方颐都是知情的,她看来还是太天真了,初次来到这里,初次暗恋一个人,没有过多的杂念,只是单纯的喜欢一个人而已,哪怕是这么个小小的要求也会被别人利用,多么可笑啊!
她以为他也是有点点喜欢她的,当他请求她帮忙的时候,她是一百个的愿意,而当他说出是假扮他夫人的时候,她心里甚至还有些窃喜,可是这到头来全都是一个幌子,一开始她可以骗自己他是无心的,可是当他说出那冰冷的事实的时候,她心里一片凄凉。
把她打扮的美美的,她从来没有这么美过,当她看见他眼里的惊艳,她第一次对自己有了这样一张脸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她以为凭借这样的容貌能让他对自己有点点上心,到头来一些都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不久前发生的一切在茶小新的脑海里一一闪过,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是那人捕捉猎物下的一个诱饵,还是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诱饵。
茶小新知道自己不能让东方颐看出自己对那人的不满,对于他们来说杀死自己如同碾死一直蚂蚁那样简单,一定要逃离他们,茶小新暗自发誓,她绝对不要生活在这个没有人权的地方,连自己的性命都随时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茶小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朝着东方颐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开心的说:“哎呀,没想到我还能活着,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还以为我快要死了呢”。
茶小新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东方颐以为她是劫后余生的害怕,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哭,是被别人无情欺骗的委屈和无助。
“走吧,五公子该等急了”东方颐扶着茶小新往武林大会的会场走去。
茶小新和东方颐来到会场,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会场的赛台上,澹台夜居高临下的看着被人押着跪在地上的人,台下立即有人出声说到:“五王爷,感谢你出手帮我们对付武夷山的盗匪,为我们解决了燃眉之急,救了我等得性命,以后有用的着我们的地方,我们一定肝脑涂地”,只是这季庄主是我们江湖之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这是一个黑袍老者站了出来发声,台下立刻安静了很多。
“五王爷不惜以身犯险,不顾自己的安危,要不是五王爷,就凭我们这些江湖中人,估计现在已经被武夷山的贼头杀的片甲不留了,如今江湖中出了叛徒,还请五王爷为我们做主,还江湖一片净土”。
黑袍老者语毕,众人齐齐发出了呐喊:
“请五王爷为我等做主”
“请五王爷为我等做主”
“请五王爷为我等做主”
澹台夜摆了摆手,众人又安静了下来。
“把人带上来”澹台夜吩咐到。
众人齐齐把头往后转去,就见几个人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过来,男的立刻就有人认了出来,正是季阴的养子季泓,而女的是个面目狰狞的老妪。
茶小新第一眼看见这老妪的时候就认出来了,正是那晚的老婆婆,没想到她还活着,茶小新以为她已经被季阴杀了,和那天晚上不同的事,老妪此时的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只是脸上和手腕上露出的疤痕依旧没变,这副模样吓到了不少的人。
人们纷纷猜测着老妪的身份,澹台夜吩咐人抬了两张椅子给两人坐下,老妪一见到季阴,就想冲上去,幸亏被身边的人拉住这才作罢,只是眼里的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任谁一看都知道她和季阴的关系非凡。
“你可以说你的事了,今天我给你做主,一定会还你公道的”澹台夜开口。
老妪显然很信任澹台夜,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着澹台夜跪下。
“多谢五王爷,请请五王爷一定要为我家公子和娘子做主”。
“我原名叫六丫,二十年前在街上被当地的地头蛇缠上,万般无奈之下父母将我嫁嫁给了那地头蛇,怎料那地头蛇是个吃喝嫖赌样样不缺的人,在我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地头蛇因为欠了人家的钱,被人家追到家里,地头蛇就将我抵给了人家,我不依,在挣扎的过程中我的孩子就没了。”
老妪的眼泪此时又流了下来,但还是接着诉说:“我原本以为我的孩子没了他们会放我一马,哪里知道那帮人连畜牲都不如,我流产几天后他们就逼着我接客,我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所以我表面上就同意了,以身体不好怕怠慢客人为由又拖了几天,那些人以为我真是为他们着想就同意了,后来我看准了一个机会,用身上所有的家当买通了一个送菜的小斯将我装进马车里带出去。”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可是刚刚出了大门就被发现了,我慌忙从马车上跳下来向人群中跑去,不知不觉我撞上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是个美如画的女子,女子也不生气,只是轻轻扶起我:“怎么了?小心摔着”,她的声音很好听,声音里透着温婉的关切,我知道要想顺利逃脱,眼前的这个女子是我的救命稻草,于是我跪在地上求她救救我,女子看了看身边的男子,也就是季阴。
“两人一脸的无奈,女子更是露出了伤心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两人,我知道或许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而这时候身后的人已经追到我的跟前,或许是看不惯女子伤心的样子,季阴还是出手帮了我,女子高兴极了,连连朝着身旁的男子道谢:“阿栾多谢大哥”。
“这样我就和两人来到季云庄也就是以前的林剑山庄,女子把我留在了她身边做丫头,重新给我取名叫蝶香,去哪都带着我,女子在林剑山庄里人缘很好,人们都亲切的叫她阿栾姑娘,通过几天的观察,我知道了林剑山庄庄主叫林珙,庄主有一个独生儿子叫林奕,林公子年少有为,一表人才,待人纯善,很是得庄里人的喜欢。”
“林公子到了适婚年龄,林庄主和夫人为林公子到处寻觅未婚的女子,怎料林公子早就对阿栾姑娘一往情深,而阿栾姑娘也对林公子芳心暗许,林庄主知道这件事后,赞叹阿栾姑娘知书达礼,温婉大方,虽然无父无母,却也不输那些专门教养的女子,配得上他们林家,也就同意他们的婚事。”
“也就是在林公子和阿栾姑娘大婚的前一夜,季阴却不辞而别了,只留下一封信,说是想出去看看,阿栾姑娘看见信后很伤心,我也就陪着阿栾姑娘坐了一夜,听她说她和大哥的事,从小阿栾姑娘和她大哥相依为命,大哥从父母去世后就一直照顾她,大哥是后娘从外面带回来的,虽然是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对阿栾姑娘很好,两人一起度过一段最艰难的日子之后被林剑山庄收养,阿栾大哥的突然离开对于阿栾姑娘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从那之后,谁也不知道阿栾姑娘的大哥去了哪里。”
“直到一年后,林公子和阿栾姑娘生下了一个小公子,取名为林初御,我也就从阿栾姑娘的身边转移到小公子身边,那时候阿栾姑娘初为人母,眼里时时都盯着小公子,只要一会儿不见就会让我赶紧抱过去,并且还亲自喂养小公子,从没有找过奶妈,就连小公子的衣物都是阿栾姑娘亲手缝制的。
“小公子半岁后的一天夜里,阿栾姑娘把我叫到房间里,说心神不宁,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我还安慰一定是夫人白天太操劳了,就说找大夫来给她瞧瞧,夫人嗔怪我大晚上的不用辛苦跑腿了,只是把林剑山庄的武功秘籍交给我保管,说是这样她也放心些,我拗不过夫人也就回房歇息了。”
“我刚回到房里,一阵厮杀声就从外面传来,透过窗户我看见了一生中最恐怖的事情,黑压压的黑衣人提着大刀就冲进了庄子里的,一手一个脑袋像切西瓜似的,一时间奔跑声、呐喊声、哭泣声混在一起,我躲在屋子柜子里才没有被发现,直到打杀声停了下来,我才敢离开屋子向门外走去,门一打开一股血腥味就扑鼻而来,院子中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血把整个林剑山庄染得通红”。
“在院子里,我甚至看到了庄主和庄主夫人的尸体,我担心夫人的安危,朝着夫人的房中跑去,我到夫人房门前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陌生男子的声音,这个声音绝对不是林公子的,我慢慢靠近夫人的房间,就看见了惨绝人性的一幕,林公子已经躺在地上气绝身亡,脑袋滚到了屋中的椅子下面,两只眼睛一直睁着,死不瞑目。”
“而夫人抱着小公子跪在林公子的身边,夫人的旁边站的陌生男子正是不辞而别的季阴,我以为季阴是专门赶回来帮助夫人的,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彻底震惊了我,原来一切的事情都是他做的。”
众人听到老妪说到这里,眼睛里已经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暴怒,谁能想到堂堂的季大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老妪哽咽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到:“那季阴居然爱上自己的妹妹,当初林公子和阿栾姑娘的婚事他无力阻止,所以就一走了之,不是为了见不见心不烦,而且为了筹谋一切,毁了林剑山庄,想把阿栾姑娘据为己有,阿栾姑娘宁死不从,还说了很多气季阴的话,季阴非但没有生气还异常的兴奋,季阴快步夺过夫人手里的小公子扔到地上,就朝着阿栾姑娘扑去,我见情形不对,就立刻冲进屋里,季阴见我进来就一拳朝我打来,之后我就昏迷了”。
“等我醒来之后,就被季**了起来,他抱着小公子来到我面前,我拼命的问他夫人的情况,他只是告诉我不听话的人就该下地狱,留着我也只是为了林剑山庄的秘籍罢了,无论季阴怎样威胁和折磨,我都没有把秘籍的事情说出来,我知道一旦我说出来,我和小公子就会没命了,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小公子。”
“后来季阴才对我说,小公子没有死,他一直养着,并给他改名为季泓,我不知道他是怎样成为人人称到的大英雄,季大善人的,但是他所做的一切终究会水落石出的,老天开眼,这一天终于来了”老妪说完放声大哭起来。
茶小新暗暗惊叹,这季阴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豺狼,伪善的面具下,是一个充满仇恨、自私、毒辣、阴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