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祁烟独自一人找到任圣锡统领的一帮人的根据地,然后在门口很大声地说要见他,成功地让里面的人都听见了。任圣锡也不例外,他让手下退下,说要跟她好好会会。
任圣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端着一杯红酒在眼前轻轻摇晃着,从咣咣当当的酒声里听她的脚步声,从像血一样鲜红的酒色里看她迷人的脸庞。祁烟走过来,定在任圣锡面前,头稍稍低着和他对视,双手插兜,表情平静。
任圣锡重重的放下酒杯,也不请她坐,手放在大腿上,抬头看她,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祁联是今天对战没看到我想我了吧?这是得多深的思念才能让你大老远跑过来看看我?让我挺没想到啊。”
“我更没想到你的口味这么奇怪,喜欢别人居高临下地对你说话。”祁烟转头不看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空气里一片寂静,谁也没说话,两人只能听到躲在一扇门后偷听他们说话的人的丝丝抽气声。
任圣锡脸色微微变冷,拿起整瓶红酒朝那扇门砸去,落地的一瞬间,“噼里啪啦”的响声刺向耳朵,门后面的人纷纷捂着耳朵跑开。他又把目光重新放在祁烟身上,沉声问:“打一架?”
祁烟转头盯着他摇摇头:“你打不过。”她放下手里拿着玩的面具,随手从旁边拉过一把凳子,坐在正对着他几米远的地方,在他要接话前补充道,“我今天来,是想问你,要不要来W系。”
他刚想好怎么反驳祁烟,却被她这句话惊得说话都不利索:“你……说什么??”
“我问你,要不要跟我混。”祁烟站起身,说完这句话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张纸甩给他,上面写着她的电话和W系的地址,“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任圣锡低头在衣服口袋里找到那张纸,皱着眉看了看,然后把它握成一团,不解地问她:“为什么找我?”明明还有更好的人选,像他这样混黑社会的人,满身都是污点,祁烟怎么会看得上?
“不是想看最高处的风景吗?”祁烟垂眸,把袖子挽到手肘附近,然后插在裤兜里,嘴角向左边微微上扬,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做决定。
“我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生……”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祁烟打断:“W系的美女不少,认识的美女也不少。”结果第一反应还动心了,真的想去看看,然后他转眼一想,看来祁烟真的对他了解很多,也许是认真的。
但他还是不确定,在外面混多了的人都是人精,在他看来祁烟是最精的那个,他不放心,怕没了前路又断了自己后路。于是露出一口白牙笑得一脸人畜无害:“我怕我像当年的你一样,被当成废物扔掉。”
昏暗的灯光下,祁烟很久没说话,她转过身抹掉窗台上的灰尘,打开窗户手支在上面吹风,眼中情绪不明。后面坐着的任圣锡觉得这时候的她有些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冲他砍一刀,他咽了咽口水,出声都是颤抖的:“说话啊。”
祁烟看着玻璃上印的自己胸脯渐渐平静下来,才转身把问题抛给他:“想知道我会不会这样,来了就知道了。除非,你不敢。”
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任圣锡被她轻蔑的眼神看得难受,内心的火苗噌噌涨,说话也硬气了些:“好啊,我胆子大的很,就怕你不敢要我。”
“ok,周一带着东西过来,需要房子和其他的什么都可以告诉我。”祁烟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拉上外套的拉链准备往外走,“可别不敢来,我等着你。”
然后他在捡到那个暗灰色的东西后,当晚就收拾了东西,买了周日晚上的车票,开会说把这里交给他信任的人,他的手下听说他要去W系,都有些唏嘘。那天晚上,他和手下们不醉不归,答应他们有时间就回来看看。
“老大,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看我们。”从他混社会开始,跟他最久最忠心的人哭得稀里哗啦,抓着他的手不放。
任圣锡红着脸,揽着他玩的最久的兄弟悄悄说:“到时候有美女,我叫你一起来看。”
“咱这一辈子,都是兄弟,他们要是欺负你,我扛着50米大刀去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