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回去的路上,往开着飞机,鼻子还使劲抽抽闻着从后面传来的暴抽烟的烟味。卫门闫一边顺着他的毛,一边一页一页地翻着照片夹,里面是满满的回忆,每次一起出去玩,都会拍照留念。不知不觉已经四年了,两人家里挂着的地图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孔,照片也是一沓又一沓。
祁烟手支着脸颊左侧,眼睛一睁一闭,在手伸出来都看不到五指的黑漆漆的空间里开着手机手电筒看文件。放从座椅的另一边一点一点地挪到她身旁,静下来都能听到她一下一下的呼吸声,他把她的头掰到自己这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祁烟没理会他的小动作,低着头继续翻文件,又从放的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看好时间给那边的人发信息:东西都准备好了,人过来就行。
那边的人许久都没有反应,祁烟算是很有耐心的人,倒也没再追问。那边回信息的时候,她已经困得睡着了,手机上闪着光,还有新消息提示音。放一只手扶稳她,另一只手越过座椅旁的小书桌把手机拿到面前。
跟她发消息的是一个没有备注的人,只是一串手机号码。那边说:合作愉快。
他再往上翻翻,除了刚刚祁烟给那人发的,就再没有了。他想起那天枪将跟他提起过要来新人的事情,顿悟过来,于是他关上手机悄咪咪地放回原位,看前面是一对儿你侬我侬的,看后面是含着糖睡的香沉的暴,他想了想,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看向窗外。
第二天早上4点钟,W系飞机开回原位。
暴是被关舱门声惊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抬腿起身,飞机内光线亮了许多,她打了个哈欠,扔掉嘴里仅剩的糖棍打开舱门,然后一个不小心重心不稳栽了下去,砸在铺个毯子守在这里的炭几身上。
暴:“……”
感觉腰都快断了的炭几一脸懵逼,倒吸一口冷气,刚想说话,上面的人动了动挣扎着要起身,那疼痛感让他咬着牙却发不出来一点声音,结果暴还是没能自己起来。
炭几翻了个身,喘着粗气从毯子上坐起来,然后伸长手把上面的轮椅拽下来,托着她的腋下把她放上去。暴在他面前就跟个小孩儿似的,整个人都能被拎起来。炭几扶着腰,缓缓蹲下,默默把毯子卷起来,塞到她手里,带着她坐电梯上去。
祁烟蹲在地上,捏着卷尺量了半天,就是摸不准应该要多大尺寸的,W系每个人来的时候要的桌子都不一样,真是让人头大。她托着腮蹲在地上发呆蹲到腿麻,然后扶着旁边的衣架起来,对排排坐在沙发上的人说:“我们换桌椅,都换成一样的。”
放点点头又问她:“要多大的?我来订。”
“要最大的,一排坐三个人的那种,要四排,多的两张放东西。”祁烟拍拍小腿,随意地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你们得收拾收拾东西了,瞧这乱的。”
“哦,抽屉或者架子要多,时间得赶紧点。”祁烟摸摸下巴,补充道,“最好今天明天就能送过来。”
“我回来啦!!”暴的标志性大嗓门声音传来,刚刚还看着自己桌子上的东西凌乱的众人纷纷向她看去,然后用最快速度朝她跑过去。
炭几推着她走到总办公室中间,众人围上来,几十只手伸过来,几只捏捏脸,几只检查她的手臂,然后一副稀奇的表情打量她缠了绷带的脚腕。
“没事吧?有没有后遗症?”
“看清楚那人的脸了吗?有没有什么特征?”
“脚腕动一下疼不疼啊?”
“……”
暴被他们的眼光看得害怕,没答话,只是咽了咽口水:“我要去洗漱,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