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帮我按住这只鸡。”在火头军里干活的一个小士兵把一只鸡扔给了赵锦宜,他的脸上稚气未脱,看上去象是没有成年的样子。
“叫我锦儿吧!”她把她的衣服在肩头重新打了个结后,接过了小士兵手里的鸡,她穿的衣服就是被耶律延宗在肩头撕了一道口子的那件,她没有换洗的衣服,只能将就着穿。
“锦儿姐姐,我以后就叫你姐姐可以吗?”小士兵微笑的朝她说道,她是个好看的姐姐。
“恩,你叫什么名字?”她从昨天被带到这火头军里,做着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的活。但是她无怨,对只要他能守信用,不攻打宋国,那么让她做什么她都觉得值得。
“姐姐,我叫阿达,今年十六了!”小士兵挥起刀砍断了鸡脖子,这是给他们大王享用的。
十六岁,多么天真无邪的年龄啊,虽然他身在军营,可是脸上总带着笑容,看来他还没有真正认识到战争的残酷,她同样是十六,为什么却背负着整个国家的使命呢?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姐姐,你把鸡毛拔了!我去切菜了!”阿达收起刀,留她一人在原地。赵锦宜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帕,用它仔细地把她手腕上的镯子包好,这镯子自从她带上后就再也拿不下来了,那是萧延清送给她的,她舍不得让它染上半点污渍。
“姐姐,这鸡烤好了,你给大王送去吧!”不一会儿阿达就端出了一只烤鸡,塞到她的手里,送饭任务是大王亲自任命的,谁敢违抗。
“恩。”赵锦宜端着鸡,应了一声,便朝他的大帐走去。
“你的饭菜。”她放下东西,便要离开。
“慢着!”他感觉到她离开的脚步,他叫住了她,但眼光却没有离开他桌子上的地形图。
“你还有什么事情?”她虽停住了脚步,但没有一点的卑微。
“伺候我吃饭!”他慢慢抬起头,没听见她的回话,她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她的眼神仍是初见那般的清澈见底,昨日的愤怒已经荡然无存了,他看着她,感觉到她的眼睛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过来!难道你不会伺候人吃饭吗?”看着她那般的无悔,他心里的怒气又上升了起来,她甘愿受他的折磨也不跟他认错吗?她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她真的一点也不念前几个月的恩情吗?他一定会让她臣服的!
“我确实不懂如何伺候人吃饭!”她向来只有被伺候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她伺候别人了。
“你……,难道还要让本王来教你吗!”她的话使他的怒意达到了顶峰,他一拳打在桌子上,饭桌上的一碗热汤被他的力道震翻,汤都洒在了桌子上,四处流淌,弄湿了放在一旁的一卷画卷。看着这一幕,赵锦宜眉头轻皱了一下,莲步轻移,拿起了桌子上的画卷,在她展开的一瞬,她被吓到了,画中的人是她,画中的人竟是她赵锦宜!“于汴京初见赵锦宜”落款处的几个字更是看的她目瞪口呆,他们见过吗?他们早就认识吗?她心头疑问暗生。
“不许你动这幅画!”看着自己心爱的画卷在她手里,他朝她大吼,只有画卷里的人才是完完全全的属于他的!他的吼声使她的目光从画卷上转到他的脸上,是他?竟是他!那个在大街上带斗笠的人,看着他刚毅的脸,赵锦宜终于想起了他和她的一面之缘,她奋力的把画卷撕的粉碎,他身为辽国的南院大王,却在几个月前出现在汴京,这真是太可怕了,这肯定是一个极大的阴谋,或许连取她为妻,也是一个阴谋,她心里苦笑,手里的画卷也成了碎片。
“啪!”他的掌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脸上,她摧毁了他的画卷,摧毁了他的心!“贱人……谁让你动我的东西了……”一个巴掌不过瘾,耶律延宗又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扇了她两个耳光后,随后猛的一脚把她的人踢到大帐门口,从她的嘴角处流下了一道血口子,她始终没有吭声,昏死了过去,她的旧伤还没有完全的复原,加上她为了能及时的阻止他,日夜不停的赶路,已是疲累不堪,怎经的起这样的折磨。
“起来,贱人!你以为装死就可以了吗?起来……”他从地上把她揪起,衣服上的口子又开大了,她的昏死没有让他停止他的拳头,他把这些日子里所有的失意,痛苦,嫉妒,思念都集中在他的拳上,朝她一拳拳的打去!
“大王!大王!您快停手啊,王妃快被你打死了!”在帐外的萧仁听到里面不怎么对劲,他冲了进来,却看见这一幕,他吓的用尽全身的力气拖住了他的双手。
“滚!”耶律延宗又是一脚把她踹飞到帐外,虽然双手被萧仁夹的死死的,可他的腿还能动。
“大王……”现在的大王完全是头发疯的狮子,萧仁真的没话说了,他现在的样子没有一个人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