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幼女和这对姐妹算是暂时在一起了。
理论上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应该会感觉到警惕来着……而自己最开始确实也很警惕。
但是当白茗把自己拥入怀抱的时候,她突然感觉……
这样很好。
像是……像是什么?
她想不到,说不出来那个瞬间的感觉,但是就是……很想哭。
白茗的怀抱里的味道真的不算好,很多天没有换洗,又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运动量的衣服上的味道难以言喻,但是……很安心。
就像自己学自行车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的时候,姐姐抱住坐在地上哭泣的自己。
“啊啊,没事了,不疼了不疼了,你是勇敢的妹妹,你是天底下最勇敢的小公主。”
仅仅比自己大一岁的女孩子抱着自己的妹妹,笨拙的安慰着她,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想要抚平她的痛苦,但是除了抱着她,想不出别的办法。
所以她就这么抱着自己。
好像整个世界都只有她们两个人一样。
……
“所以你就这么,呃……”
一手提着一只脖子上有一个小孔的猹,一手提着一把小口径手枪回来的白冉,无语的看着靠在树坐在地上,腿上枕着一只幼女的白茗。
她出去辛辛苦苦的打猎,自家老姐就坐在树下休息撸萝莉?
“谁让你被人家嫌弃了呢?”
白茗轻笑着,轻轻的拂过幼女的头发。
此时此刻距离双方见面已经十一天了,距离走出森林还有四天到五天的路程……但是储备的食物已经降到危险线了,所以不得已要出去狩猎一些。
白冉当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但是她在一片黑暗中各种搜寻猎物的痕迹各种操作忙了一上午,结果回来看见白茗什么都没干的撸了一上午萝莉?悠悠闲闲的撸了一上午的萝莉?
“刀子。”
白冉有点没好气的说道。
然后白茗露出了一个微笑,抽出挂在腰上的猎刀;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动作太大的原因,枕在她腿上睡觉的白毛幼女这个时候睡醒惺忪的睁开了双眼。
她看了看俯首看着自己的白茗,眨了眨眼睛。
“醒了?”
“嗯。”
这十来天里,她多少学会了一点这个世界名为“通用语”的语言;具体的词汇量倒是不多,但一些问候和常用的短语还是能够听懂的——其实如果把一个人扔到完全陌生的语言环境,学习外语是很快的。
“食物?”
她坐起身,望向把油灯放在一边,蹲在那里开始用白茗的刀子处理猎物的白冉,开口道。
“是啊。”
白冉点了点头,答应道,但是手上完全没有闲着。
第一刀先是沿着身体纵线,将这只可怜的猹哥的肚子给划开,把脏器都扔到一边——虽然这些处理一下都能吃,但是比起食物现在更宝贵的是水。
然后她在猹哥的右后腿接近角爪的部分划了一个口子,然后转过刀身,用刀背的肠钩勾住刚刚划开的口子,毫无阻碍的滑过肛门,又划到左后腿的脚掌部位,随后从肛门后缘的交点向尾尖沿尾腹正中线挑开一段,然后她思考了一下,随后重新下刀——把猹哥的棍棍与蛋蛋都给割了下来,然后冲着我……应该是冲着我身后的白茗晃了晃,笑容就像是发现最闷骚的那个舍友在偷偷***一样。
“吃不吃。”
“太骚了,不好吃。”
白茗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她,而且用的理由非常实在,让人挑不出毛病。
白冉一脸可惜的把猹哥的蛋蛋扔进了一旁的废料堆里。
还没有学到“骚”这个字的幼女不知道白茗的回答是什么意思,因为什么不吃了?因此一脸懵懂。
然后就是一愣神的功夫,就看见猹哥的大半张皮已经被完整的剥下,在最后一步,白冉将手伸进了皮和头骨的中间,活动着,一点点的撕开外皮和肌肉的连接。
一张完整的猹皮就这么被完整的剥下来了,然后被白冉抹上盐,卷了起来。刚刚剥下来的生皮其实还需要进行鞣制等一系列的工作才能变成个能够被制成各种东西,比如皮带或皮鞋的熟皮,但是那些太麻烦了,即使白冉知道怎么做而且手艺还挺棒,但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她也懒得去那么弄。
“姓白的你要是准备光吃现成的我这就把你变成现成的。”
在完成了对猎物以及生皮的处理后,满手血污的白冉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猹哥的尸体,眼神特别恐怖的盯着白茗。
“行行行我知道了。”
没有吐槽白冉自己也姓白;白茗撇了撇嘴,站起身走向了白冉,而此刻绳子仍然拴在腰上的幼女正好跟过来围观一下她们要做些什么。
白茗从白冉放在脚边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可以调节高度的烧烤架,把烧烤架固定在地上;然后把旁边在白冉出去打猎的时候两人收集到的木柴堆成了一个小小的金字塔的造型,随即点燃,在火确定烧起来以后她又拿出了一个三叉戟造型的,但是中间的那根刺特别长的烤肉叉,捅进了迅哥儿的ass……啊呸,捅进了猹哥儿的菊花,并且从嘴里穿出来。
把猹哥的尸体架在烧烤架上之后,剩下的基本就是白茗在忙,可以看到她很娴熟的转动着烤肉叉,不时刷上一点从背包里拿出来的油,撒一点不知道是什么的香料,而白冉在初步处理外猎物以后剩下的工作就是给篝火堆填柴火,不让火焰烧的太旺盛但也不能太小,让其平稳的燃烧着。
至于最后一个人,目前还没有一个名字也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事情的幼女则摊开了一本书,一本如果完全按照表面的意思翻译成中文的话,应该叫做:“野外常见与部分罕见植物总纲与部分延伸与实际辨别”,当然,此处其实可以把这个译名翻译的接地气一点:
《本草纲目》
不过这本书到底不是一本医术,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让在野外生存的人能够分辨哪些植物能吃,哪些植物可以用来给陷阱和武器附魔,哪些植物最好碰都不要碰,哪些植物看见就要逃,哪些植物你看到也别逃了原地写遗书就行了。
白冉和白茗也并不是语言专家,虽然她们都会说两门外语,但是会外语不代表可以可以教给一个完全语言不通的人自己的语言;但是比较巧合的是,这个世界上运用最广的通用语和中文都是表意语言,而且还是比汉字还要古老一种文字,很贴近甲骨文,没有那么多用声部与形部组合成的形声字,所以幼女连蒙带问的居然也勉强能看懂这本书。
说起来,这也确实是她第一次仔细的学一门外语啊……曾经上的外语课上学的东西都几乎还给老师了,对于当时的自己以及穿越之前的自己而言,英语也确实没有表现出任何用处;而通用语就不同了,自己不可能像是生活唐人街的华裔一样即使生活在异国他乡也能流畅的使用自己的语言去生活,她必须要学会这门语言,否则她和聋子与哑巴没有区别。
但是学习一门和汉语不同的表意文字有的时候也是挺有趣的,比如这个世界意思是“人”的文字写作“大”,意思是“女人”的文字写作“夫”,意思是“男人”的文字写作“太”……还是挺形象的,跟看小人书似的。
“说起来,你有名字吗?”
正在发着呆,但是仍然不时往篝火堆里扔柴火的白冉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幼女。
从书本中抬头,白毛幼女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
“妾身……唔……无名姓。”
虽然实际上是忘记了,即使她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够把自己的名字亡了;然后她疑惑的看到在转动烤肉的白茗捂着嘴巴发出“噗噗噗”的闷笑声
“妾身,这个,自称,问题吗?”
幼女疑惑的问道。
……总感觉白茗教给自己的含义为“我”的自称哪里不对劲,一方面是眼前的两个人并没有用过类似的发音作为自称,另一方面是自己每次说“我”的时候都感觉眼前的两个人好像都像在笑场,或是其中一个人在笑场。
“没问题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白冉摆了摆手,“所以,你想有一个名字吗?需要我们帮你起一个吗?”
名字啊……自己确实是需要一个名字,但是自己起名字的水平……仅仅是想了一下,幼女就放弃了思考。
“你……帮忙?”
“天青。”
几乎是幼女的话音刚落,白茗就说出了一个名字,听得出来是早就已经想好的。
“tian……qing?”
“哦忘了,你还没有学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她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头,然后笑起来,接着郑重其事的转过身,指向身边的巨木。
“树。”
“树。”
幼女重复道。
“上。”
她的手指指向天空。
“上。”
“树的上面。”
“树……上面。”
“更高。”
“更高。”
“更高。”
“更高。”
“思考。”
白冉指了指自己的头。
“思考。”
“颜色。”
“颜色。”
“连起来。”
“连……起来?”
“在,比这些树,更高的地方,很高很高很高……有多高呢?比思想还高的地方的……蓝色。”
“蓝色?”
“算是蓝色的一种,那是很高很高很高的地方的颜色……是天空的颜色。”
幼女低下了头,可以看到白冉仍然在看着上方,即使上方是浓重到不让一丝阳光照射下来的树冠,她仍然在怔怔的看着那片地方,好像能够透过一切的障碍,看到自己想要看的那片天空。
她在回忆什么很值得留恋的事情吗?另外,如果高到一定程度看到的天空应该……是黑色的吧?一点蓝都不带吧?等会……近似蓝色的颜色是什么颜色……青?
天青?
天青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琥珀安排好的还是巧合……好吧绝对是安排!哪有这种巧合的!但是她为什么给自己安排了个这个名字就不知道了,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而且那个女人的身份其实也很迷啊,她是司掌转生的女神吗?
但总之,这个名字听起来还不错……是说读音听起来、
“天……青。”
这次幼女的发音更加接近正确的读音。
“没错,天青,以后这个就是你的名字了,怎么样?喜欢吗?”
白冉终于低下了头,看着幼女的双眸,眼睛闪闪发光。
而天青愣了一两秒钟,然后喜笑颜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