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彧彧和蒋晨航按流行的方式来说可以称得上一句青梅竹马。樊彧彧的爸爸和蒋晨航的二叔是拜把子的交情。两家人三代都是邻居,住在一个大院里。改革开放,两家长子都不约而同的辞去了稳定的国企工作,下海经商。把重视安稳的两家老人气的要死。
父母常年在外经商,孙子辈就交给了爷爷奶奶。樊彧彧从小就宅,能一天都窝在房子里一动不动。愁坏了樊奶奶,只得向自己的好邻居兼好闺蜜蒋奶奶吐槽。
蒋奶奶一听,这简单啊,交给她了。从那天起,每天下午午睡结束,蒋晨航就被自己奶奶打发去了隔壁家。樊奶奶从冰箱里拿出两个小奶糕就把两人推出去了。“彧娃儿出去玩的开心啊,记得照顾好弟弟。”樊彧彧舔着奶糕看着活泼的像猴子一样的蒋晨航,第一次对大人交给自己的任务感到了为难。
樊爷爷家里祖上是乡绅,从小上的私塾。对孩子的教育还遵循着老一辈的教导。四五岁的的小娃娃,唐诗宋词随口拈来,一问最近在看的书,不是《左传》就是《史记》。还是繁体文言文版的。一时间,樊彧彧就成了外人嘴里别人家的孩子。然而这种小孩子一般是最不得同龄人喜欢的。
蒋晨航一开始对奶奶布置给自己的任务是非常不喜欢的。明面上在两家老人眼皮子底下把人带出去玩了。出去后就窜的不见人影。可也奇怪,不论他窜到哪里,樊彧彧总是能找到他,然后默默站到旁边,一声不吭。
无数次下来,蒋晨航总被身边的小伙伴调笑,小孩子总是喜欢看不见的面子,争一些无谓的口舌之利。“你烦不烦啊,别跟着我了,女生不都在那边跳皮筋吗?你过去找她们啊?”
樊彧彧看着蒋晨航不耐烦的脸,把不会跳几个字咽了回去“哦,可奶奶让我照顾好你。”
“你又不是我妈,你管这么多干啥。我人就在这里,能出什么问题。”蒋晨航不耐烦的挥挥手“赶紧走,别站这里了,看着碍眼。”
樊彧彧鼓了鼓嘴,一转身就去找跳皮筋的小姑娘们去玩了。
游戏的时候时间总是飞逝,玩到兴头的蒋晨航被隔壁小伙伴推了推“晨晨,我看着这樊彧彧怎么一直在撑筋啊,一次都没跳过。别是被赵茜梓她们这个小团体孤立了。”
蒋晨航扭头看去,樊彧彧背着手站在太阳底下,皮筋在腰上勒着,但白皙的小腿上依稀可见几条红色的勒痕。赵茜梓几人围在另一边叽叽喳喳的说这话,是不是发出几声刺耳的笑声。显得独自站在一边的樊彧彧格外不合群。蒋晨航心里突然涌上来巨大的愧疚。不知所措间,蒋晨航看见樊彧彧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对赵茜梓几人说了什么,然后送了皮筋向他走过来。
“你你干啥。”蒋晨航有些慌张。
“我回了。”樊彧彧面无表情
“这么早就回去了,不在玩一会儿?”蒋晨航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不了,无聊,五点半了我要回去看星空卫视,今天犬夜叉大结局。”樊彧彧拜了拜手“走了,拜拜。”
少女走的轻巧,蒋晨航却觉得浑身不得劲。
第二天,浑身别扭的蒋晨航还是被奶奶赶到了樊彧彧家。“晨娃子来了啊,彧娃儿还在房子里躺着呢,不愿意出门,你去叫她起来。”樊奶奶乐呵呵的让蒋晨航去叫樊彧彧起床。
“奶,我说了,我不想出门。”樊彧彧听见门开了以为又是樊奶奶,把头蒙在了被子里气鼓鼓的说。
“咳,嗯是我。”蒋晨航有些不知所措。
樊彧彧蠕动着伸出半颗头来,两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蒋晨航,片刻后又伸了回去。“你去玩吧,帮我给奶奶说一声,我不想出去。”
“你为什么不出去玩啊,家里呆着多无聊啊。”蒋晨航试图劝说。
“外面才无聊呢。”
“外面可以玩很多游戏啊,你看你昨天不是就跳皮筋呢吗?”说完跳皮筋蒋晨航就后悔了,小孩子包子似的脸上出现了类似懊悔的神情。
“我不会跳皮筋,她们都不教我,撑皮筋无聊死了,还勒的腿疼。”樊彧彧的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出来。
“那就不跟她们玩,我带你玩。”
“骗人,你根本就不想和我玩。”
被戳破心事的蒋晨航有些尴尬“我以后都带着你玩,绝对不嫌弃你。”
“真的?”樊彧彧把头伸出来。
“真的,我保证。”小孩子的脸上满是郑重“我以后玩啥都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