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羿,干的不错!”
楚行扈拍了拍高羿的肩膀,说道。
高羿笑了笑,看着手里牵着的马,将缰绳递给了楚行扈。
“将军,此马献汝。”
楚行扈看着高羿,疑惑不解。
“为何?”
“这马我侥幸夺得,是匹良驹,所谓宝马配英雄,我心中的真英雄就是将军你,将军还请领情。”
说着,攥着缰绳的手愈发用力。看出来,高羿其实挺喜欢这匹马,但是他身为人将,深知要想在军中好过,有好处肯定要让老大先享着,自己可不敢贸然收入囊中。
楚行扈看着高羿这一脸舍不得,又一脸虔诚的样子,觉得有些滑稽。
“你确定?”
“嗯――”
高羿说出这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这玩意是真舍不得啊,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己强领战功也不是聪明人能敢干出来的。
楚行扈装模作样的接过缰绳,捋了捋这马的鬃毛,再看看高羿铁青的脸,决定再多逗逗他。
“那好吧,既然如此,本将就收下了,不过啊,我不善御马,这马你暂时帮我养着,只是暂时喔!过个百把年,我就把它收回来了!”
高羿还是一脸懵,身边的一干将领纷纷哈哈大笑,一旁的萧翰赶忙一推高羿,说道。
“还不快谢过将军!”
高羿这才恍然大悟,立马顿首谢拜。
“末将谢过将军!日后定为将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楚行扈摇了摇头,将缰绳递还给了高羿。
“别介了,这马本来就是你应得的!你可别说什么万死不辞的话,我要留着你的命,帮我成就一番伟业呢!”
高羿感激涕零,再度拜谢。
而此时,对面的陈川早已怒不可遏,要不是被众将拦着,早就跑过来冲杀了。
“楚行扈小儿你欺人太甚,一度折我两员大将!”
“大人,楚行扈那厮手下怪人奇多,还是不要和他浪费时间了,赶快下令全军冲杀吧!”
“是啊大人,要是继续和他叨扰,吃亏的还是我们!”
陈川这才理智起来,一双血红大眼死死的盯着兵诡军,随着下令。
“传令!弓兵发矢!”
“喏!”
随着,一名小校传令上城,霎时间,城墙上的弓兵立马排开阵型,开始射击。
咻!咻!咻!咻!
雨点般的箭头射下,楚行扈连忙下令。
顿时间,全军戒严,拿起盾牌,高举头顶,开始防守。
随着箭头噼噼啪啪打在盾牌牌面上,高羿连忙下令还击。
弓兵五千纷纷在步卒的掩护下,一边受箭,一边拉弦――
咻!咻!咻!咻!
兵诡军逐渐开始还击,双方陷入箭战。
高阳军这边,迎面受敌的步卒来不及防守,所以一时间损失惨重,陈川看着肉痛不已,大喝御敌。
箭矢呼啸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双方僵持不下,箭镞用完,双方卒子纷纷拿下跟个刺猬似的盾牌,双方杀意波动。
只等主将一声令下。
楚行扈纵马上前,站在全军阵前,抖擞了一下满是灰尘的甲衣,举起右手。
兵诡军急不可耐的士兵们躬身一手持刀,一手执盾。目光全部锁定楚行扈的右手,屏息以待。
而对面的高阳军,也在等待楚行扈出击的手势,等待反击。
楚行扈将右手捏紧,重重甩下,随之拔出腰间仇屠刀,暴喝一声:“兵诡军!杀敌!”
“吼!!!”
霎时间,兵诡军如同洪水猛兽,倾巢而出,怒吼着奔向敌军。
高阳军也随之动身御敌。
两方军队,正式交战。
楚行扈身先士卒,一脚猛踢马肚,举刀开始冲杀。
两军相见分外眼红,立马开始了死战。
高阳军身着灰甲,兵诡军身着黑甲,所以,两军将士只要在战场上遇见不同色的战袍立马投入战斗,陷入厮杀。
楚行扈既然率先冲出,手下那些将领肯定也不会吃干饭。这不,萧翰身着山文甲,手握一柄精品马槊,一上阵就挑翻一名高阳卒子,随着腰间佩刀拔出,手起刀落,干净利索。
楚行扈也随着遇到第一个敌人,躬身持平仇屠刀,将所到之处的敌军,一并削下大好头颅。
这是楚行扈继邶城一战以后,第二次动手杀敌,没有一丝不适应,反而当自己舔舐到溅到嘴角的一点鲜血的时候,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和释意。
楚行扈明白了一件事,在这乱世之中,自己是决定不能再和以前一样。满嘴菩萨心肠,他要明白内圣外王的道理,也要明白对敌人的温柔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
楚行扈骑着马,宛如杀神降临,所到之处,高阳卒皆成刀下冤魂。
高阳卒子明白了一点,自己不能在傻乎乎的跑上去送人头,他们是身经百战的战卒,明白死亡并不可怕,但是他们害怕自己要毫无目的的死去,这样不仅亏,而且毫无意义。
几名卒子一合计,连忙将目标全部锁定了楚行扈,拿出拦马绳,两人拧开,向楚行扈奔来。
楚行扈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绳将马扳倒,弄得人仰马翻。
众卒连忙上去要取了楚行扈人头。
一旁浴血奋战的高羿,看到楚行扈落马,连忙拉起弓,一箭射翻一名逐渐靠近楚行扈的卒子。
楚行扈有了喘息的机会,现在没了虽然没了马匹行动速度有限,但是自己却可以就尽情施展起了身手。
楚行扈将刀插在地上直起身来,看着一旁数名仿佛要将自己吃掉的卒子,和不远处奋力发箭的高羿。
楚行扈屏住了呼吸……
他的仿佛回到了儿时记忆里的村子里,全身置于老屋外的老槐树下,楚当武一瘸一拐的,拿起一个木棍,缓缓说着:“儿啊,今天爹教你我老楚家祖传的杀敌刀法,首先……以攻为守……”
楚当武的声音依稀在楚行扈耳边回荡,年幼的楚行扈,看着一瘸一拐的老爹,拎着一把木棍,武的虎虎生风。
此刻,楚行扈的眼里,老爹所有在他以前认为是假把式的身法,瞬间,演变成了一个个杀招……
以攻为守,以退为进,杀敌求存,御敌求攻。
那个所谓的杀敌刀法,是那么的清晰,真实……
楚行扈在这瞬息的时间,回忆起了很多招式,那一个个招式,在他眼里都变成了在战场上厮杀生存的招法。
“呃啊!!”
这仿佛一个巴掌,将思绪中不能自拔的楚行扈,彻底打醒。
一个卒子双手握刀,一个转身朝楚行扈杀来。
楚行扈霎时间,反应无比迅速的,一个避让,躲开了那卒的杀招。
楚行扈看向一旁焦急的高羿,笑着点了个头,高羿心领神会,也回以一颔首,便自顾自厮杀去了。
楚行扈终于能腾出手来收拾这几个瘪三。
刚刚要杀楚行扈的卒子,看见楚行扈神奇般的躲开了,愤愤不已,一刀破空袭来,发出犀利的霹雳声――他以为,这一次,楚行扈跑不掉了。
楚行扈默念着:以攻为守,以退为进,以战止战!
呲――
楚行扈翻手将刀一把抬开,并抓住时机,将那人握着刀的手齐腕砍下,手随着刀一并落下,血也霎时间如同涌泉一般,喷涌不止。
“啊!!”
那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地上的那个断手又无比的真实,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呼喊着痛苦,在地上疼得打滚。
楚行扈转身双手齐握住刀把,一把将刀锋到刀身一鼓作气把那名卒子由胸外到内,贯穿而进。
其他卒子皆傻了眼,纷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刚刚居然目睹了这么血腥的厮杀。
但是他们下一刻的想法只有一个字――逃!
所有卒子纷纷要四散逃开,楚行扈一把拔出刀,以十步百米的神速迅速将离他最近的一名卒子的人头搬了家。
其他人不敢回头望,纷纷嘶吼着要离开这个替死神收命的家伙。
楚行扈不会恋战,但是也不会放跑任何一个有机会杀掉的敌人。
就这样……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接二连三的倒霉鬼纷纷被楚行扈收了小命,到了地府报道去了。
而楚行扈的眼神,此时正看着那所谓的高阳守――陈川。
陈川的马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此时也陷入了步战的僵局中。
楚行扈此时杀昏了头,丝毫不在意自己作为一个主将杀的人已经太多了。
三步作一步的跑到陈川身前,一脚将陈川踹翻。
陈川栽倒在地,摔得很疼,看着身后的楚行扈,气急败坏的爬起来,将手中长枪舞动。
拭目以待楚行扈的进攻。
两名主将,开始了厮杀。
“你以守为攻!我就以攻为守!”
楚行扈怒喝一声,伏腰握刀,做出起跑之势。
蹭――
如同野兽雷动,楚行扈无限机敏的奔过去,一刀朝陈川劈来。
陈川好歹也是沙场老手,双手齐抬钢枪的枪身,两柄武器发出电光火石般的碰撞!
二人皆被突如其来的反冲力击退数步,楚行扈右脚猛蹬,终于止住了步伐。
楚行扈一手捏住刀背,一手捏紧刀把,抬眸看向陈川。
陈川开始展开攻势。
枪身抖动起来,发出破空的霹雳声,足以看出,陈川也是个练家子。
楚行扈轻笑。
陈川也正凶猛的一枪往前猛刺――楚行扈仿佛早就知道一样,立马转身,一把攥住枪身,猛地一逮,陈川的长枪离手飞出。
陈川失去了武器,楚行扈已经想好结束战斗了。
正当要一刀劈下!
“大人我来救你。”一名副将服饰的人骑着高头大马雄赳赳而来,将楚行扈一槊刮倒。
楚行扈腰间流出血,开始剧烈的疼痛,如今的两人自己的丝毫不能招架的,而他们竟也正好也不敢与楚行扈一战。
陈川狼狈上马,被那名副将护送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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