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愿意前去一试。”秦榆态度谦和诚恳的说道。
萧默庭已然将张慕侠的收徒标准讲了,秦榆还是选择拜入张慕侠门下。
其实他也知道此行困难重重,若是拜师不成功再回到代州也并无不可,只是那时候他也没有脸面再去拜萧默庭为师了,可秦榆认为既然要学,那自然是要学习最顶尖的外功功法。
“还有什么事?”秦啸问道,显然他们是有事要商议。
“父亲,还有一事。”秦榆说道:“不知父亲能否帮我找人打造一把上等的剑。”
秦啸听后会意,他知道此剑定是为靖珂所求,便说道:“此事你去找你大哥即可,我秦家的铁匠铺是他在经营。”
若是秦榆知道此事找秦权就可以,他是不会向秦啸开这个口的,他拜别秦啸和三位管事后离开了大堂。
拜师一事,既然是远赴登州,那定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回来的,便打算过几日将相关事宜都准备妥当之后再前往登州。
烈日当头,骄阳似火,秦榆闲来无事便向府中的人询问了秦权的去向。
秦权今日并未去铁匠铺,而是去了城西的醉香楼。
秦榆独身一人前往醉香阁,街面上并没什么人,人们都在家中躲避太阳的荼毒,行至不久,秦榆便望见醉香楼的酒旗。
此时店内人声鼎沸,不少大汉正吆喝着吃酒,掌柜的自是认识秦榆的,慌忙跑上前来。
“二爷,您来了。”
秦榆道:“找我大哥,他现在所在何处?”
“二爷您请跟我来。”
掌柜的引着秦榆一路往楼上走去,行至尽头的一间房前,掌柜的轻轻敲了敲门道:“公子,二爷来了。”
房内应了一声,掌柜的将门推开,让于秦榆。
“今日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秦权此时正在整理账目,起身走过来笑着问道,往日里秦榆出入的尽是些烟花之地,家中的产业甚少到场,这醉香楼也只是来吃过几次饭而已。
“大哥,我想要一把剑。”秦榆对于这个大哥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要道。
“铁匠铺里有不少,直接去取一把便是。”
“我想要一把上等的剑。”秦榆坐下后说道。
秦权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秦榆,问道:“给靖珂?”
秦榆是个连外功都没有的人,原本秦权以为他只是要把剑耍耍而已,如今看来是给那个来路尚不清楚的靖珂来求剑的。
“正是。”秦榆点了点头说道。
“你可知道铸造一把上等的剑有多不易?”秦权缓缓说道:“不仅用料很重要,淬炼火候、敲打力度以及淬炼的时间也是不可忽略的。”
打造一把上等的剑对于秦权来说也并非不可,无非是需要花点心血,只是这剑最后归何人所属他却是在意的。他可不想费了心血为他人做嫁衣,万一靖珂哪天反水,岂不是把自己铸的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铸剑的事秦榆自然不懂,摇了摇头聚精会神的听着。
秦权见状知道秦榆并未领会他的意思,轻叹了一口气,开门见山说道:“此人来路尚不明确,你要做到心中有数,不可轻易于他。”
此时秦榆才明白秦权所说的用意,心中也知他是好意,便笑了笑答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把他留在我身边,我便有办法控得住他,大哥你且放心。”
“如此最好。”秦权点了点头说道:“你的剑需过上几日,到时我让修管事把剑送过去给你。”
秦榆不知道要是论铸剑还是当数历州的神剑山庄,也不知为何他们所铸的剑都极其锋利,削铁如泥一般轻松。
只是历州神剑山庄位列大名十三势力,坐拥九座城池是大名之地的顶尖势力,地位极其尊崇。虽然铸剑工艺极为厉害,却从不轻易铸剑,每年只打造一把,并将其存放在神剑山庄的剑庐之中。
秦权还有账目要盘算,秦榆待了片刻之后便离开了,下楼时恰巧见一名身材壮硕,长相普通的男子正与掌柜争辩,一名娇柔貌美的女子眉头微蹙着坐在一旁,秦榆询问小二后得知是那二人吃完饭后竟没有银子付账。
当地的人都知道这醉香楼乃是秦家的产业,摄于秦家在南阳城的影响力,吃白食儿的事已经许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秦榆见那两人衣着华丽,气质不凡,倒也不像是那等无赖之人。
满屋的人目光都聚集在二人身上,笑着小声议论道,一副围观看戏的深情,两人难掩满脸的羞愧之色。
“二位不是南阳城的人吧?”秦榆上前问道,一旁的掌柜表明了秦榆的身份。
“我们兄妹二人姓方,是从幽州来的。”男子解释说道:“只是路上遗失了钱袋,才没有银子结账,断然不是那种吃白食的人。”
秦榆听后顿了一下,笑着说道:“出门在外,多有不易,这顿饭钱就免了。”
继而转过头对掌柜的说道:“再拿些银子与这位兄弟。”
那人见状急忙推脱,免了饭钱解了难堪已是极大的情份了,怎么还能再收秦榆的银子。
“出门在外身上没有银子如何生活。”秦榆望了一眼那女子后,继续说道:“况且就算是你可以忍饥挨饿,那令妹身单体薄的,做大哥的怎可照顾不好呢。”
那人满眼的感激之色,正还想说什么,秦榆却没有给他机会,转身出了醉香楼。
秦榆此举倒也不是没有私心,吃饭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秦榆记得藏经阁那本卷轴里所记载的,位列大名十三势的幽州青炎门,门下有谭杨施方四大家族,而这两个从幽州而来的人正是姓方。
夜幕降至,戊时已到,秦榆在靖珂的陪同下趁着夜色去往了一品居。
一品居的门口不大,两侧各有一串花花绿绿的灯笼,多少看起来有些阴森,可进去后却是灯火通明,寻欢作乐的人倒也不少。
靖珂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站在秦榆身旁,他没想到一品居竟是个青楼。秦榆见状故作正经的说道:“你身上杀气太重了,我带你来去去杀意。”
此时一个上了年纪,满脸脂粉的女人笑脸盈盈的走上前来,手绢往秦榆脸上一扫说道:“二爷可有些日子没来了,莫不是对我们婉儿姑娘没了兴致。”
秦榆有些恶心,却也笑脸相迎着道:“今日我不是来了,带我去找婉儿吧。”
那女人将秦榆引至一扇门前便离开了,靖珂无论如何也不进屋,无奈之下秦榆只得自己进去,靖珂双臂环抱于胸立于门前。
一女子此时从内室中走出,弯腰施了一礼,轻声细语的叫道:“二爷。”
秦榆端详了一番,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唇,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娇小,温柔绰约,确是让人有些心动,只是见她年纪不大,长相颇为清纯,与这烟花之地倒是有些格格不入。
“近日婉儿听闻了二爷的一些事,知二爷繁忙无暇来这,万望二爷注意身体。”婉儿倒了一杯茶递给秦榆,轻柔的说道。
秦榆本以为与婉儿是不寻常的关系,方才还有些拘谨,此时婉儿倒像是朋友一般关心起来,他倒是放松了许多,点了点头。
“二爷今夜可在此留宿吗?”婉儿呢喃软语再次响起。
秦榆见状急忙回绝道:“不,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今日来这一品居秦榆确实没有想过鱼水之欢,只是来见识一下这红颜而已,何况此时门外还有一人候着。
婉儿听后低头不语,不多时倒开始小声啜泣了起来,秦榆最怕女人落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忙问道:“你这是何意?”
“婉儿出身卑贱,您是秦家的二爷,婉儿深知配不上二爷,可婉儿对二爷是真心喜欢,许久以来为了二爷守身如玉,近些日子莫不是婉儿做错了什么,二爷您才对我如此冷淡。”婉儿望着秦榆哭诉道。
这婉儿姑娘却与其他姑娘不同,虽然身在一品居,从始至终却只服侍过秦榆一人,有不少公子哥也曾出钱要她接客,可婉儿姑娘就是不应,一品居碍于秦榆的身份也便只得依她。
前世秦榆对她甚是喜欢,在她身上也花了不少银子,只因秦啸不依因此才没为她赎身。
像秦家这样的名门望族,必定是讲究门当户对,秦啸断不可能让一个烟花女子嫁入门中。只是秦榆见如此姑娘,继续留在一品居确有些不妥,不如就为她赎身,带回府上做一个丫鬟也好,又不是娶她,秦啸也不好说什么。
“那改日将你赎出这一品居,你随我回府,只是要你屈身做一丫鬟可好?”
婉儿喜出望外,连忙点头道:“婉儿愿意,只要能伴二爷身侧,远离此地便可。”
此时靖珂突然推门而入,把两人都吓了一跳,他将门迅速关上后低声说道:“锐金旗的人。”
“这么巧?”秦榆听后皱着眉头问道:“是谁?”
“高瞻的儿子,高庆之。”
先前高瞻派靖珂刺杀秦榆,结果秦榆安全无事,靖珂也消失了。
高庆之来此地寻欢作乐见到靖珂,自然要前来责问一番,只是他并不知道秦榆此时也在房内。
秦榆知道高庆之废物一个,根本不足为惧,怎么会让靖珂如此紧张,便开口问道:“还有别人?”
靖珂神情紧张的点了点头,“李信陵,六重天微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