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榆接下来的几日倒也安分了不少,与落葵相处的十分愉悦。
秦家家底厚实,奇珍异宝,古董字画也都不少,可秦榆对这些东西是一窍不通,新鲜劲一过也便觉得无趣。
花草鱼虫对于他来说更是没有吸引力,每日里只得窝在房里研究那本[玄天宝鉴]。
在此期间他也曾偷偷去过几次藏经阁,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再没翻出什么稀奇玩意来。
父亲秦啸和大哥秦权这两日不曾来看过他,安分了几日的秦榆便又缠着落葵,嚷嚷着带他出府,落葵拗不过他便只好应了。
这是秦榆穿越近一个月来第一次出府,出府后自然万事好奇,人流熙攘的街道上秦榆就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片刻也停不下来。
这世界有许多东西他是没有见过的,不过有一件东西他却是觉得极为亲切,那便是冰糖葫芦。
二十出头的秦榆一手一根冰糖葫芦,像个孩子一般边吃边逛,倒是俏皮了些。
秦榆高兴之余可苦了落葵,论脚力她哪比得上秦榆,在后面追随的自然有些吃力,却又不敢离得太远,生怕秦榆出什么意外没法交代。
因为将注意力放在秦榆身上,慌乱之中不小心与人撞个满怀,落葵人娇势弱叫了一声跌倒在地,心里怕丢了秦榆踪迹,便急忙起身拍拍屁股赔了个礼,去寻秦榆身影。
可是那人却不依不挠,拦住落葵叫嚣了起来。
落葵本就生的清秀,一副美人模样,那人又是浪荡子弟,见落葵这般模样,自然来了兴致,满口污言秽语与左右奴仆将落葵围在中间戏耍。
那人年岁不大,唇红齿白,模样倒是有几分俊俏,行事却浪荡无耻。
周围百姓见他身着华丽,又带着不少家仆,定是哪家府上的公子,只敢围在周围小声议论着,却无一人敢上前制止
落葵则一边躲避那群人的骚扰,一边高声呼喊:“二爷,二爷……”
秦榆虽有玩心,因对此地并不熟悉,众事还得指望着落葵,倒也留了几分心思在落葵身上。可却迟迟不见落葵跟上,便折身回去寻找落葵。
循声而去见落葵被当街调戏,怒从心起,疾步上前将那些人推开,护在落葵身前,厉声怒斥道:“干什么!”
那人一个踉跄险些被秦榆推倒,正欲发火却见是秦榆,便伸手直指秦榆骂道。
“秦榆,瞎了你的狗眼,我的事你也敢管!”
那人直呼秦榆的名字,定是认识。可秦榆已然不是以前那个秦榆,他哪里认得眼前这人是谁,满脸厌恶的回道:“闭上你的狗嘴!”
那人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如今秦榆一句话将他的怒火激了起来:“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无耻之徒,不想挨揍就快滚。”秦榆挥了挥手没好气的骂道。
在前世这种大街上调戏的情节,秦榆在电视剧里见过不少,秦榆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他不想被此事坏了心情,便打算息事宁人就此作罢。
可那人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便跟秦榆较上劲了,非要秦榆给他跪下磕头道歉。
一旁的落葵满脸泪痕的打起了圆场,二爷怎么能为自己一个丫鬟大动肝火。
此等情形让秦榆想起了秦朝末年的韩信,历史韩信忍受胯下之辱,能屈能伸后来成为一桩经典。
秦榆冷笑一声,今日我就要反其道而行。况且自己现在是三重还虚境界的灵力修为,也不知威力如何,既然主动送上门来,且就用你来试验一下。
只见秦榆上前一步,挺胸抬头大义凛然的指着那人,先是狠狠的啐了一口,然后喊道:“老子平生最恨你这种欺男霸女的行径,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秦榆说着便挥拳上前,那人没想到他敢动手,满脸惊恐的退到家仆身后,那几名家仆一脸凶相的迎了上来。
灵力自腹部运至全身,秦榆只觉得浑身充满力量,他的拳头打在一名家仆身上。
只见那名家仆惨叫一声,身影朝后飞去,重重一声砸在墙上,竟然用血肉之躯将水泥青砖砌成的砖墙砸了一个窟窿。
那家仆穿墙而过,满嘴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众人顿时呆住了,连秦榆也满脸的难以置信。
本只想教训一下,可没想到修炼灵力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片刻之后,那人缓过神来,再也没有之前的那般强横,对着秦榆强行挤出一脸不自然的笑容。
秦榆看那家仆的样子即使不死也得重伤,不愿再多纠缠下去,便厉声骂道:“还不赶紧带着你的人滚!”
那群人抬起受伤的家仆,点头弯腰的落荒而逃。
秦榆此时心中却是尤其兴奋,一心想着从藏经阁偷出来的[玄天宝鉴],便也没了游玩的兴致,拉着惊魂未定的落葵便往回走。
回到府中,秦榆便窝在房里研究起了[玄天宝鉴],直到秦权来房里找他。
秦权身材高大,也是一表人材,进屋时神色有些慌张,一见面便质问秦榆:“今日是不是出府去了?”
“在府里实在是憋屈的很,是我执意要落葵带我出去的,大哥不要怪她。”秦榆为落葵开脱道。
秦权却丝毫不提落葵,皱着眉头追问道:“是不是与人动过手?”
秦榆微怔,没想到秦权竟然连这件事也知道了,他点点头道:“是有人调戏落葵在先,我出手教训了一下他的家仆。”
“糊涂啊!”秦权叹了一口气说道:“怎可为了一个家仆得罪锐金旗!”
锐金旗?
秦榆一愣,却突然想起在藏经阁的卷轴里看到过这个名字。
代州梵天教下列五个分支,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为记,分别为锐金旗、烈火旗、木灵旗、水漫旗和土御旗,这五行旗在代州就是五个最大的氏族,无人敢惹,可偏偏秦榆就碰到了石头。
秦榆听秦权的意思,今日动手教训的那人乃是锐金旗的人。
“我只是对一个家仆动了手,大哥何必如此动怒?”
“你可知他是什么人?”秦权皱着眉头说道:“那人可是锐金旗旗主高瞻的儿子。”
秦榆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有后台,而且是个来头不小的后台。
秦家在南阳城确实实力不错,可南阳城毕竟只是代州五城的其中一座,远远比不上在整个代州呼风唤雨的锐金旗。
虽然秦榆动手打的是个家仆,可在外人眼里,打的是锐金旗的脸面。
仗势凌人的事情秦榆前世也见过不少,强一分便能抢一份,多少小家族被财大气粗的大家族打压,这是常势。
秦榆见秦权如此惆怅,料想是有些过火了,人在房檐下,不得不低头,便低微的说道:“那我登门去赔礼道歉就是。”
“若真是如此简单,那便好了。”秦权摇了摇头,满脸愁绪的望着秦榆说道。
“锐金旗觊觎我秦家产业许久,此事就怕锐金旗落人口实借题发挥,此事高瞻直接上门了,父亲此时正在前堂与其周旋,稍后看父亲怎么说吧。”
秦榆万万没想到的是,只不过打伤了一个家仆,锐金旗旗主竟然亲自上门讨要说法,而且来的如此之快,这的确不符合常理。
不过秦权既然如此说了,他无奈只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