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瞎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老五走到金鸡岭的边缘。
“看到了吗?”
李瞎子叫了一声。
“没有,全是瘴气和浓雾。”
老五的回答让李瞎子颇为暴怒,直接起身一把拽开,望着金鸡岭下的深渊摘下了墨镜,这是陈阳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果然和寻常人有些不一样,但是他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看了半天,李瞎子才戴上墨镜说道。
“这下面有东西,要不然下去看看。”
所有人都没有提出反驳,这也让陈阳很好奇他的眼睛到底是藏了什么。
“既然李老大都说了,咱们就下去看看,不过听说这边下去没什么出路,也没有人踏足,现在金鸡村的村民都搬走了,咱们怎么走?”
“谁说都搬走了?”
陈阳起身道。
“你带了人?”
大狗被叫醒,叫他的时候还在睡觉,说是在金鸡村里睡的更香,不过陈阳觉得这些都是借口。
“他是金鸡村的村民,应该知道金鸡岭下的动静。”
大狗一听金鸡岭下,马上摆了摆手。
“去不得啊,这下面有不干净的东西,你们要是出了事不要紧,陈少爷要是出了事,我没法交代。”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多的废话?”
宋衣拿着枪走上前顶着大狗的脑袋,不过片刻,便被许褚一招放倒,还夺了枪。
“老实点。”
“别激动别激动,我的人也是为了找墓穴,既然往下走能找到,何必要浪费时间呢?陈先生,你好好劝劝他可以吗?”
李瞎子第一次摆出这种态度,陈阳示意他许褚松开手,不过那把枪就顺势插到了腰间。
“大狗,你想个办法下去吧,万一真有墓穴,咱们也不算白跑一趟。”
陈阳劝了一句,大狗很显然对刚刚的宋衣很不屑。
“想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去岭下的路只有一条,我带你们过去,去不去你们自己决定。”
众人听到有路,当然不会放过,纷纷点头答应,大狗看了陈阳一眼,告诉他暂时按兵不动,这条路非常危险,让他先呆着,等这群人走完了,再去也不迟。
“好,那先过去看看吧。”
最终大狗带上众人下了山岭,下了山岭就是金鸡村,但是前往金鸡岭下的悬崖却还有一段更加难走的路。
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说是有路其实根本没有路,只有几块岩石堆砌成,是陡峭程度和悬崖没什么区别的小道。
“那就是去悬崖底下的路,不过我告诉你们,下面是一条河,通往哪里我也不知道,这条路是当年我们村干旱,村里人联手砌起来的,只到峭壁的边缘,到了尽头大概相隔了几米有一条栈道,没人过得去,而且栈道年久失修,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危险。”
众人一听,这条路简直比取经还难,一路通到底,纯粹依靠个人的平衡,可一旦失足,就是死路一条。
“除了这里还有别的吗?前面呢?你们没去看过?”
苏九凉注意到这片悬崖的尽头还有延绵的去处,便想着问问还有没有路。
“那条路,唉!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大狗第一次表情如此严肃,苏九凉不信这个邪,马上带着人过去试图寻找新的捷径,等了许久,一众人脸色苍白地回来了。
“苏老大?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啊?”
李瞎子笑道。
“前面是一条天葬崖,下面的路更加陡,过不去。”
“天葬崖?这里不是有古墓吗?怎么还有天葬崖?”
李瞎子问道。
“这里以前是五代十国晋国的领土,在晋国统治的末年,当时的国主通知所有国民,一律不能进行土葬,只能用天葬的方式代替,持续时间不久,不过直到晋国灭国,这里天葬习惯应该也一直流传着,有天葬崖不奇怪。”
说话的是诸葛穷的小徒弟,看得出来他对金鸡村这片地方有很深的了解。
“那接下来也没有路了,要么就走这条,要么回去再找。”
“你确定这下面就是金鸡岭的古墓吗?”
陈阳问道。
李瞎子马上有了情绪,嗤笑一声。
“小陈先生,我李瞎子说有,那就一定有,别人叫我李瞎子我不是真瞎,只是晚上看东西比较清楚,所以刚刚趁着夜色,我看的更清楚一点。”
陈阳也没想到这李瞎子这么神通广大,不过他既然这么笃定,或许下面真有玄机,也就不再反驳。
“你们怎么看?”
李瞎子问道。
“既然只有一条路,咱们向来都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活,怕死的早就不折腾了,开拔!”
老五第一个走下去,路很滑,他也很小心,不过浓雾弥散在四周,不到片刻就没了身影,甚至连声音都消失了。
“走!”
李瞎子第二个,南派不甘示弱,最后跟上的才是诸葛穷,见所有人都下去了,陈阳也要跟着下去,却被大狗拦下。
“等等,陈少爷,村长说,如果他们找到了去处,咱们就从另一边下去。”
“什么意思?”
大狗笑了笑,露出非常自信的神色。
等到所有人没影,他才拉着陈阳回到了金鸡岭,他从身上解开包裹,里面居然藏了一块馕和一卷绳索。
“你该不会想从金鸡岭吊下去吧?”
陈阳问道。
“嗯嗯!”
“可这下面浓雾弥漫,你怎么知道在哪个地方?”
顾玉楼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百里香!”
陈阳拿出那包百里香,递了过去,他打开闻了一口,直接洒一半在馕上,陈阳都懵了,这是什么操作,下斗之前还得先吃口馕?
只见他把馕放在腰间,取出绳索吊住金鸡岭上一块石头上,然后慢慢往下吊,看得人触目惊心。
“大狗,你小心点,这么高。”
“放心少爷,我已经下过不下一百次了。”
陈阳还是不懂,他为什么要支开所有人单独从这边吊下去,如果大家都往这边走,结果不是一样吗?
过了许久,他从悬崖上慢慢爬上来,浑身已经湿透,他抖了抖身上的水渍。
“少爷,我已经找到了,一会儿我先下,你跟着我,顾少爷和许先生就随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