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记得,那我不妨帮你回忆一番,当年我父母过劳而死,是你处理的尸体,可这件事之后你就离开了殡仪馆,一直躲在这里制作干花,老伯,我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大可怀疑你隐瞒了一些事。”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白素素。
她马上亮出身份。
“我是东江市商业罪案调查科白素素。”
老头看到陈阳和白素素表情讶然,他从未想到居然会遇到这种事。
“你们……”
“你不必担心,她确实是我女朋友,也确实是个警察,不管当年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那个男人最后究竟怎么样了?”
老者一听,深深叹了一口气。
“唉,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瞒住。”
“所以,当年确实有隐情是吗?”
“说吧,只要你说,我可以答应保密,并且给你一百万。”
老头连忙摆手。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老汉这一辈子兢兢业业,也就只做了这一件亏心事,殡仪馆这一行,没有睁眼闭眼都是死人,那就更不能说谎了,所以办了那件事我就辞了工作,也答应从此以后不再做亏心事。”
“既然如此,那您说吧。”
陈阳说完,偷偷将一张支票放进了老者抽屉的缝隙里。
“当年那两个人送进来的时候,因为死的很突然,都是过劳猝死,负责入殓的是我,我也干了这么多年入殓师,也见过不少死而复生的场面,你……那位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老者说着,慢慢抬头望着陈阳。
“他和你很像,一开口就说,给我一百万,让我想办法把他的事瞒下来,另外再给他一个弄一张新的身份证。”
“你办了?”
老者点了点头。
“他当时眼神之中充满了绝望,我也是一心软就答应了,那时候有很多流浪汉,而且身份证查的也不严苛,所以我就找了和他有几分相似的送给了他,不过从那儿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叫什么?”
“肖阙。”
“哪个肖?哪个阙?”
“小月肖,宫阙的阙,这个名字我很有印象。”
“肖阙,我记住了。”
说着陈阳转身正要离开,老头却将其唤住。
“等等,小伙子,你的干花我还没弄完呢。”
陈阳从怀里摸出了一张一百元放在桌上。
“没有散钱,不用找了,花我以后会来取的,您收好。”
“这……”
老头望着他的背影,脑中突然有些恍惚想起了一些什么,像极了当年那个男人离开殡仪馆的背影。
坐上车,白素素忙问道。
“怎么样?有什么结果吗?”
“如果消息没错的话,那个叫肖阙就是我爸爸,肖阙确有其人,我爸不会傻到把身份证丢了,所以应该保存至今才是。”
“需要我去调警局的用户信息吗?”
陈阳摇了摇头。
“叫肖阙这个名字的人太多,即便你给我找档案,也不可能找的到他,而且我只在照片里见过我爸,一眼也看不出来,即便是现在居民身份证二代后我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那怎么办?”
白素素也很疑惑。
“所以咱们只能倒着查,只有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才知道他会去哪儿?”
“对哦,去见你舅舅吗?”
“嗯嗯。”
花车发动,一路驶回盛大银行,王启阳正在开会,陈阳回到自己办公室等了半小时,终于等到王启阳回来。
“小阳,你怎么回来了,你下次让秘书吩咐一声,我就马上出来了。”
陈阳摇了摇头,见他表情严肃,王启阳知道大概是出事儿了。
“小阳,你怎么了?”
“舅舅,有些话我想您和我说实话。”
王启阳眉头微蹙,点了点头。
“当年我爸妈死后,您是怎么接管盛大,还有是什么时候得知遗嘱信息让我二十岁以后继承银行的?”
王启阳抬头思绪半晌。
“我虽然一直让你叫我舅舅,其实我和董家并没有关系,我是当年你母亲支边的时候认识的,她把我当成亲哥哥,资助了我上完了大学随后管理银行,但是我也是得知你母亲死后才接管的。”
“可我父母都是猝死的,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提前预知,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一个律师,当时你父母有一个律师,他通知我去银行的保险柜里取遗嘱,我也是按照遗嘱办事。”
“律师?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儿?”
“嗯……他说他姓胡,我只在之后一次遗产分配和监督的时候见过一次,之后就一直没见过。”
“那您能记得他的名字吗?”
“不记得,怎么了?”
“舅舅,我爸爸很有可能还活着。”
“什么?”
“没错,这件事儿等我搞明白以后会慢慢告诉您,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这个胡律师到底在哪儿?”
“对了,当时我还留了个心眼,留下了一张名片,不过十几年过去,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他走进自己办公室,这才想起自己当初让陈阳继承遗产之后就把办公室让出来了,即便那张名片还在,那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我才坐上这个位子多久,查一查监控。”
“好!”
陈阳翻出那天自己继承遗产之前的那天,办公室里很忙碌,很多人七手八脚在替王启阳搬东西,翻箱倒柜。
“就是这个!”
王启阳突然指着画面里,他的秘书打开柜子取出一把卡片,随后询问过之后,还是丢进了垃圾桶。
“哎呀,怎么给丢了,这小陈。”
“舅舅,我们糊涂了,我们何必要找名片呢?银行遗产转交这么大的事,法院肯定会有备案,如果当时主事的是那个胡律师,那就一定有记录。”
“对啊!走走走,咱们去东江不动产备案处。”
二人说着,忙开车一路前往不动产备案处,陈阳利用自己的身份调查到了不动产的资料,果然看到了上面一个胡常德的名字,连律所都写的一清二楚。
“就是他!”
“海欣律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