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来了?”
李昊看着来人,结结巴巴的说道。
木屋前,姜白衣白衣似雪,长发如瀑,背后的青芒傲然挺立,整个人一如李昊初见时清丽高洁。
姜白衣的回答始终简洁:“我来找你。”
此时已经入夜,常青山水汽充足,夜晚很有些凉意,李昊甚至看到姜白衣的发丝之上隐隐挂了些水珠。
“那啥,进来坐一坐吧。”
“好!”
姜白衣随李昊进了木屋,打量了一下四周。
木屋的陈设十分的简单,但却莫名的合姜白衣的心意,从性格上来讲,姜白衣也的确是个很简单的人。
“你这里,很不错。”
“呃,谢谢。”
搬过一个木凳让姜白衣坐下之后,李昊手忙脚乱的跑去后屋的厨房,想找点什么东西来给姜白衣喝。
但李昊的厨房里只有一些简单的调料,其他的啥都没有。
“啧,看来有时间得种几株茶树了。”
端着竹子刻成的水杯,李昊回到姜白衣面前。
“我这里简陋,也没别的好东西,喝点山泉水吧。”
姜白衣低头,看到的除了一杯清水之外,还有李昊有些抖动的双手。
“你很紧张吗?”
李昊表情夸张的回道:“紧张?没有,怎么会。”
嘴上是这么说,可李昊还是下意识的收回了双手,藏在身后。
说实话,李昊的确紧张。但他总不好告诉姜白衣,他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他还是个CHU男,这还是两辈子头一回和一个女孩子单独共处一室。
emm,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这太丢人了。
搬过另外一个凳子,李昊刻意坐的离姜白衣稍远一些:“那你嘞,你来找我做什么。”
姜白衣从袖中拿出了那本万物生长心法,说道:“我送出去的东西断然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将心法放在桌上,姜白衣又说道:“至于你要拿它去卖去送,亦或者当柴火一把火烧了都可以,那是你的事。”
“嘶!!!”
李昊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语气不对,绝对不对,难道她生气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前世看过的把妹绝学,李昊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他只想着和万象宗断了因果,却没想到姜白衣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极漂亮的女人。
她送出去的东西谁不当个宝,怎么可能还有退回来的道理。换做是自己在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觉得被冒犯吧。
“呃。”
李昊略有些无语:“你来就为了这事儿?”
姜白衣没有回答,而是又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这是培元丹,对修士有固本培元的作用,你应该用得上。”
修士?固本培元?
姜白衣悠悠说道:“培元境乃是修士基础,基础不牢则修行不稳,日后突破灵台境时轻则失败,重则修为崩塌。”
李昊小声说道:“那个,我早就想问了,培元境是啥,灵台境又是啥?”
姜白衣轻瞪美眸,有些惊讶的道:“此乃修行境界,你在万象宗生活了这么久,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李昊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个啊。”
姜白衣无奈的摇摇头,随即轻声对李昊讲解道:“每个人自从踏入修行之后都会经历培元境,明心境,灵台境,道宫境,太清境,登天境四个阶段。突破登天境之后便可以成就半仙之体。”
说到此处,姜白衣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被你打败的那个吴拓就是培元境后期的修士,只差一步之遥便可明悟从心,到达明心境。。”
李昊点头,心想原来是这样,不过奇怪了,小宝怎么没跟我提起过这些。
姜白衣又突然说道:“过些时日便到了万象八支的内部大比的日子,本来吴拓该作为艮支的代表弟子参加的,可他修炼了魔功,自动失去资格。”
“呃,然后呢?”
姜白衣深深看了李昊一眼:“所幸艮支还有你在,你可接替吴拓代表艮支参加宗门的大比。”
“你说啥?”
李昊惊得一蹦三尺高。
“万象宗大比与我有何关系,我为何要参加。”
思绪回转,李昊面色古怪的说道:“不对啊,这都是你们修士的事儿,你跟我说这些干啥。你知道的,我可是个无法……”
李昊很快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姜白衣正用一种‘你别当我是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姜白衣语气平淡的说道:“你当真以为你那个雷符的借口能瞒得住人?”
李昊赶紧争辩:“什么瞒人,我说的都是真话,那雷符的确是常老头给我的,不信你去问……”
姜白衣突然打断了李昊的话语:“别再用常师叔来搪塞,他早年与雷丛云师伯不合,一生最厌恶雷法,他怎可能会赠你雷符?”
啥玩意儿?还有这回事呢?
李昊面色如土,默然不语,屋内外充满着谎言被戳破的尴尬气氛。
姜白衣语重心长的对李昊说道:“虽说你父母因常师叔而死,但他护你周全,传你灵草,想必常师叔也是花了无数心血才助你摆脱宿命,走上仙道的吧。他对你如此之好,你理应为他,为艮支出头。”
“而且,代表艮支参加大比你很有可能得到宗门赐予的丹药宝物,对你的修行会有极大的益处。”
听了这话,李昊差点没一口老血吐死。
我真是日了那啥了,我扯得慌该信的不信,不该信的你倒是全信了。
李昊听得出姜白衣这一席话是出自肺腑,真情实意,但李昊不得不狠心拒绝。
他能种植灵药仙草无数,丹药自然是不缺的。而宝物……
开玩笑,李昊手中更有紫河留下的黑色锄头,还有什么宝物能比这个更牛?
至于艮支的情分那更是天大的玩笑,若真有情分常老头能三年不闻不问?若真有情分李昊能两次遇袭?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无法如你所愿。”
李昊竖起一根手指:“其一,我的的确确不能修行,常老头虽说会很多奇门歪道,但让废材修炼这种事儿他还是做不到的。”
再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我并非艮支的弟子,我没有权利和义务为艮支出头。”
“第三点,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艮支弟子两次袭击与我,若非我福大命大,此时我已经死了两回,我不给他们找事已经是给常老头大大的脸面,我这么说,你可能理解?”
李昊给出的三点理由全是他的真实想法,而事实也的的确确是这个样子。
姜白衣愣了一愣,随即点头:“我能理解,如此我便没有其他的事了,你好自为之罢。”
话毕,姜白衣起身便出了门。
对此,李昊没有作任何反应。他能够听出姜白衣语气中浓浓的失望和对自以为李昊忘恩负义的愤慨。
可李昊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所以就由她去吧。
但有一个问题李昊必须得向姜白衣问清楚。
对着姜白衣的背影,李昊在屋内大声的问道:“你…你为什么对我如此上心?”
姜白衣脚步一顿,似乎正在犹豫,最终还是说道:“我的父母也是被异兽所杀,我……”
“我和你一样,过得都很不易。”
而后,姜白衣素手一挥,青芒出鞘,佳人御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