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梁楠说完,看到另一个男人冷酷的脸。
一盘盘菜,端上了圆桌。徐磊眼疾手快,先给百合夹一块肉,夏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百合尝了一下肉,说:“这个肉,酸酸甜甜的,我喜欢。”
“艺晰,它叫糖醋里脊,你在学校能吃饱吗?”徐磊娴熟地剥了虾,放到百合的碗里。他那架势,生怕委屈了孩子,夏浅问道。
“嗯,能吃饱。”
百合的学校,中午放学后,管一顿饭,由餐厅的工作人员推着餐车,分别送到教室里吃。
徐磊自夸道:“那也没我做的好吃。”
百合喜欢吃带鱼,夏浅刚夹一块,徐磊抬起头说:“等一等,你先夹到我碗里,看看有没有刺。”
因为徐磊的毫不起眼的小细节,让在座的每个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夏浅只好依着徐磊的性子,又问:“你吃个饭不累吗?”
“不累,你先吃饭,不用管我。”徐磊低头摆弄着带鱼。百合一时被照顾得不知所措,在家里,徐磊从没这样过。她拉了拉徐磊的衣袖,信誓旦旦地说:“我要自己吃。”
徐磊听到百合这么说,他又夹了很多的菜。夏浅的心忐忑不安,她第一次当着父亲和母亲的面,和一个人,同时照顾着百合。而且,这在她的生活里,吃饭时,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
透过清晰的噪杂声音,夏浅无意中抬起头,注意父亲的额角冒了汗珠,面孔阴暗。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有她这样的女儿,丢脸。她不卑不亢地面对着熟悉的人,她在漫长的岁月里,始终看不到父亲和母亲感动的情绪和谅解,她又有什么感觉到自己做过错事?说到底,他们始终不相信罢了。
徐磊为百合盛了一碗汤,他细心地再拿到夏浅的瓷白色的碗时,她摇摇头。不喜欢西红柿鸡蛋汤的味道。
夏浅吃饱后,她对徐磊说:“你吃吧!我来照顾她。”
百合吃饱喝足后,徐磊慢吞吞地吃着菜,喝汤。她问:“我过生日的时候,你能从法国回来吗?”
徐磊专心致志吃饭,他没有听见。一阵铃声响起,他站起来后,去外面接电话。百合也尾随而至。
向迎冷嘲热讽地说:“真没想到,徐太太都有了这么大的女儿。”
“这好像和你无关吧?”
“这个男人看着有模有样的,为了给你装脸,在哪里租的一套西装?”向迎冷笑道。
夏浅干笑几声后,一本正经回应:“他能把你开除,你信吗?”向迎嗤之以鼻。
散席后,百合回来后,刚坐下感觉脚处稍有不适,徐磊又看了一眼,脚裸肿了。夏浅站起来,赶紧抱住百合,徐磊说:“你这是干嘛?”
“我不是怕你走以后,她跟我关系不好吗?”夏浅笑着说,往外走。徐磊便在身后跟着。
酒店门口,刘欧和穿着一身秀和的梁楠,在送客。夏浅从一个中年女人身边过时,她刻薄尖酸眼神,被徐磊注意到。
准备下台阶,夏浅抱着百合听到身后中年女人的声音:“不要脸,抱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是想来认祖归宗吗?”
梁楠怒了:“你说什么?”
“我就说,怎么了?”中年女人瞪大眼睛,和梁楠说话。
夏浅不由停下脚步,把百合放下来。徐磊毫不犹豫转过身,指着中年女人说:“你再敢说一句试一试!”
中年女人没有注意到徐磊怒气冲冲的模样,她摇头晃脑重复着:“不要脸。”
由于那天,梁楠和中年女人大吵一架。她存恨在心,今天,把气撒到了夏浅身上。“啪!”响脆的耳光。
中年女人的丈夫出来后,推了徐磊一把:“你凭什么打我老婆?”
“就凭你说我女人!”徐磊在火气上,忘了和夏浅离婚。紧接着,就和男人打起来。
百合背对着台阶,害怕地叫道:“不要打了。”
徐磊的做法,让夏浅十分意外。她习惯了这种生活,没有人为她站出来打抱不平。她走进会场,望着那一幕,厉声吼道:“不要打了。”
陈以宁和向迎等人也从里面出来,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徐磊听到夏浅的声音,回了个头:“快把孩子给我带好!”
趁机,中年男人打了徐磊一拳。
百合不断地往后退步,她要逃离,然后,她从台阶上滚落了下去,头部地血流了出来。夏浅情不自禁说:“艺晰!”
梁楠和刘欧叫来保安,意想不到地是,保安是徐家以前的人。
“徐总。”保安习惯了,恭恭敬敬地跟徐磊打招呼。
徐磊指着躺倒在地的男人,叫道:“把他带走!”
“徐艺晰,我求求你,不要吓我。”被吓着的夏浅忘记了所有,徐磊意识到不对劲,看到夏浅抱着晕了过去百合。
在徐磊和夏浅的呼唤下,百合醒过来后,抱住徐磊嚎啕大哭。
众人围住了他们三个人,梁楠关心地说:“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百合听到医院两个字,头疼了一下,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徐磊推开。在徐磊和夏浅来不及反应下。百合借着台阶,上到酒店一个建筑物上,在边缘上站着。
众人变了脸色,徐磊心慌了:“徐艺晰。”
“不要上来,听我说。”百合的腿微微抖着,她小心翼翼地说。
夏浅不想失去百合,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艺晰,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听话,快点下来。”
“我不要去医院,不要去医院。”百合重复话语,去年,她因为肚子疼,在医院输液,徐磊和夏浅守护着,她最怕的就是医院的味道。
梁楠万万没想到,竟然自己的话,她也哄道:“百合,我们不去医院,你下来,不要吓你爸爸妈妈。”
百合捂着耳朵,徐磊和夏浅的心都碎了,在商场,上电梯的时候,她都紧紧拉着手,一刻也不敢松。她这般逞强的劲,是为了什么?
“我希望你们不要再为我吵架,如果你们左右为难,完全可以把我送到孤儿院。
还有,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要再打架,我的一个同学的爸爸,就是打架进的监狱。”百合说着看向了徐磊和夏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