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众人说的怔住,都住了声,纷纷看向王家家主。
“你说什么呢?”
“又出了一枚极品丹?”
王家家主将手上丹药推与众人:“你们且瞧瞧,我也拿不准。”
众人错愕,依次拿来瞧了,大家看后心知肚明,这枚补灵丹确是精品,内含灵气比五品丹要强上一线,若勉强算作六品,虽有些牵强,但也不好反驳,毕竟比五品丹要强些,若和姜家那枚纯粹的极品丹比起来,高下立判,齐家想强把这丹归为六品,是要拿它盖脸。
众人不好开口,梁、白两家也不愿正面开罪齐家,金老板和白若愚不是评判,更不便说什么,一时厅里竟静下来,略显尴尬。
齐断缓过神来,放笑开口:“想不到,这次丹器汇竟出了三枚极品补灵丹,这不是天大的好事么,蓬莱丹道可是后继有人了,将来我们这些老头子都得靠边站了。”
王家家主马上附和,大加赞美,众人方开口评说。
“果然也是极品补灵丹呢,瞧这光彩,竟是五色。”
“齐公子果是不凡,竟也炼出极品补灵丹,将来不可限量啊。”
厅内气氛一时活络起来,众人不免啧啧称奇,居然成了三枚极品丹,这可是前所未有。
“果是极品补灵丹啊,齐理丞手段高超。”白超然不说齐爽了得,却说齐断手段非凡,自是话里有话。
齐断全当听不见,梁克思无法,只得提议:“莫论多少极品丹,且先定下二十名来日参赛者,才是正经。”
众人比对评论一番,很快就选出来。
“且慢,我有异议,不知当提否。”齐断起了别样心思。
“齐理丞但说无妨。咱们不也是大家伙讨论么。”梁克思自然答应。
“那个姜家弟子,小小年纪,怎能炼成极品丹来,想是姜家为了家族荣耀,甚也顾不得了,撇了脸面,竟让子弟用了千年甚或万年人参来炼制补灵丹,这种行径,不知合不合规矩。”齐断可存了心思,众人若说不合规矩,就将那孩子踢出局,这小子应是齐爽最大的威胁了;若说合于规矩,也好为齐爽明天的大力丸打下伏笔,齐爽可是备了高级暴龙妖丹的。
齐断一说,众人也拿不定主意,这种情形很少见,丹器朋也没有明确的规定。
多数人更信了齐断的话,毕竟子玉小小年纪,仅习丹一年,炼成极品补灵丹,那不是天方夜谭么。
众人莫衷一是,或者说拿千年人参炼丹和别人百年人参比赛,极是不公平,说重了就是占人便宜,无耻之尤,应该取消资格;或者说丹器朋没有明确规定,就算是用了千年人参参赛,也只是取了巧,算不得什么,再者说既使是千年人参,没有高超的丹术,也不能成极品丹,所以不应该取消资格。
大家正各执一词,梁克思起身道:“丹道之事,我虽不通,但这事我看这样,既是我们丹器朋没有规定,就让他参赛,明日赛后自见分晓。”
理事如此说了,众人理论一回,都依了。
金老板把玩着手中丹药,见大家无言,忽然开声道:“梁理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梁克思忙道:“金老板尽管说来,有什么'当'不'当'的。”
金老板缓缓说道:“我这人性喜收藏,但见着好的物件就心痒,尤其喜欢各式极品丹,今儿见了这个,就耐不住性子,我愿出一万两银子收一枚,不知梁理事可能成全?”
梁克思大喜,这个金老板果然识趣上道,这个时候提出收藏子玉的极品丹,而且是一万两银子,极品补灵丹再值钱也没这个价,这明显是在帮衬子玉,打齐家的脸,这个杆子顺下来,自己怎能不爬,当下老脸含笑:“按说呢,参赛时成的丹药,是发还给各家的,可极品、精品的都上交丹器朋陈列展示,丹器朋会给各家一定的补偿,虽说他炼了两枚,这事我也作得主,就匀一枚给金老板好了,金老板花大价钱收藏,难道给脸他还不接着?不过金老板出了大价钱,我们丹器朋可拿不出,未免显得小气了,呵呵呵。”
金老板收了一枚极品补灵丹,拿出一万两银票,和余下的那枚补灵丹一起推给梁克思,故意显得甚是猴急。
见如此,白超然也及时地打着边鼓:“三爷,金老板出许多银钱,急着收藏这丹药,难道有什么特别的?”
白若愚只说了一句:“极品中的极品。”
一句话也让众人品味许久,极品中的极品,对于收藏来说,或许一万两银子也不算太夸大。
事情已了,众人各自散了,对金老板的行事,齐断敢怒不敢言,气鼓鼓的回了齐家。
子玉才修炼毕,正活动手脚,齐管家来禀,大老爷请议事。
子玉来到厅堂,见敏婷也在,姜恒面色温和,显得很是兴奋,在里面走来走去。
“小师弟来啦,快坐吧,你那两枚都是极品丹,真是太好了。”姜恒已经喜形于色了。
子玉刚点头,钱管事走进来,立在一边。
“送走了?”见钱管事答应了,姜恒又转向子玉:“刚才执事来报过了,你那两枚都是极品丹,敏婷的是五品补灵丹,都入选了,要准备明天的比赛了。敏婷也很是不错。”
见两人点头答应,许是过于兴奋,姜恒不免有些絮絮叨叨:“敏婷也很好啊,五品补灵丹,就算白家那几个,最多也就是五品,要说还是白家,底蕴果然深厚,二十个名额,白家就占了五个,白逸仙还没参赛呢,齐家也占了三个,到底是大家族啊,再就是我们姜家了,出了两个,呵呵,别家就不行了,子玉你救了姜家啊,那两枚极品丹,福瑞商号的金老板竟看上了,还出了一万银子,这可是大粗腿啊,今相的买卖啊”
姜恒有些语无伦次,子玉听了半天,也没明白他说什么。
钱管事也知道大爷有些乱了,忙在一边插口道:“刚刚丹器朋的执事来过,这不,我刚送走他们,送了十两银子的报喜钱,执事说,小姐、少爷都入了围,要参加明天的比赛呢,两位可是给姜家长了脸皮,今儿好好休息,明天比赛再取得佳绩,可是大好了。尤其少爷的极品补灵丹,就是都城里'福瑞商号'的大掌柜金老板也称赞,还出了一万两银子要买呢,银子不算什么,要是籍此和金老板攀上交情,对姜家大有好处,所以说,这次小少爷可立了大功。”
这样子玉和敏婷才听得明白。
“你说得是,银子算得了什么,怎生和金老板攀上关系,才是道理,目今他住在白家,一定和白三太爷交好,白家咱们也够不上。”姜恒也正思考,根基有了,怎么才能搭上线。
“白逸仙我认识,算是朋友吧。”子玉小声说道。
“白逸仙是你朋友?你们怎么认识的?”姜恒有些不信,白逸仙是何等人物,不论蓬莱,放在齐国也是丹道奇才,他三爷爷原是太学丞,可他却不屑去太学求学,性格高傲,把世人都认作俗物,只与梁厚能说得几句,连侯宜武也不鸟,如此之人怎会和子玉结为朋友。
“也是有缘,我们在武韵街集市上认识,后来还请我吃酒,经常找我说话,就算朋友了。”上次“赏花”之后,白逸仙倒是经常来和子玉聊些丹道丹理,尤其是关于阴阳五行,伤寒杂病,只是无甚要事。
“这就是朋友了?”
“大师哥,朋友相交但在知心,我们相交时日虽短,岂不闻'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但凡有事,我们能性命相托,我觉得白逸仙也是如此,这还不是朋友么。”说到朋友,子玉甚至有些发急。
听子玉如此说,知道他孩子心性,又性子醇厚,不知道人间险恶,也不便驳他,忙道:“即是朋友,能否请他引荐,让我们和金老板见上一面?”
“白逸仙是一定能帮忙的,成不成的就不知道了。”
“那就好,那就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姜恒的心,似乎又放下许多,心下暗叹:这次还真是全赖子玉,连这条线也是他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