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事见了于掌柜,故作神秘小声道:“于掌柜,我们丹药坊这边出了不寻常的丹药,今儿请你帮忙看看。”说着拿出一枚极品补灵丹来,递给于掌柜。
钱管事心中暗暗偷笑,就等着于掌柜惊得合不拢嘴,突然拿出那四枚补灵丹,再吓他一跳,好把他下巴弄下来,自己也不为己甚,用手接住了,给他扶上就是,嘿嘿。
不想于掌柜却风轻云淡:“哦,补灵丹,就是极品补灵丹嘛。”
钱管事心下气苦,这老小子也忒能装,极品补灵丹,你一辈子见过几次,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也不上道啊,想好的情节都被他打乱了,节奏也合不上,倒像我在吃瘪一样,且待我拿出余下这四枚,五枚,一共五枚极品补灵丹,我看你还装。
“五枚?一共就这些?”于掌柜依然兴致缺缺。
你就装吧,钱管事心下暗道,却假意存笑:“这么多极品补灵丹,怎么处理啊,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这不是来和你商量,不如弄个拍卖会,极品丹药,好多人要花大价钱收藏的,不仅能卖个好价钱,还能让咱们家名声大噪,嘿嘿,这可不得了。”
“唉,我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安子,去把咱们那些补灵丹拿出来。”于掌柜唉声叹气。
见于掌柜愁苦的样子,钱管事心下终于舒坦了,才反应过来?才知道愁啊,你这反射弧也忒慢了。
看着伙计捧来一堆一堆的丹药,钱管事坐不住了,瞧瞧这个,闻闻那个,动动这个,碰碰那个,都是极品丹,心下这个郁闷,想必是子玉这小子炼的,偷偷跑来和于福庆交易,自己却蒙在鼓里。
“这么多极品丹,确实要和大老爷商量一下。”钱管事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赶紧往外溜。
于福庆心中暗笑,却大声说:“钱管事慢走,我就不送了,没事尽管多来坐坐啊。”心中却核计,要不要把大力丸的事,再和他说说,再刺激他一下。
钱管事满心羞臊地跑出来,本拟调笑于福庆一番,显摆丹药坊一回,却被他碾压式的蹂躏,这不是整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整天拍马,却被马踢了屁股;整日捉黄鼠狼,却被黄鼠狼臭屁熏晕了么。
想想,钱管事又向姜府寻来,这种大事怎么也要让大老爷知道。
“大老爷,给您道个喜,子玉果然了得,自从入了姜家,这几日献了五枚补灵丹,您可别吃惊,都是极品丹。”
“哦,知道了,嗯?五枚?这几天就献了五枚?他不是说要自用吗?”姜恒也没太在意。
“确是五枚。”钱管事看姜恒的样子,应该也是知道了,这臭小子谁都告诉了,却瞒得我好苦,让我到处丢人现眼,自用?极品丹还能自用的么,这不是败家子么,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这么说他没有自用,这孩子心眼也实,这关键时刻还不以提高修为为主,报答姜家以后有的是时间。”
“大老爷,过三天就是丹器汇了,子玉一定要参加,炼成极品丹,对姜家今后极有好处。”
“嗯,这个我知道,去叫齐管家去找找子玉,叫他过来,我和他说说。”
正在内府习练剑阵的子玉,听齐管家来喊,就急匆匆赶过去见大师哥。
“师弟,我知道你心地诚实,不过这阶段,还是以提高修为为主,将来突破金丹,成为男爵才是最重要的,开了脉,炼成高级丹药,也能更好地帮助姜家,你炼的丹药就以自用为主,没有富余的,就不要上交了。”姜恒不无怜惜的看着子玉。
“嗯,我一天炼两枚,一个自用,一个上交,不耽误。”子玉笑道。
“你一天能炼两枚极品补灵丹?”姜恒又吃一惊。
“我一上午炼两枚,下午还要研看本草经什么的,晚上修炼,真的有点忙不过来了。”
“一上午?你真的是尊者修为么,好吧师弟,你自己弄吧。”姜恒有些无语,这怎么可能。
子玉一来神识强大,可以“看到”炉内药草各种变化,和其他丹道师靠经验、感觉比,这就大大缩减了炼丹时间,二来他虽力量不如男爵,可丹田阔大,灵气丰沛,持续能力和普通男爵也差不了多少了,所以一上午炼制两枚补灵丹,倒并不困难。
“真是尊者,这可是开玩笑的?”子玉记得不知是谁也问过这话。
“且不管这些,还有三天就是丹器汇了,这几天你就别炼丹了,一意修养,调整好状态就行。”
“好的,师哥。”
“这次丹器汇,我看你也别鼓捣大力丸了,都炼补灵丹就行,两次怎么也能出一次极品丹吧。”姜恒显然还不知道子玉几乎次次极品丹。
“我还是想试试大力丸。”子玉想到菩提水,跃跃欲试。
姜恒有些担心,若是一味想着大力丸,成不得极品补灵丹就不好了:“不如这样,选拔的时候你炼补灵丹,若成了极品丹,比赛时就随你,如成不了,那比赛时就还炼制补灵丹。怎么样?”
“那成,就这么着。”子玉也是附和。
小辈们比拼,蓬莱各大家族、势力都要出几人,还有各个县城的,还有些散修丹道师,差不多有上百人,所以有一个选拔,简拔出二十人左右,才是正式比赛。
“那好,这几天你就休息休息,对了补灵丹你还够吗,别耽误了修炼。”
“我这还有几枚。”
“明日到溢香楼取十枚,我和于福庆说。”
子玉自然答应了,修炼确实不能耽误。
候家祖上有公爵强者,因与齐王同级(齐国本是公爵诸侯国,后僭越称王),避讳降一级封“忠勇侯”,食万户,袭三世,后渐衰败,剥去实封领地,迁来蓬莱,不过候家一直在军中发展,势力深固,这一代家主侯威竟在四十岁上突破候爵,博得一个侯爷的虚封,虽无封地,家中十多人都在东北虎贲军和西边天狼军中任职,尤其是家主五位兄弟,都是将级军官。
侯威打量着眼前这位统领,体格魁硕,方正面庞,短须蓬乱,根根炸起,心下思忖:黑衣卫为宫廷禁卫,庞统领又是太子亲信,看似职位不高,权力能量可大的很,切莫怠慢了。
当下脸上堆笑,拱手作揖:“哪阵好风把庞统领吹了来,快进府献茶。”
庞统领还礼:“侯爵爷快别客气,咱们兄弟相称还亲近些,若是见外,我也不会来打扰侯爷了。”
两人边走边说,进了客厅坐下,侯威见他带了大队黑衣卫,心道莫不是有什么事,也不便相询,口中却道:“老弟说的是,莫叫的反生分了。”
一面吩咐管家腾出五间院子,先安排黑衣卫安息,又要快些安排酒食招待这些兄弟。
庞统领谢过。
“谢什么谢,这还不是应该的,一会咱哥俩,可得好好喝一杯。”
一时酒菜得了,两人入了席,菜品精致,却并不繁多奢侈。
侯威先敬了几杯,说些都中、蓬莱趣事,心知庞统领带了大队黑衣卫前来,必有它事,不会仅仅为了小小蓬莱的什么丹器汇而来,庞统领不说,却又不便相询,心下思量一番,方开口:“庞老弟出来一次不易,蓬莱虽不比京都繁华,也尽有可观可瞧之处,得闲我陪你逛逛,玩赏一番,这蓬莱郡中,有什么用得着候家的,兄弟但管直说。”
庞统领不露声色,点头微笑:“侯兄美意,小弟心领了,此次前来,主要还是观赏丹器汇,再是家中有些小事需要处理,些微小事,就不烦劳侯兄了。”
见如此说,侯威便不多问,忙转移话题,说些它事,两人吃的兴高采烈。
庞统领回到住处,一位高瘦黑衣卫进来禀事:“统领大人,兄弟们都安排妥当,还请大人示下。”
“乐营卫辛苦,坐下说话吧。”
乐营卫道声谢,到底不敢实坐,挺直腰身,半坐在椅上。
庞统领沉吟道:“那人经查,本是蓬莱人氏,上面推算,最可能回来此地,兄弟们换了便衣,都散出去吧,只留三五个人在身边就行,告诉兄弟们,打起精神,一定要挖出她来,这人死活事小,若是就这么跑了,太子爷的面子可受不住。”
“是。”乐营卫忙站起来。
“这种人最爱招惹风流,蓬莱郡有名的文人士子,风流人物也盯紧些。”庞统领又吩咐道。
“属下明白。”见庞统领再没什么吩咐,乐营卫方告退。
庞统领微眯了眼,心下叹息,居然有这种人,拒绝了太子,还连夜跑路,不知道候门深似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