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辰脚下,竟出现一道诡异的符号,他的周身布满了湛蓝色的火焰,犹如一道天然屏障似的将他包裹在内,无惧外围的魔音侵袭。
他手持星辰剑脚下星光爆闪,眼中竟是冷冽之色,大喝道:星辰二式---破剑!
云辰手持星辰,犹如黑暗中的烛火一般,向着那道诡异魔音的源头猛然斩去!
顿时,一股冲天的气机自云辰手中发出,千万道剑气,竟如受到召唤一般尽数赶来,一时间,剑气纵横,照亮了眼前的黑暗!
这一剑当真有无上英姿!足以断山!足以倒海,足以称雄!这乃是云辰倾尽全力发出的一式!也是,方才那些惨死的冤魂无声的怒吼!
就连一旁的君陌都在暗暗咂舌,心道:好小子,才几天不见,就领悟到了这般境界!
秦海双眸之中微微一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双并不算好看的瞳孔中,此时,却充满了深邃。
云辰此时所发出的星辰二式,带着怨气,带着愤怒,带着方才那些冤魂的怒吼!所过之处,金光大放!无人可憾其锋!无人敢惹其芒,
可惜,变故还是出现了,云辰一道剑意蔓延数十里,向那魔音尽头斩去,却连半点剑光都没有溢出,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无声无息!
君陌不禁大惧道:怎么可能?”
要知道,一位神魂境强者倾尽全力的一击,在同境之下足以横扫一切!更何况,云辰所用的星辰诀霸道且凌厉,更为举世罕见!一时间,众人都纷纷恐慌了起来,那洞窟尽头到底有什么?竟如此恐怖!
云辰大口的喘着粗气,喝道:快走,洞窟尽头有大异变!那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沈长风当即上前一步,搀扶云辰,低声道:那洞窟尽头有什么?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云辰双眸之中,尽是畏惧之色,他刚才看到了什么?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猩红的鲜血!还有那一双足以遮盖日月的血色瞳孔!
云辰还未来的及答话,便有一人大喝道:天哪!快看,那些是什么?
只见云辰等人的后方,缓缓出现了一些非常瘦弱但却非常密集的血色虫子!它们每一个都长有尖利的巨齿,择人而噬!
这个变故发生的太突然了,有俩个人还没得及反应,便被吞噬了身躯,化为那些虫子的盘中餐!
沈长风大喝道:跑!不要与之,对抗!快向前跑!”
秦海冷笑道:区区几只蝼蚁,何需跑路?让开,看我的!”
秦海当前一步踏出!手持一柄金色长枪,当空向前扫去!枪尖先至,随后,枪出如龙,只一枪便横扫了大片的血色虫子。
那些血色虫子在这样的一枪面前,犹如碎纸瓦片一般,尽数死伤殆尽!
沈长风脸上并没有露出欢喜之意,反而大怒道:秦海,你想害死大家么,快走,不要与之恋战,我来掂后!”
正当秦海疑惑不解时,恐怖的一幕出现了,那些血色虫子犹如拥有灵智一般,竟然发出了阵阵轻鸣!一时间,越来越多的血色虫子纷纷出现在众人眼前,
彻底化作了一片虫海!密密麻麻,让人心生呕吐!
沈长风一把拉过秦海怒道:你怎的,这般不知深浅,这里的禁忌,岂你能招惹的?快走!我掂后。”
秦海虽有不解,但也只能照做,大步走向前去,追赶众人脚步!
沈长风瞧得所有人都走了以后,竟盘膝而坐!口中低声吟唱,不知在念叨些什么,他的右手之中缓缓出现了一道红色法印,在虚空中相汇,交映。
令人惊恐的一幕出现了,方才那片虫海在瞧得法印之后,竟然自行退让!转瞬之间,便纷纷退开!
方才那令众人焦头烂额的诡异,竟被沈长风一言吓退!
只见,沈长风负手而立,目光犹如大海一般深邃,望着整座荒山,低声道:我们来此,不过是寻个机缘而已,尔等如在阻拦!莫怪本座化身破道!”
可惜,这番话并不是用浮沉语言发出的,而是一种,晦涩,玄奥的符文,缓缓相映,交织于天地之间……
云辰等人刚刚劫后逃生,自然要停下来,休整歇息一番。
云辰沉声道:清点一下人数,看看咱们一共损失了多少人。”
苏语柔美眸轻闪,缓缓道:我玉京。算上侍卫与仆人,一共派出去三百人,此时,只剩下一百人……”
宋和沉声道:我宋家,原本一共有二百人,此时,只剩下……五十人!”
秦昌龙看了一眼云辰,低声道:蟒门原本是一百人,此时只剩下三十人!
云辰不禁心中一痛!整整三百八十人!这是一个多么悲惨的数字,整整三百八十人永远的留在了这座荒山之中,整整三百八十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被硬生生的拆散!这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何等的残酷!
云辰双眸之中都带有浓重的悲伤之色,冷声道:诸位接下来,有何打算?还要去寻那虚无缥缈的秘宝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沉默,原本兴致勃勃的从各地出发,赶往连云,人人都有凌云之志,想要名留青史,功耀古今!可结果呢?哪有什么秘宝可寻?这哪是一块秘宝之地,这分明是块绝地!是埋葬众人的墓地!
一时间,有好多人都忍不住低声痛哭了起来,他们真的无比后悔为什么要踏上这条死路!在这一刻,他们无比想念自已的妻子,孩子,家人,以及世界一切美好的事物!眼中充满留恋,哪怕只能看一眼也好!
云辰看着那些抱头痛哭的人,那些人他有的见过几次,有的毫无印象,他一个一个的,走上前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没有人嘲笑他们,也没有人看不起他们,反而充满了羡慕之意,他们哭,他们悲伤,证明他们还有家,还有值得牵挂的事物,而有些人呢?自幼便离家,执迷于武道之路,一去不复返,到了绝境时,方才发现,除了自已孤身一人之外,世间,竟没有值得牵挂的人,这是何等的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