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其他七个僧人也反应过了来,各种兵刃,法器全往冬将军身上招呼了去,冬将军一时分神,让呼图死里逃生。冬将军撤剑回身挑开一对飞来的金轮,跳将过去将那持轮僧人抓到跟前显出真身,持轮僧人猛的抬头见着一张来自地狱里的面孔,冥火环绕着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在里面若隐若现,突然那面孔猛的一张口,似要将僧人吞将下去,僧人大叫一声,屎尿齐流,脸变成了猪肝色,竟给活活吓死了。冬将军将死去的僧人随手一丢,冷不丁身子给一条锁链缠住了,冬将军冷哼一声,抓住锁链就给那人拉了过来,冬将军身形异常高大,将那人压在身下,口中冥火吐向他面部,冥火遇物则燃,一燃不止,那僧人痛苦的乱踢乱叫,挣脱了冬将军,捂住头颅在雪地里滚来滚去想灭了上面火苗,冥火哪里那么容易灭掉,不一会儿那僧人哀嚎声音渐弱,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了令人作呕的肉香味。
“嘎里斯番,嘎里斯番……“呼图逃到了经幡处后遥遥冲着余下六个僧人急喊道。冬将军仰天大笑,清啸一声,战马如风而至,冬将军翻身上马,双腿一夹,就向着呼图奔去。呼图见冬将军袭来,脚尖点地,施展轻功逃向别处。冬将军来到经幡那里,不再理会呼图等众僧,伸手就去拉那经幡,这一拉少说也有五六百斤力气,那经幡却丝毫不为所动,拉不下,扯不烂,冬将军提起大剑刺了进去直没剑柄,抽出来经幡仍是完好无损,仍如一个无底深渊一样吸引着魂灵进去。“咦,有点东西。”冬将军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诵经声再次响起,紧接着那经幡上黑气氤氲,不断有毛骨悚然的吼声从里面传出,似有凶兽在从地底爬上来。冬将军绕着那黑气一圈,战马长嘶,前蹄在地上不停扒拉,兴奋不已。冬将军看了眼不远处作法的僧人,冷笑一下,用剑挑起地上一大块石头,直直的砸了过去。那石块飞到距众僧人约莫三尺处,遇到了结界给挡了下来。冬将军手中大剑舞出剑花正待要上前砍杀时,那黑气中一只巨大的前掌踏了出来。
只见冬将军前面,一只硕大无朋的敖犬在原地不停的喘着粗气,约莫半尺来长的獠牙露在外面,滴着恶心的液体,背上皮肉外翻,露出了一节一节的脊柱,里面时不时有蛆虫掉出来,蛆虫只要一掉到地上,那敖犬舌头一舔,就又给吃了进去。躲在边上看了半天的的三人见着这敖犬,杨树灵光一现,捅了捅两人道:“哎,你们说这是不是地狱恶狗,就今儿下午那店小二说的。”赵无双道:啊?不会这么巧吧,我怎么觉得这是头牛啊?”杨树道:“你们想啊,和我们打仗的不就是蛮子吗,战场上杀死了我们的人再来将他魂魄也收了,消灭肉体再消灭精神,你们说对不对得上?”程雷点点头,觉得杨树说得再理,手上逮了从车箱里卸下来的木棍,小声问道:”那咱们要不要上去跟着冬将军干那些蛮子?”杨树摇摇头道:“你要去你就去,我怕。”赵无双跟着道:“别叫我,我也怕。”见二人认怂,程雷再血气方刚也不敢自己一个人上,他道:“好吧,我只是随口说说……”。
冬将军盯着面前的敖犬,手上舞着的剑花渐渐慢了下来,他向着五六丈开外的呼图喊道:“呼图,你背弃中土佛法,跟着昌都老儿就学了这些邪魔外道吗?招魂幡,地狱恶狗,啧啧,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倒也般配啊。”冬将军这么一说,杨程赵三人立时明了,跟自己的猜想合上了。呼图不理会冬将军的冷嘲热讽,他站在作法的群僧身后,负手看着往经幡里浩浩荡荡开去的魂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冬将军戒备着面前的恶狗,嘴上没有闲着,继续道:”你不修大乘修密宗,密宗里有干预世俗兵戈之事的说法吗,有让你作妖法杀人子弟吗?依本将军之见呐,你压根就跟着昌都老贼跑偏了,听说你们绿教有向教主献妻女的习惯,不知道你的妻子儿女有没有被昌都老儿临幸过,嘿嘿嘿……“
那几个僧人虽然听不懂冬将军在说些什么,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良言善语,只听得钟磬声,木鱼声,诵经声越来越快,地狱恶狗喘着的粗气也跟着越来越急。终于,“锵锵”两个锣声点过后,地狱恶狗突的腾空而起,扑向了冬将军。冬将军早有防备,手腕略动,大剑如闪电般刺向那畜生咽喉,地狱恶狗体形虽大,却是灵活无比,见利剑刺来,在半空中一个爪子格在剑上,另一爪子抓向了马脖子,“哧哧哧……”几道火花闪过,原来那马也是重甲着身,这才免遭了一难。马儿死里逃生,受惊不已,提起前蹄就向着地狱恶狗一阵乱踢乱踩,混乱中地狱恶狗躲闪不及,头上给重重踩了几下,它一个打滚,往后面退了几步,爬起来摇了摇脑袋,浑然没事般又凶狠狠的再次扑了上来。冬将军大剑高高举起,一拉缰绳冲向地狱恶狗,准备一剑砍下它的狗头。就在交锋的刹那间,远处的呼图取出一个物事,那物事如核桃模样,下圆上尖,口中念了几句咒语,那物事便没入雪地里再无踪影。跟着冬将军马前突然升起数根近乎三尺来长的木桩,马儿跑起来后哪里停得下来,直直绊在木桩上,人马两翻,数千今的重量腾起来后再掉在地下,地动山摇,溅起无数雪花。
地狱恶狗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跳将过去扑在冬将军身上就是一阵撕咬,冬将军坠马之后大剑不知掉到了何处,没了兵器冬将军只能徒手和这畜牲肉搏了起来,那恶狗体壮如牛,冬将军也是一身神力,在地上来回翻滚厮打,竟打了个不相上下。混战中地狱恶狗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撕开了冬将军的头盔,冬将军显出了真容,只见一副腥红色的骷髅,不附血肉,冬将军一伸手,那飞出去的头盔竟回到了他手中,冬将军手持头盔,一下一下砸在地狱恶狗头上,地狱恶狗铜筋铁骨,吃了这么几下更激起了它的凶性,逮着机会咬住冬将军喉咙后就拼命晃着脑袋再也不撒口,又在地下翻了几个来回后,冬将军猛然见着自己的大剑就在不远处,掐着狗脖子就往那里滚去,手一抄,剑回到手中,冬将军突然暴起,起身将地狱恶狗压在下面,双手握着大剑就从狗头里插了进去,地狱恶狗饶是凶悍,也受不了这致命的一击,呜咽几声后,缓缓松开了口,四肢下垂,死透了去。
冬将军将死狗扔到一边,剑插在面前土地上,腾出双手扶正了刚才打斗中有些歪斜的头颅,但听得骨头相轧,咯咯作响。冬将军戴上头盔,长啸声起,马儿四蹄翻飞停在了跟前,将军上马,长剑所向,直指不远处的几个番僧。
地狱恶狗一死,众僧立时战意顿消,呼图见魂灵已入招魂幡十之七八,现在再不走,恐怕就再也脱不了身了,忙作法收起招魂幡。余下六僧遥遥见着冬将军快马提剑而至,皆知必死无疑,
一持戒刀的僧人“哇哇”着当先冲上前去,望能阻冬将军片刻,为呼图多争取一点时间,马儿见人冲来,径自撞了上去,那僧人当即五脏六腑俱裂,飞了丈多远,好巧不巧,正好落在杨树他们藏身的车箱面前,车箱前积雪已有数尺来厚,持戒刀的僧人掉到那里时还没有死过去,三人隔着帘子下正见着他一口一口的吐着鲜血,将雪地染得通红,好不惨烈……
狂热的宗教信仰通常让信者不畏惧死亡,况且有人带头,剩下的五名僧人也跟着冲向了冬将军,这时呼图收好了招魂幡,抬头正瞧见了了这殉教的一幕,他不敢作多停留,唱了声佛号,忙匆匆逃去。
冬将军见呼图要逃,有心追赶,眼下却结这些悍不畏死的僧人给缠住了,待他左砍右劈,屠戮殆尽这五个死士之后,呼图已经消失得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