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眼睁睁看着贺司无比自然的抱起喝醉的韩知意,心里有一团无名火燃烧着,她挣扎着想起来,想阻止,终究顾忌到身旁的江承曜,什么都没做,只能自怨自艾。
贺司抱着韩知意,韩知意的两只手也扣住他的脖子,他们经过长柏车队包厢时,包厢没有关门,正在专心低头吃菜的贺雪菲,突然被霍咏咏点名:“雪菲,那不是你哥吗?”
霍咏咏眼里的羡慕之色快要溢出来了,不是说贺司几年前受了情伤后,便很难对别的女孩子动心了吗,这不挺好的,他的经纪人喝醉了,本来不是他的事,他竟主动抱她,尤其是今天白天经纪人替他应付时,他也很配合呀,没有让自己的经纪人下不来台,等经纪人应付完了,才转身走。
被点名的贺雪菲一抬眸,就见自家哥哥亲自抱着韩知意,一米九的大个子,为了屈就韩知意,有意低头,令韩知意能搂住自己的脖子,不掉下去,是哪天开始,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她觉得哥哥待韩知意有点特别,幸好一帆哥没认出…
转眼一瞧,齐一帆怔怔地望着外面,连外面的人换了好几批都没察觉,原先庆幸着一帆哥没有认出韩知意,现在看来,倒是贺雪菲想的太少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岂是改头换面,便能当作陌生人吗?
他们的心思,贺司亦是不知,他把韩知意放进车里,给她系上安全带,然后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发动车子,回车队去了。
回到车队,贺司扶着韩知意到她的房间里,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拿钥匙,韩知意朝着贺司笑了一下,拿出钥匙开了门,嗯,看来还没醉迷糊,知道是自己房间,不错。
韩知意瘫坐在沙发上,不时的向倒水的贺司傻笑,接着她的两条腿放在了桌子上,这边瞅瞅,那边瞧瞧,打了两三个酒嗝子,嘟起嘴,一双眼睛笑起来弯弯的,猛地,一脸凝重的盯着贺司,盯的贺司心里发毛,他端着水杯,给她喂了下去。
“菜没动一口,酒倒是大口大口地喝,你当喝水呢,韩知意!”
贺司说着,捏了捏韩知意的脸蛋,韩知意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简单,作出奶凶奶凶的样子,恍恍惚惚可可爱爱的,她伸出食指,结果还指错方向了,数落着那边的空气道:“你还说呢,要不是你,我能纠结这么久嘛,啊,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帮过我,我这不纠结着要不要把你妹妹救出火海,你倒好,开始数落起我来了,我容易嘛我,我可委屈了,我这不是想着想着,口渴喝水了嘛!”
“你在跟谁说话?”
韩知意控诉了半天,贺司纳闷儿了,小丫头指着空气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跟谁聊的火热,他不敢说,亦不敢问,仔细想想,小丫头晚饭寻思那么久,是在想自己呢,呵,难得啊。
“嗯?”
一回头,贺司的脸离她太近了,她顺势搂着他,话不说了,水不喝了,自寻的烦恼不烦了,半晌过去,贺司没再听到一点儿声音,微微侧眸,小丫头睡的正酣,他笑了笑,轻轻挣开她的手,蹑手蹑脚的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将门关好,离开。
深夜,韩知意做着噩梦。
梦里她推开一扇门,床下钻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瑟瑟发抖的藏在里面,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不发出声音,她想问小女孩儿是谁,门啪地关上了,没过多久,那扇门再次被人踹开,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是发自内心的恐惧,那个人似乎在找什么,他没看床底,向里走去,胳膊一拽,另一个十一二岁的大一点的女孩儿生无可恋的跟着那人走了。
小女孩儿从床底出来,跟着他们,推开门缝儿,里面的女孩儿简直惨不忍睹,韩知意觉得自己的意识亦和小女孩儿一样见到了这一幕,那个大人在施虐,不行,不可以就这样坐以待毙,过几天便是自己了,自己一定要逃出去,逃出去!
阴森森的通道,暗黑系的古堡,处处都透露着诡异,再在这里待下去,人非抑郁不可。
场景不断变幻,还是回到了第一扇门,门缓缓开了,令韩知意惊惧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他冷笑几声,接着道:“找到了。”
“啊!”
终是让梦给惊醒了。
黎明已至,韩知意抹去额头上沁出的丝丝冷汗,梦里的古堡无比真实,仿佛她去过一般,若不是忽然惊醒,她只怕是永远醒不过来,自己深深恐惧的人影到底是谁,梦中出现的小女孩儿又是谁,十岁那年,出了意外,而失去十岁以前的记忆,她是不是应该尝试着寻找一下十岁以前的记忆呢?
来不及多想,肚子饿的咕咕响,先把肚子填饱再说,韩知意打开房门,大家依然各忙各的,她出去自己觅食,意外见到来者不善的霍咏咏,霍咏咏笑盈盈的跟韩知意打招呼。
韩知意以为霍咏咏是来找罗曼或者江承曜,亦或者贺司的,谁知霍咏咏找的就是自己,她们坐在风云车队对面的咖啡馆。
“真惊讶,我竟没认出你是韩知意。”
霍咏咏头一回认认真真的打量着韩知意的容貌,啧啧称奇,韩知意的那双眸子,真像霍心…
“霍小姐不如开门见山吧,您也知道,我们风云跟霍家向来不对付。”
“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谈笔合作,跟我爸爸无关。”
这…韩知意便搞不明白了,霍咏咏唱的是哪儿出,背着霍青余和自己来谈合作,她是疯了吧。韩知意眼里的猜疑,霍咏咏在来之前,便预料到了,是的,自打确认自己真切实意的喜欢贺司,她就想违背一次爸爸的意愿,就这一次。
韩知意并不认为霍咏咏的合作是明智的,霍咏咏提出的条件,的确是每一个赛车手都梦寐以求的,然而毕竟是没有经过霍青余同意的,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贺司就成了全星海的笑柄,她绝不会同意,不仅她不同意,江承曜铁定不会松口。
“你待贺司的心思,我已知晓,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江老大同霍先生的恩怨一时说不清楚,霍小姐,还是要避嫌的好。”
“我是为了贺司好,韩知意你是在限制他的发展,我自己去同他说。“
“好啊,贺司也是不可能同意的。”
霍咏咏可以为了贺司,冲动一回,但贺司不是齐一帆,永远不会成为任人摆布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