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惨痛的‘修罗道’,我们来到了一处奇怪的建筑前,由石头砌成,通体的雪白,呈长柱状,直通地面,柱底有一个拱形的小口,奇怪的是小口的内部却都是漆黑一片。
我伸出手摸了一下那漆黑之处,“这里烧过什么东西。”
“有人来了!”耳微动,杨易拉起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
一个驼背老人手里拿着一包黑色的东西缓缓入了视野之内,一双无任何神情的眼里浑浊一片,分不清那儿是眼珠,那儿是眼白。
老人走到那座白柱的拱门前,弯下身子,将黑包放置于地上,打开,露出阴森森的白色。
“那是什么?”我压低声线,问道。
“是人骨!”杨易微敛起琥珀色的眸子,锐光流转间,犀利之气浮现。
“人骨!”我差点惊呼而出,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位驼背老人。
只见他很麻木地一手拿起一根人骨,敲了敲,然后很麻利地放入大柱之内,放满之后,点火焚烧,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的利索,看来他早就习惯了干这些活儿。
我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将一根根的人骨放入大柱之内烧毁,直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这般熟视无睹,那可是人骨啊!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了那座冒着白烟的大烟囱的秘密,原来是人骨焚烧炉,难怪,难怪冒的会是白烟!
寒气笼罩全身,周身一片冰冷,看着眼前的一切,我久久无法言语。“原来他们是这么处理尸骨,难怪,难怪我们怎么也找不到。”杨易低低而语,琥珀色的眸里翻涌着暗涛,似暴风雨前的大海,愈发的汹涌,“够狠,够绝!”
闻言,我却没有了语言,看着老人麻木的双眼,漠然的表情,生硬的动作,心境久久无法平静,似汹涌的浪涛无情地拍打着岩石,一潮退下,另一潮却又迎上,疼却无法停止。
眼氤氲一片,却没有泪水,没有语言,我只是这般地看着,看着……
“我们走!”杨易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我跟前,伸出手,“来!”
我抬眸,看向他的身后,那个驼背老人早已被打晕。
借助他的手,我站了起来,刚想迈开步子,却发现,脚麻了,一个踉跄,朝前跌去。
“你怎么了?”杨易扶住我倾斜的身子,“脚麻了?”
我点了点头,方才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未动过,不麻才怪。
“可以走吗?”蹙眉而看,他似乎有些担心。
“没事!”我宽慰一笑道,“走吧。”
拖着麻木的腿,我咬着牙前进,麻酥的微疼之感早被沉重的锥心之痛冲刷殆尽,同一个问题在脑海里反复而现。
为什么人可以绝情到麻木不仁!
路越来越宽敞,可是人心却越来越狭窄,究竟何时才会实现太平盛世的愿望?这恐怕不是一个小小的许愿珠可以轻易实现的梦想,这个问题不管在我的那个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都同样的沉重,同样的困难重重。
“这是怎么回事?”疑惑的语气在耳边响起,杨易聚拧了眉头,看着四周,“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回过神,四下查看,果然,我们又回到了方才的祭祀大殿,入眼的依旧是那一只仰望苍穹的火蛇,不过这回四周的火把却愈发的明亮了,火焰在铁制火炬上妖娆起舞,跳跃着诡异的舞蹈,火烛映照下的巨蛇更增添了一种妖秘。
“站到我的身后。”杨易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一把将我揽在了身后,摆开架势,一副准备迎敌的模样。
我瞟向石壁上妖异起舞的火舌,拔尖的火苗窜起,拉长的身姿投影在雪白的壁石上,犹如火红的金蛇在半空妖冶起舞,思及此,心底惊秫阵阵。
果然,没多久,四周的火舌开始发出嘶嘶的响声,咋一听,竟似火蛇吐信之声。
我们循声探去,嘶嘶作响的声音竟发自地底下,声音越来越响,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逼近,却看不到任何东西,我们下意识地朝声音来的方向前进,那扇门是萧白龙走的。
门后漆黑一片,和我们走的完全不同,这会儿我的“夜光”衣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光亮充足的时候,这件衣服基本不会发亮,反倒是到了幽深的通道里,它就会发出幽幽微光,足以照亮前进的道路。
“声音传自那里!”杨易似乎发现了什么,拉起我朝前走去。
我们走得急,没留神脚底下,触动了机关,一个塌陷,我们滑落进了一个湿滑的黑洞。
不知滑行了多久,终于停下的时候,我却发现满手的污秽之物,借助幽弱的光亮凑近一看,心底惊秫,竟是满手的黑色血污。
这一路上都是滑行而下,由于‘夜光’衣的护体,我没受伤,可是手却沾满了血污,眼扫过皓白的手腕时,心猛地一惊,我的许愿珠不知为何不再雪白莹亮,沾了血污后变得乌黑如石,一点生气也没有。
糟糕!该不会是又不能用了吧!呜呜,NND,什么许愿珠啊,老是“临阵脱逃”!
“这里是?”杨易拉着我起了身,四处查看。
又是一个深黑洞,在洞壁上却燃着火把个个,照亮了前进的路,不过这里却弥漫着一股妖异的气息,腐臭味四溢。
“没退路了,只好往前走。”杨易紧攥我的手没有放开,“跟紧了,留神脚下。”
我们一路摸索着前进,几乎是在腐臭的大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