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句话,他潇洒上了马背,扬起长鞭,洒脱而去。
夜色苍茫,冷月如水,习习凉风自耳边呼呼而过,却吹不灭胸中那一股无名的怒火。
萧白龙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生气,当听她抱着自己,嘴里却喊出别人的名字时,他的心底就来火,比被人莫名冠上恶名来的更冒火。
“驾!”火气味十足的喝喊声划破夜的寂静,回荡在幽远的夜空中,是那般的清亮。
“公子!”如月站在船头,看到萧白龙翻身下了马,赶忙走上前去,“公子?”她疑惑地看着萧白龙,不知他为何一脸的灰沉。
萧白龙甩了衣袖,越过她,朝船上走去。
“你怎么了?”朱少雀看到萧白龙怒火冲冲地走来,挑起眉,“谁又惹到你了?”
信手拿起一杯酒,仰头而尽,用力地放下,紫色的火焰在眸底闪跃,“李叔?”这个丫头嘴里说的这个‘李叔’究竟谁?
看到她哭的那么心醉,叫的那么痴迷,看来这个叫‘李叔’的家伙在她的心中分量不轻,究竟是谁能让她如此的伤心,他很好奇,总觉得这丫头的心思难以捉摸,想要靠近却不得,如果能够知道一些她的过去,是否就可以靠得更近些呢?
突然间,他有了这样奇怪的念想。
“你说什么?”朱少雀靠近他,“谁叫‘李叔’?”
回了神,萧白龙道,“哦,没什么,我随口说说。”
头一次,他不想和好友分享。
朱少雀微蹙着眉,头一次,好友有了自己的心思,不用想也知道他究竟为谁而怒,他没想到的是一向无话不谈的萧白龙连自己也隐瞒,这丫头的魅力不一般。
这一夜,两个人各怀心思,分立于船的两边,远眺湖景,沉默不语。
程府内。
“喜儿,环儿怎么样了?”进了屋,我问道。
“好多了,大夫来看过,还上了药。”喜儿帮我弄了盆水洗脸,“小姐,你的衣服,还有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我转开话题,“她的家人呢?”
“哦,都安置在别院的客房里了。”喜儿拧干了毛巾,递给我,“小姐,环儿要我代为谢谢您。”
“你告诉她,只管养好病,其余的事不用担心。”我接过毛巾,擦拭着脸,方才的哭泣把脸都弄花了。
“恩。”喜儿只是应着,低垂着眸子,轻声道,“小姐……”
“什么?”我转过头,“还有什么事?”
她抬起眸,摇了摇头,“没事,小姐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哦。”其实我很困了,只是方才被他们喊了一下,瞌睡虫全无,现在又都爬回来,困死我了!
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我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我隐约感到有人在盯着我看。
翻了个身,却总是赶不走。
“谁!”翻身坐起,大半夜的搞什么!
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我的喊声在回荡。
“有本事就现出真身,躲躲藏藏的很好玩吗?”我知道他就在附近,因为炙热的眼光并没有消失,“出来!”
轻笑掠过。
又是这种笑声,原先在树林里听过,尔后又在萧白龙的‘临水阁’里听到过,这回更邪门了,直接跟回了家,该不会是‘鬼’吧,鬼鬼祟祟的,还真像!
不过呢,我只听过人吓人,没听过鬼吓鬼的,所以没什么好怕的,更何况真追溯起来,我也算是半个鬼,对吧,呵呵!
月光透过花格窗,斑驳地散落一地,为这一室的黑暗带来了丁点的光亮,借着月光,我将室内扫了一遍,最后定格在屏风上。
风吹开窗户,飘进屋子,屏风后隐约有人影在晃动。
撩起裙摆,我大胆地朝那里走去。
猛地跳到屏风后,却发现原来是挂着的衣服的倒影在随风舞摆。
“呵呵……”身后飘出浅笑一声,“你很想见我吗?”
“是谁?”转身看去,床榻前,一道欣长的身姿悠闲而靠,“你究竟是谁?”
身影站立于黑暗之中,夜色掩去了他的脸庞,我只能看到一袭黑衣笔直落地。
人影似乎没有动的打算,只是发出清逸的笑声,“如果你说想见我的话,我就让你见上一面。”
“哼!”臭美,我在心底骂着,鬼才想看你,“如果你深夜来此只是想说这句话,那你可以走了!”
我打了个哈欠,无聊,扰我清梦!
雷利的目光扫过,停留在我的脸上。
“你是第二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人。”冰冷的语气荡出。
“哦?”我挑眉,“那第一个人呢?死了?”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这等威胁的话语我早就领教过了,我可是被厦大的娃儿。“不。”他迈开步子,缓缓走出,脸却在即将露出的那一刻停住,“他没死,不过却比死了更痛苦。”
“哦。”我对以平淡的一句,正想迈开步子,却发现动弹不得,“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说过,凡是惹怒了我的人都要接受惩罚,所以……”他似幽灵,迅速飘到我的身后。
好快的速度,我还是没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不过从他的身上却飘出淡淡的香气,闻之让人心头一颤,是他!
冰凉的双唇贴近耳边,“我罚你,不得睡。”
“你混蛋!”气死人了,我破口大骂,这个混蛋,天杀的大混蛋!当然这些话未及出口,我便被人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