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双眸一睁,金光四射,锐利似箭,借着金眼,她边同阵内的黑衣人搏斗,边迅速朝正东的生门靠近,出了阵,她记住了方位又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挥手间,‘血煞阵’已破。
阴雾散去,只剩满地的血迹斑斑的死尸,在月色的映照下愈发的森然。
“虚奇,你的阵已经废了!”钱多多冷冷地斜视了一眼正兀自惊诧的虚奇,“现在我们就一对一地好好切磋一番吧!”
说完她飞身追上半空中的虚奇。
流飞尘和夜子谦也都一一走出迷雾,看着在半空中打斗的人。
“丫头,要小心这个家伙,他喜欢暗箭伤人!”流飞尘毫不客气地揭虚奇的短,洪亮的声音借助内力传到了山谷的每个角落。
“贱女人!”虚奇被她激怒了,狠狠地朝流飞尘这边瞪了一眼,然后扬起手,朝她飞射出暗器。
“该死!”钱多多聚集全部的内力朝虚奇发出。
虚奇之所以被称为虚之堂的堂主,不仅仅是因为他擅长布奇门阵,更因为他擅长的‘分身’之术,钱多多所发出的内力其实打到的不是虚奇本尊,而是他在半空之中的分体,真正的他此刻正在地上攻击流飞尘和夜子谦他们。
飞身下地才发现,虚奇又布了一个阵,将流飞尘他们困在阵中,自己则立于阵外阻挡我。
“让开!”钱多多知道这个阵比方才的要更为凶险,没曾想虚奇居然留了一手,这个阵势她从未听卓不凡说过,估计是他新发明的。
“想要救人,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钱多多冷唇勾起,长手一挥,琵琶声扬起,铺天盖地的强大气压朝我逼来。
“多多,接箭!”一道白影从天而降,卓不凡执长剑飞身落下。
钱多多接过弩,猛地一勾弦,箭光如同白昼,散发出夺目的光辉,将强大的气流在瞬间打压下去。
卓不凡和青竹趁势挥舞着长剑,阻击虚奇。
钱多多转身,摸准生门冲入阵内,迅速找到阵内的两人。
“跟我走!”钱多多抓住流飞尘的手,眼却瞥见了她肩上的夜子谦,“他怎么了?”
“中了妖人的道,受了点伤!”流飞尘此时也不再针锋相对,脸色有些些的惨白。
“能走吗?”钱多多扶住他,低声问道。
夜子谦似乎比想象中伤的要深,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跟紧了,我带你们出去!”钱多多扶着他们冲出阵外,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夜大侠!”钱多多瞠目看向来人,猛地一惊觉,一道白光朝流飞尘飞去。
身旁的假夜子谦正举匕刺向流飞尘。
本以为要被刺中了,却被另一道力量拉开,结果匕首直直地朝真正的夜子谦而去,正中他的前胸。
“不!”流飞尘一声惊叫,狠狠地拍击假的夜子谦,然后飞身到真的夜子谦身旁,扶住他倾倒的身子,“夜子谦!”
一刀结果了假的夜子谦,钱多多走到他们身旁。
“夜子谦,你醒醒,不要吓我!”流飞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跪在地上,怀里抱着被血染红了的夜子谦,使命地摇晃着,“醒醒!”
钱多多抬眸就看到卓不凡和青竹已经轻易地解决了虚奇,他的分身术在卓不凡发出的四面包围的‘飞雪剑’面前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没了奇阵,没了分身之术,虚奇不堪一击。
她再低眸,夜子谦已经稍稍有些意识,他微弱地睁开眼,单手抚过流飞尘的脸颊,勾起唇道,“流儿,对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
“不要,我不允许,你不会死的,我让丫头救你!”流飞尘转头看向柳儿伸出手,拉着我的衣襟,“丫头,救救他!”
她眼里是柳儿从未见过的悲伤之色,原来她也会有这样的神情。
“丫头!”见柳儿没有声音,她又使劲拉了拉,“求你,救救他!”
柳儿轻叹一声,低下身,搭上夜子谦的脉搏,拧紧了眉头道,“你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吧!”
“什么?”流飞尘眼含泪花,震惊地看着柳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流儿,别为难丫头,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了……”夜子谦拦下她的手,放在掌心,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我只想在有生之年和你说句对不起……”
“不,你别说了!”流飞尘第一次泣不成声,她直摇头,玉手轻捂他的唇,“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我都知道,是流儿太任性了,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流儿,好好地活着,替我好好地活着!”夜子谦猛地一收紧,吐出了一口污血。
“不要!”流飞尘惊叫着将他揽入怀中,晶莹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颗颗散落,盈满泪光的双眸早就模糊一片,“不要这么残忍,别抛下我一个人!”
“流儿……能够得到你的原谅,我,我此生无憾矣……”
“不要再说了,我……对不起……”流飞尘声音颤抖,泪不断地滑落。
“好了,把他交给我吧!”我有些忍不住了。
“滚,见死不救,你这个妖女!”流飞尘闻言,抬眸,一双眸底怒火中烧,“滚!”
柳儿苦笑着,“我要是真滚了,谁来救他!”
“你……”她突然迷糊了,“可是,你……”
“我只是说要他留下遗言,又没说他要死了,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他要死了,而我却不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