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十分的严肃,杏儿被刚才那一幕吓住,还没回过神,又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严肃的夜公子,一时间,有些委屈,只能僵直地点了点头。
“我是说,任何一面镜子都不能让她靠近!”夜冷此刻的神情就像是冰雕成的寒冷,让人不寒而栗。
“是,是!”杏儿早就吓呆了,只顾着一个劲儿地点头。
“夜公子,为何如此做,是不是因为镜中有什么东西对妍妍不利!”司马睿有足够的冷静,他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绝对不是幻觉,那个在镜中的人究竟是谁!
“这,我一时间也难以解释清楚,总之你记住以后别让妍妍靠近类似镜子的东西,哪怕是湖边也不可以!”夜冷并没有解释,只是一味的强调不可以让妍妍靠近可以放射物体的东西。
“杏儿,你家小姐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吗?”安顿好苏妍妍,司马睿问杏儿。
“有,有那么一次,就是在客栈,小姐也做过一个奇怪的梦,她说在梦里有个人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那时我也在她身边,小姐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样,脸色铁青,而且似乎被什么控制住一般,任我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还好那次小姐自己醒来了,只是今日小姐似乎醒不来,要不是公子和王爷进来,我怕,怕小姐她……”说着杏儿哭泣起来。
“好了,没事了,今后你就照着夜公子说的,别让你家小姐靠近任何镜子,连湖边都不可以去!”
“恩,王爷,我家小姐究竟是怎么了?”杏儿擦了泪,抬起头看着司马睿。
“不知道,不过你要记住,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可以告诉你家小姐,她要是问,你就说是做梦罢了!”
司马睿看向正坐在床头的夜冷,他此刻正在为苏妍妍把脉,只见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掀起被子的一角,将苏妍妍的手放了进去,然后起身走到圆桌旁坐下。
“她怎么了?”司马睿走到他身边问道。
“受了惊吓,我开些药方,熬药给她服下,便可无事!”夜冷执起笔,刚要落下,却闻得身后的一阵轻柔的声音。
“不必,我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会好!”苏妍妍坐了起来,“今日我们还要进京面圣,别耽搁了!”
“妍妍,你真的觉得没问题吗?”司马睿有些担心。
“不就是场噩梦吗,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能被这种梦吓到,可能是这几****一直为祁的事担心,所以有些睡眠不足,休息一下就好,今日的机会难得,我不想错过!”
今日是皇帝陛下的生辰,众位皇子及公主,皇亲贵族都会来参加,当然司马祈也会在受邀请的行列,因为平时伊水莲都与他形影不离,所以唯有这样的场合才有机会单独靠近司马祈,才能让夜冷为他施针。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先好好休息下,待会儿我们便带你进宫!”夜冷按住司马睿的肩膀,将他欲说的话都压下,“我们先出去,一会儿来叫你!”
司马睿看了一眼苏妍妍,就跟在夜冷的身后,临出门时还特意吩咐杏儿好生照顾着。
“夜公子,你是不是有话还没对我说!”司马睿按住他的肩膀,问道。
夜冷没有回答他的话,径直走到湖边,静静地看着湖面。
“你是不是也看到了那张狰狞的笑脸,那个人不是苏妍妍,是谁!”司马睿走到他身边,“你为何不让妍妍靠近镜子,是不是镜子里有什么东西威胁了她的生命?”
湖水耀了日光的金色,泛起幽幽的金色光芒,映在夜冷那张俊逸绝伦的脸上,竟似谪仙般俊魅耀眼。
他的嘴角逸出苦涩一笑,“还记得我曾问过你,相信前世今生的话吗?”
“记得!”司马睿点了点头。
“那你相信真的有前世债,今生还的轮回之理吗?”夜冷突然转过脸,很认真地看着他问。
“前世债,今生还?”司马睿低垂双眼,看着地上沉思。
“从小我就体弱多病,体内还有火毒残余着,每隔半月便会发作一次,父亲为我从雪山之巅取来了寒潭之水,为我浸泡身子,才能将体内的火毒压下,可是,我也因此而染上了寒毒,每月的火毒之后,我还得忍受寒毒的侵蚀,那种痛苦每每都让我想到了死,也许,死了便不再痛苦了,所以,死对于我来说,并不可怕,相反却是种解脱。”说道这里,他朝司马睿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那笑犹如一阵的清风飘然,那一笑如此的淡然从容,那是看淡风云的眼神,看破生死的从容,原来他能看透这一切,竟是经历了这般的痛苦,也许,也只有真正经历过刺骨之痛的人才能如此豁达的看透生死,笑看风云变化无常的世事。
“那后来呢?”他的故事一定很多,是什么让他如此的淡然而处。
“后来,就在我想要一死了之的时候,有个人来告诉我……”突然他停住了,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问我相信前世今生的传说吗?”
“你的回答是?”
“我那时和你一样,根本不信,后来,他为我施针,他说我身上还中了一种毒,便是七日忘,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父亲给我喝下的,后来他为我施针,我终于知道为何我会中火毒,为何父亲要给我喂‘七日忘’!”
“为何?”
“因为,十八年前的一个悲剧,不,应该说是五百年前的一场冤孽!”夜冷长长地叹了口气。
“十八年前?”司马睿拧眉思索了一番,突然他抬起头,看着夜冷,“你说的十八年前,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