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救了一个人,却要搭上一群人的性命,所以他希望夜冷要三思。
“我知道,因而你就更应帮我,瞒着父亲,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了!”夜冷却只是微微笑了,那张惨白的脸上透出几许的血气,带着算计的意味看着眼前脸色逐渐变得比他还惨白的吴昊。
吴昊觉得嘴角在抽搐,他很想仰头大呼一声,为何倒霉的事总是要落在他的肩上!
夜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谁叫你比较高大,天塌下来,第一要顶住的就是你!”
吴昊无语望苍天中。他对这位狐狸少爷实在很无奈,哎,轻叹一声,谁叫他一时不查,竟跟错了主儿,如今也只能认命,要是堡主真的怪罪下来,估计自己的就算是有铜筋铁骨也扛不住,不过死就死吧,谁叫他跟了少主!
再抬头时,他的眼里已有了一种壮士断腕般的决然。
夜冷卷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朝楚不凡点了点头道,“老神医,请开始吧!”
楚不凡取出一枚银针,扎入他的肌肤里,血丝沿着破口从白皙的手腕缓缓地流出,随后楚不凡打开药瓶,将瓶口对准伤口,有条红色如虫的东西慢慢地爬了出来,血红如丝,触到夜冷手腕上的血时,它的通体居然发出红光,透亮异常,妖冶通透的虫体竟然一眼可以看透,让人惊诧,接着它便如闪电般迅速从伤口窜入他的手腕里。
嘶,夜冷拧起眉头,一股钻心的冰冷之痛立刻由手腕处泛置四骸。
“好了!”楚不凡收起药瓶,“蛊王已经植入你的体内,如今,你只需用血养着它,待到六日之后,我便为你们引血!”
“多谢!”夜冷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一处的点红,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淡然一笑,“妍妍,你很快就有救了!”
“老神医,那胡清歌的蛊毒要如何解?”司马睿看了看依旧昏迷的胡清歌,有些担心。
“他被蛊母反噬,如今也只能先以寒冰护住心脉,等将妍妍体内的蛊毒取出,再试着将蛊母从他的体内剔除,不过,就要看他能不能挺过这六日了,要是挺不过,我也无能为力!”楚不凡虽然极不想让青儿的儿子死,但是,他目前也是束手无策。
“你这几日一定要在他耳边多说些话,他虽然醒不来,还是能听到,如果他求生的意识强烈,那么就有希望熬过这几日!”
“谢谢你!”司马睿走到夜冷身边,坐下,抬起头看向夜空中的那轮圆月。
“别谢我,这是我自愿的!”夜冷没有看他,依旧扬起头看着那皎洁的月亮。
“为什么要这么做?”司马睿不解,“为了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夜冷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司马睿,良久才道,“我若是说,不为什么,你信吗?”
司马睿垂首,笑着摇了摇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呵呵,你相信有前世今生之说吗?”
“不信!”
“我只是有种感觉,奇怪的感觉,在第一次看到她那自信的笑容时便有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在很早以前,我也看过,甚至我有种冲动,愿意为了那种自信飞扬的笑而付出一切!”
司马睿看了看他,十分的惊讶,“你喜欢妍妍?”
夜冷低下头,没有说话,眼底透出淡淡的哀伤,“我,没有资格喜欢她!”
“为何?”
夜冷起身,缓步踱向前方,“一个将死之人,没有资格谈情!”
司马睿闻言,心头一惊,惊讶地看着他,“你……”
“呵呵,别用这种可怜的表情看着我,人终有一死,我不过是早走一步而已!”夜冷倒是坦然,似乎早就看淡了生死。
司马睿走到他身边,“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吗?”若是临死了都不能实现,岂不是会抱憾终身!
夜冷淡然一笑,“我正在做,所以,我不后悔!”
那句,我正在做,所以,我不后悔!字字都敲入了司马睿的心坎,震撼着他的灵魂,多年以后,他的耳边依旧回绕着这个男人的声音,那时的话依旧在心间震响。一个人究竟要多少的勇气才可以看淡生死,才可以做到如此的从容淡然!
转角处,吴昊的身子紧贴着门板,双拳握起,他在用力隐忍,不让心酸将眼角湿润。
“公子。”月色下,三人各怀心思,静静地倾听这一刻的静谧,用心感受一切。
接下来的几日,每个人都在极为紧张的状态里度过,终于等到了六日的那天。
“夜公子,你准备好了吗?”楚不凡问道。
“恩,老神医,有劳!”
“你把她扶起来!”楚不凡吩咐司马睿扶起苏妍妍,让她靠在胸前。
楚不凡走到床前,撩起苏妍妍的衣袖,用银针沾了药水,划出一道缺口,血沿着破口流了出来,夜冷卷起衣袖,同样用银针刺破,然后运气将蛊王逼到伤口处,只见一道隆起的,类似虫子的东西从夜冷的血脉中游过,朝伤口处靠近,随即便看到一道红光从夜冷的伤口处迅速窜出,飞也似地冲进了苏妍妍的手臂上的伤口里。
紧接着,就看到它游走在妍妍的血脉中,追逐着另一道游走的虫子。
唔,昏迷中,苏妍妍发出痛苦的沉吟,头猛地抬起,胸口一紧,吐出了一口血,身子痛苦地挣扎着。
司马睿死死地抱住她,不让她动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