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后的许多年岁月里,这一幅画面一直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在这漆黑的画布里,胖叔手持巨斧如战神一般,守在石块最低矮的地方邢风绍斌立两侧。而他们的后面,一支手握武器的队伍。而正面迎击处,长渊高大的身躯站立在巨石之上,那身影在那么多的敌人面前显得如此单薄却已经坚实,让人信赖。
远处是漫天的火光和冲锋下来的人群。巨大的战锤亮出处决般的色泽,泛着寒光的长枪和紧绷在弦的弓箭。长长的的红色火光划破黑夜,绚烂却又充满了危险。在巨石的边延上,商队的护卫在胖叔邢风的带领下,正准备迎接第一波敌人的攻击。
而真正的突破口是石阶这里,只有长渊一人,直面着汹涌而来的敌人。墨银色的冷霜剑斜插在身旁,夹雪的寒风吹动着他的衣领上的绒毛,也吹乱了他的束发。长渊背对着他静静伫立,星玄却依旧能感觉到那种气势,即使面对千军万马毫无惧意!
在这无人来援的山谷中,有他在,仿佛就有了可以依靠的屏障。而这种安心的感觉在以为的那么多次转移中是来自安姨身上的。
在如流星般的箭雨掩护下,最先一波狼先冲了上来,而它们成了邢风烈风箭下的牺牲品。弓弦弹响,羽箭破风而出,不是射中狼脚,就是射中后股,箭无虚发却都不致命。这让星玄非常奇怪:这邢叔的箭法到底是好是坏?不过狼的威胁迅速被解除了倒是事实。毕竟有些狼已经倒下,而另外的不得不停下来给它舔舐伤口,只有少数几只冲上来的,也死于长矛之下。
这时,那个壮如牛般的盾士很快涌到了石阶之上。巨大的盾牌顶向长渊,数把长茂自盾牌后,随着惊心动魄的喊杀声向他劈来。他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等第一把矛来到面前的时候,他右手一动,承渊划过地面,散出一地火花。连脚蹬向石壁,借力而上。一脚蹬在了巨盾之上,这看似轻巧的一蹬,却不知蕴含了多少力道。这个平时能力举千钧的盾士,不仅被直接破开了盾士的魂力,更是生生的在地上砸出一个凹坑。
而那厚实的大手此时已经血肉模糊,他来不及喊叫的时候,一把锋利的长剑,便瞬间插入了他的眉心。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时刻,他感觉肩膀上有人踩过。对于长渊来说,这可能是这个家伙最后的作用了。
飞身躲过接连刺来的长矛,长渊用脚狠狠踩住了自下路攻过来的大刀,然后一剑劈挑,将他挑向前面。然后顺势杀入人群,毕竟是一群乌合之众。此时的长渊如潜龙入渊,无视那些纷杂的进攻。刚斩断枪头,转手又是划出一抹鲜血。一脚踢开长矛,转身剑气一挥,便已经斩落三人。右手出剑,左手成拳,在这个窄道上,凭一己之力,将来犯者杀的人仰马翻。在硬生生的杀出一个空白区域后,在被四面合围之前又退入了石道之中。站立在了盾牌的前面,此时的巨盾已经成为了后方的一个屏障。
为了能顺利的组织下次进攻,他们不得不把这些倒在地上的尸体清空。在靠近长渊时,那些长矛手远远的用长矛勾着尸体,生怕被一剑劈了。在周边的进攻退让的拉锯战中,这个本该最容易的进攻口却出现了如此搞笑的一幕。随后牛伟又组织了几次攻击,一鼓作气之时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更不用说后面胆战心惊的出击了。
牛伟看着这群昔日里逞强斗狠的家伙,现在却一个个萎缩不前,而边上的刘言一直在边上冷言冷语更是让他怒火中烧,恨不能一锤子将他砸翻。他一脸怒容的转向他:“废话说了那么多,你TM倒是上啊。”一下子说的刘言小脸一白。离颜,也就是那个老者说到:“这区区几人又何必劳驾我表哥,待我略施小技,叫他们乖乖躺下。”
说话间已经掏出一个土黄色的罐子,揭开一层油腻的土布,一股腐败了不知道多少日子的尸臭味瞬间散播开来,离她近的几个人已经开始干呕起来,就连牛伟和刘言也不由得眉头深皱。只有离颜继续无视一切的手指轻点,嘴里轻念一声“去吧”眨眼间,几丝流光闪过黑夜,邵斌赶紧吩咐大家做好戒备。
而此时长渊大喊一声:“绍斌,这人是个毒师,叫大家赶紧退后。”说着便抽出长剑,指向了半空之中。那些虫子仿佛感受到危机一般,从嘴里喷出点点黄色的液。自各个方向射向长渊。这种毒液只怕是沾一点就能让人行动迟钝,最后进入昏迷,然后这个人就会成为这些虫子的食物。
可长渊完全无惧这些,承影剑一挥:“流风剑”。只见三道光影在他头顶瞬间交叉闪过,那些液体居然消失不见了。即使剑上也一点不沾。如果眼尖的话,应该看的出来,那一剑出去,有蓝色的魂力裹挟。真是这水之魂力的化解,消融了这毒物。
然后,他踏马横起,依旧是一招刘风剑,在空中随着虫子的轨迹挥出了三个剑影。伴随着耀眼的花火,撞出了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这些虫子居然如此之硬!如此重击居然没有一点损伤。
“哈哈,没想到吧,我这银甲油尸小虫可是刀枪不入的。和我斗你没指望的。去吧。小银”。然而这些虫子晃晃悠悠的飞行了一会,就全部掉进雪里,冒出一股幽蓝的烟气,离颜口中无敌的它们早就是一地的尸体了。
这沉默寡言的男子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魂者,而且这魂力的收放如此自如,其修为定然在魂师之上。
胖子笑道:“哈哈,这臭老头,神神叨叨的搞个虫子就以为天下无敌,真是搞笑。”
然而他心中却暗暗吃惊,虽然以前也知道长渊是个用剑高手,但是看到出手如此快狠的剑招,这人怕是比自己高出几个档次啊。想起以前还想和他切磋一番,不由得背后发凉。
长渊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没想到,你居然炼的是这么阴毒的油尸虫。”“哼,好胆,居然敢杀我的爱宠。”说着竟然欲要滴下泪来。这时刘言道:“表妹,此人果然不凡,不可大意。”离颜回过头来,无限柔情的说道:“表哥,我会注意的。”
这两人不是父子,居然是表兄妹!这真是什么奇葩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