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匆匆如浮云聚散,转瞬间三年已经匆匆而逝。山道上的这个曾经的挑水少年,已经结实了许多。而凌瑶也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了,虽然略圆的脸上。那标准的婴儿肥依旧常伴,但是那双明亮的眼睛更加的楚楚动人了。
这三年,对于星玄来说是很艰难的三年。在长渊一次又一次近乎严酷的训练之中,星玄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的边缘。这个世界绝世天才不少,但是绝世苦修难得,要不是这句大忽悠般的警训的支撑。
他真怕自己在茯苓山上找个峰就跳下去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忍受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苦训,那似乎永远都见不到头的磨砺。手上的茧生了又磨破,脚上的血泡不知道掐破了多少个。
更惨的是与长渊对训时所受的伤,基本是一道未好,一道又起。夜夜都在疼痛中睡去,又在困顿中醒来。而这一切的坚持就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目标。
好在这一切的苦没有白吃,岁月给了星玄应有的回报。且不说身体素质上的强大变化,那些技能的熟练度更是不可求的。
这一日是长渊定下的三年大考,考不过可是又要面临除名的危机。星玄也是无奈,这师傅的创造力居然如此低下。天天岁岁年年,都用的是这个老套路。其实他早就麻木了。而他也不是为了不被除名来山上的,他是为了自己的心而甘愿付出这一切。
在那一堆山一般的木花前,星玄用剑削掉了最后一根木条。在三年前长渊练剑那晚,虽然他并未指导星玄什么。但那时的星玄却有所顿悟,这从他第二天挥砍的效率上直接体现了出来:对于用剑,他更加熟练了点。
虽然长渊在后面的日子里不停的给他增加任务,每次在他看到希望的时候又给给他带来绝望。但好在这一切都挺过来了。他对得起自己的付出,也对得起长渊的教导。而只有身上的伤和手脚的茧才能看出为此他付出了多少的艰辛。
长渊来到院子里,看到星玄脚下的这些木花,略微的点了点头。“师父早”星玄脸上稍有倦意,虽然麻木,但毕竟这个考核事关他的去留问题,他还是提前做了准备。
“嗯,不错,随我下山去吧。”“师父,今天不是要考核吗?”“你已经通过了。”“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我说通过了就通过了,脱了石片走吧。”
长渊口中的石片是他为了给星玄增加难度用的,一开始每条腿上只是一条,各重五公斤,然后两条,三条,到现在的五条。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如若无物,星玄的快速适应也让长渊略有赞赏。
如今解开石片,他跳了几下。一开始的不适应后,立刻一种别样的轻松涌上心头。让他恨不能绕山跑上几圈,发泄一下心中的惬意。“不要得意忘形。”长渊的冷水就如以往一样适时的扑了过来。星玄挠着头笑笑,默默的跟在了长渊的后面。
这时凌瑶跑了出来:“好啊,长渊,你们出去玩也不叫我。带上我,我也要去。”长渊指了指星玄:“他今天下山是有任务的。”“我不管,我在这山上待了那么久,除了能去个下面的集市外什么都干不了。坐牢的估计都没我惨(此时在监狱中的一众囚犯热泪盈眶:姑娘说话可得讲良性)。你不带我去,我偏去。我就是跳,也要跳下山去。”
长渊看着她那么决绝的样子,也是一脸无奈。毕竟让这样一个韶华妙龄少女,在这山野之地虚度时光,的确有点过分。虽然实在是事出无奈,才不得已让她在这山上久居。算啦,也就那么一次:“那行吧,一起走吧。”
对于这个回答,凌瑶有点喜出望外。她清切的说:“谢谢长渊叔,等我一下下”。说完跑回了屋里,换了一身修身的便服,戴了顶大盖斗笠就出来了。“走吧,好久没出去了,好开心。”说完便自顾自的冲出了院门。
她在这山上实在待的太久了,憋都憋坏了。星玄笑道:“凌瑶姐姐果然爱美啊,这太阳不大都要戴斗笠。”长渊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小姑娘也长大了啊”。
似乎长渊并不着急赶路。近黄昏,他们才慢悠悠的来到云川城。那高大的白石墙在霞红的天空下静静伫立。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星玄不由的看痴了,多久没有回来了啊!转回来拉了下他:“呆呆的,走啦。”星玄脸色微红。
即使到了云川那堵白色岩石堆成的城门头前时。星玄还是没从这突然的考核过关中回过神来:这严厉的师父什么时候变的那么通融了。不过,他心里还有一点小庆幸,麻木归麻木,但是凡事都有万一。
虽然自己在这段时间用尽全力,但是万一不能达到师父的预期岂不是真要被赶走?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对现在的他来说就如一堵高山一般需要深深仰望,而在下面的他无论能蹦跶多高,其实都没法入他眼的吧。
只是他现在不蹦跶了,他只是在朝着这座山不停的攀登,不停的前进。只要他不给自己来一场泥石流。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能登上登峰,看到远处的风景。(长渊:你这个意思难道是想在我头上撒野?)
他们下榻的地方位于城东南的客栈,所以星玄都没能回去给安雪请个安,实在太突然了。师傅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到现在他依旧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倒是凌瑶,一吃完晚饭,就拉着星玄出去,如此难得的机会岂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