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云川城的次门入城,守卫看见这群蓬头垢面的家伙还骂了几句:“一群小瘪三,穿的那么破烂。”“都是些小混子么。”星玄几人不理会他们的冷嘲热讽,反而相视一笑。随后融入这个街巷交错的城市之中。
那个黄昏的夕阳特别浓烈,将天边的晚霞染的如火一般红艳。金红色的光笼罩着这座城池,刺的路上行人眼睛都几乎睁不开。同样也将这几个孩子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他们的步履看似轻松,紧握着的手却是微微颤抖着的。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感受着这种喜悦和不安交织着的激动心情。
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够这样的全身而退。的确,要不是馨月给他们搭好的巨大的网,恐怕遭殃的是他们自己。不过,始终是成功了,他们看到对方眼里的那种振奋,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秋寒对着星玄正色道:“从此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可以交付性命,荣辱与共的生死兄弟了。”说着伸出了右手,星玄也静静的握了上去,随后是秋烨,秋炎,昊天。这些小小的手掌紧密连接不分彼此。“荣辱与共,生死兄弟。”几个人豪情万丈的喊道!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以后的人生不知道会翻出怎么样的浪花,而他们那早已挺直的脊梁却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不凡,在南琼域广阔的天空下,他们他们终将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几人于黑夜中回家之时。城东的白府此时灯火通明,杂乱的叫骂呼呵与下人匆忙的脚步混杂在一起。在一个装饰华贵的房间里,一个中年正阴沉着脸听手下汇报。“老爷,少爷并无大碍,就是一些皮肉伤而已。”
“哼,这次算他命大,别人只是劫财,这小子被惯坏了。哎,我即将远赴氓荡边寨。只有老大白简我还放心,这老二行事太过乖张,平时也不肯吃苦。虽然天资卓越,可只怕他就连旁系那几家都比不过我。”
还不是你平时宠着,手下默默的想着,嘴上却开口道:“老爷英明,少爷胆识过人,那些旁系的如何能能比。只是那些人太过阴险,少爷光明磊落才着了他们的道。”“他说出那些人长什么样没。”
“在打斗之时,那些阴险的小人就蒙上了面孔,所以少爷并没有看清楚。只是后来属下去查看时,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发现了他们换下来的一件来不及带走的衣服,很明显的红黄蓝三色,应该是城西的一个小帮派,属下已经吩咐下面去查了。只是...”他的手下面有难色。
“只是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老爷毕竟是老爷,一种无形的威严压的手下赶紧回答:“只是少爷的护心盾连带他的衣服都被扔到了河里,属下几人只找到了少爷的一个挂坠和已经被用过的七弹暗杀盒。属下担心护心盾也一样被这群不识货的家伙给扔了。可是江河太急,怎么都找不到了。”他闭着眼睛等待着老爷的怒火,可是迟迟却没有等到那咆哮的声音。
他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只见老爷的脸上略有疲惫:“罢了罢了,这个东西虽然当年是从芷云山偶然得到。当时以为是什么宝贝,那么小的龟壳一样的东西,居然连我的惊雷扇都击打不破。可是这么多年了,这东西除了硬,也没什么其他作用。连魂力都注入不了。一件灵器都算不上。丢了就丢了吧。
这件事你办的还算不错。把人抓到后带给你少爷看看,由他处理吧。还是去仔细搜索一下吧,如果找到了么,就给少爷。对了,那个旖春院明天也去问问,好像消息是从那里出来的”“是,老爷”。
告别好友后,星玄走在回家的路上时,腿却开始止不住的颤抖,那种后怕的感觉突然翻涌上来。对于他来说,今日之事虽然最终结果还是好的,但是由于自己的实力不济。导致这个过程中,差点败露,如果没有小姑娘那一下,如果当时白少能逃出竹林。那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将会是灭顶之灾。这种后果是他承受不起的。
好在,这一切都是如果。而这结果是值得他们去冒险去付出的。渐渐的那些不安散去,一种欣慰的情绪充斥了他的心胸。
唯一麻烦的是他脸上的伤还是真真切切的。是该想个办法蒙混过关了,不知道这一次又要关多久了,他苦恼的想着。
预想中的怒火没有马上到来。安雪只是关切的摸着他的脸说:“这又是和人打架了?”“没有,摔沟里里。”到听到这句毫无底气的狡辩时。
怒容就已经上了安雪的脸上:“上次是树上掉下来,现在又是摔沟里,你什么时候成了那么一个爱撒谎的孩子了?”
星玄心中有愧,默默的低下了头:“安姨,真不是打架。”。“好,既然你想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探究了。我只是问你,你觉得这一身伤值得吗?”
星玄抬起头来:“值得,安姨,为了这个我在挨点打也不算什么。不过已经结束了,今天开始我会乖的。”
安雪久久没有说话,每当星玄露出这种坚定的表情时,她总是有点害怕,这个小男孩,个性中有太倔,太硬的部分。在这样的世界里,这种个性是很容易出事的。她转身走进了房间,在枕头下面取出一个扁平的小木盒。她翻越氓荡山时,即使再艰难,唯一不敢丢弃的就是这个盒子。
她轻轻的摸着上面木质的纹路,这上面承载了太多的故事和血泪。打开盒盖,里面居然是一只做工精致的彩凤衔珠金步摇。这是旧人所赠之物,至云川之后便不曾再看过。不过今日她不是为了这个,只是稍加凝视后便放在一旁。
然后打开了这木盒中的暗格。一个晶莹的挂坠出现在眼前,虽然精美异常,却居然只是个残缺之物。安雪捏住绳子的一端,回转出去,那里星玄傻傻的站在那里,完全弄不明白安姨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