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刚要跟着去看安姨救治的情况,却被邵斌叫住了:“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你们会在这种时候赶路?”“叔叔,我们是来自山那边很远很远的一个村子。雪太大了,村子里很多房子都被压塌了。到处都是死人,而且又没有吃的,我姨就带着我去投靠江城县的亲戚。”这套说辞,是安雪提前教他的,只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毕竟他们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叫人怀疑。
一听到江城县,邵斌和长渊古怪的看了对方一眼。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县已经因瘟疫死了大半的人。虽然说是瘟疫,但是他两曾经讨论过,都觉得此事实在太过蹊跷。哪里有单单一个县死大半那么严重的瘟疫,却一点没有传染给临县的,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星玄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可是这山太高太大了,我们走了好久好久都没有走出去。而且现在,安姨受伤了。我一个人实在背不动他。幸亏能在这里遇到叔叔们。我们才有了获救的希望。叔叔,你能带我们一起出去吗?”说完一张小脸露出期盼的神色,让人难以拒绝。
邵斌无奈一笑:“倒也可怜,不过此道路自古凶险,我先问问你,你身上有玄木令吗?”。玄木令是身份令牌。“嗯…”星玄低头沉思:“这个好像真没有。”一听如此,邵斌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商道上这种扮可怜而后图财害命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那个山羊胡子的青年,也就是这个商会副会长的侄子:纪商。此时已经不耐烦了,救死扶伤,从来不是他的强项。他上前道:“邵斌,这二人身份来历不明,况且这段时间这条路那么不太平。为了兄弟们的安全,我看还是不要他们同行了。
在他身后胖子,也就是裂钢,不屑的笑道:“我看为了安全是假,怕麻烦是真吧?”纪商一听瞬间脸红到脖子,但又不敢惹怒这个胖子,只好哼了一声说:“小人之心,不和你一般见识。”“哟,还小人之心,爷爷不仅心眼比你大,其他的地方也都比你大多了。”纪商怒道:“胖子你….”
邵斌看他们这样没玩没了,便制止到:“纪商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她们两人一个稚童,一个受伤的妇孺,能有什么危险。况且放任他们在此,基本是死路一条。我们虽然不如那些游侠之人,能够在九州大地之上除暴安良。但也做不到见死不救。”开始纪商脸上还有几分得意之色,越听脸色越阴沉,他粗暴的打断道:“邵斌不要以为就你一人有狭义心,你能代表众兄弟说话?替他们的性命负责?还有你能负责的起这一匹货物?”
裂钢头一歪:“说的好像自己很能是的,混吃混喝的家伙。前面的困难你是出了一点力还是出过一点脑子?那一次你不是躲在后面远远的观望着,等事情解决了么。又出来丢人现眼。我真是不稀罕说你。可是你今天太讨厌了,真是让人蛋疼。”纪商被喷的狗血淋头,可是他的确无法反驳。毕竟这个人说的都是些大实话,他感受着周围人的讥笑神色,羞恼的闭上了他娇贵的嘴巴。
“咳咳,我来说几句。”这裂钢后面还有一长相有几分英俊的男子,他是胖子的生死兄弟:邢风。他站了出来,倒也没偏袒谁,只是对邵斌说:“这山道之上,风险的确不少。我们得对大家的性命负责,所以每个人都有发表意见的权力。我看还是听取一下大家的意思吧。”胖子回过头去瞪了一眼:“老邢?”邢风小声道:“不要急不要急,要相信大家嘛。”说着对胖子别有深意的看了看,胖子马上领会,心想果然是自己的好兄弟,他怎么会见死不救呢,哎怪自己太着急。
邵斌无奈的叹口气说:“也罢,先去问问,众兄弟的意见。”纪商不屑一笑:“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你是司户长,威望自然高,兄弟们大多不还是听你的。”邵斌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纪商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能半数为胜,至少要三分之二的人数以上,才可以。”邵斌看了一眼长渊:“那就让你看看狭义之心到底是嘴皮之上讲讲,还是存在于大多数的人心中的!”
很快,所有人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立场,投上了关乎星玄二人生命的一票。令人无奈的是刚好24人中16人选择收留,算是一个平局。
胖子拉住了邢风:“你不是很稳么?现在什么情况。而且你怎么那么有信心?”“当然是因为支持我们的人多了,那几个不过是纪商下面的。你不要忘了,我们还有一个人。”胖子抓抓脑袋:“嗯?还有谁?”
邢风刚要说,这时早在一边听了许久的星玄却已经开口说道:“几位叔叔,那里还有一个叔叔没有选择呢。”说着指了指在不远处包扎的秋石。邢风有点诧异,这小子,小脑筋倒是有。绍斌也富有深意的看了看星玄道:“嗯,也是,秋石,你怎么说。到底是留下还是带走?”
秋石仍旧专注的包扎着,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我家的那几个小子也就和他一般大小,我实在不忍心,看他们二人就这样被丢弃在这茫茫山原之间。我们一走,就是生生的断了他们的后路。绍司,还是留下他们吧。”
纪商一听便大怒到:“狗屁不忍心,我看你是看上了人家的姨吧!刚借着给人看病不知道眼睛往那里瞧呢。”纪商嘴上是那么说,可是此时对落魄样子的安雪很是嫌弃。如果安雪能够洗去脸上的血污,换上轻盈漂亮的衣裳。那肯定是他第一个提议将二人留下来。
胖子一听,噗嗤一笑说:“怎么滴,人家看上个漂亮大妹子不是很正常啊,难道还能看上你这个娘娘腔?”
纪商惊怒交加:“你,你你。”硬是憋不出下个字。“别你了,好好一边待着去吧”。胖子对着他比了个鬼脸。纪商咬着牙齿,直直的盯着胖子壮实的后背。心里狠狠的盘算着回云川后怎么治这个在路上处处和自己作对的死胖子。
而秋石则不卑不亢的继续说道;“纪商,我虽然只是一介土医,但医圣云言子有曰:医者仁心,要做到心无杂念,众生一致。这点界限我还是知道的。”纪商暗道:“哼,你知道个屁。”然而票数已定,他也无法在反悔了。纪商一看如此,便宣布道:“好,最后一票已投,我们决定带上了你们两位。大家原地休息,待秋石医治得当,我们再启程。”
“听从绍司命令。”整齐划一的回应,显示出这支队伍的训练有素。
就这样,星玄与安雪跟着商队踏上了去往云川的漫漫长路。而由此,成了他这一生的一个转折点或者说是开启他创奇一生的起点吧。